在眾目睽睽之下,蘇亦凡被四個女孩圍在當(dāng)中離開了。光是這一幕就讓不知多少人羨慕。不少人議論嘆息,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定蘇亦凡走了讓人無法想象的狗屎運。
當(dāng)然沒有幾個人記得蘇亦凡剛才面對陸瑪和那個洪少時的無懼,光是在同齡人中擁有這種勇敢就足以擁有不少女孩的注目。偏偏很多人只看得見結(jié)果,他們不愿意了解原因。
在眾多盯著蘇亦凡離去的目光中,有一道目光相當(dāng)復(fù)雜。
坐在寶馬副駕駛上一直嚼著口香糖的陳欣一直死死盯著蘇亦凡離開的背影。
套用一句老話就是“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蘇亦凡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
“陸瑪這個人你熟嗎?”
說話的是旁邊握著方向盤的黃迪,他臉上簡直是笑意難掩,好像是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一樣。
坐在后座上的一個少年留著老成的發(fā)型,臉上的表情一直沒什么變化,聽到黃迪的問題后皺了皺眉,回答道:“陸瑪是陸克的哥哥,挺囂張的一個小子。用你們的話說就是挺風(fēng)云的,鬧過不少事。”
黃迪回頭看了一眼老成少年,臉上的笑意依舊:“風(fēng)云人物也吃癟啊,晚上應(yīng)該還有好戲看。咱們要不要在旁邊吃個火鍋慢慢看?”
聽口氣黃迪肯定是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畢竟對于他來說,這個蘇亦凡實在沒什么惹到自己頭上的。反倒是為了結(jié)識翟羽飛,黃迪不得不試著尋找收拾這小子的方法,這讓黃迪一直驕傲的內(nèi)心有一絲抵觸。
反倒是這幾天看陳欣各種咬牙切齒的表演讓黃迪收獲了不少樂趣,因此他才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zāi)樂禍。
倒是坐在后座上的那個老成少年淡淡一句話就破解了陳欣的尷尬。
“我覺得陸瑪晚上沒機會了。”
陳欣側(cè)臉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老成少年,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怎么會這么想?”
老成少年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道:“如果我沒猜錯,陸瑪一會就要倒霉了。”
今天來的三人里沒有翟羽飛,翟主席有更忙的事要做。那個老成少年就是翟羽飛的代表,在學(xué)校內(nèi)部很少有人會把這個老成少年與翟羽飛聯(lián)想到一起。
“這是我的猜測,說給你們聽也無妨。”老成少年淡淡說道,“雖然我不是很了解翟主席的想法,但我知道楊冰冰在他心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這是一句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的暗示,陳欣驚訝地坐直了身體。
“什么?楊冰冰?”
老成少年笑了笑,睜開眼睛反問道:“其實我以前就有這個疑問了翟主席面對梁家的美少女倒追一點都不動心,為什么會對楊冰冰另眼相看?”
黃迪頭也不回地道:“于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算是翟羽飛的人,為什么要對我們說這些?”
老成少年于錚無聲地一笑:“我與翟主席之間的關(guān)系怎樣先不說,我只是想客觀談?wù)撨@件事。”
黃迪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把車窗按下半截道:“如果你繼續(xù)說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是翟羽飛派來試探我的了。”
于錚淡淡說道:“人的信念和立場本來就很容易動搖。”
“但不包括我。”
于錚對黃迪的話不置可否:“黃少覺得學(xué)校里的事有多少可以真正觸動利益的?”
黃迪愣了一下,繼而大笑:“說得好,是我著相了。”
于錚繼續(xù)淡淡說道:“這里沒有外人,我不妨直說。我和翟主席之間,更像是戰(zhàn)略合作伙伴。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目標(biāo)一致,互相幫襯。不過這并不妨礙我背后評論他,我和翟主席那種正人君子不同,偏偏我就是喜歡背后說人長短。”
黃迪怎么會聽不出于錚話里的諷刺,微微皺眉:“你在暗示我對翟羽飛的評價過高了?”
于錚抬起眼皮,盯著回頭凝視自己的黃迪,眼神赫然坦蕩。
黃迪看了于錚一會,忽然說道:“我以前對你評價確實不高,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于錚淡淡一笑:“黃少言重了,我只是個想多學(xué)些東西的小孩子,以后還要請黃少多指教。”
黃迪想了想對于錚道:“你覺得楊冰冰會怎么對付陸瑪?”
“我不知道。”于錚說,“不過黃少只要稍微關(guān)心一下,應(yīng)該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黃迪哈哈一笑:“這倒是沒錯。于老弟今天沒什么事吧?下午不如我做東,咱們?nèi)ズ赛c?”
“我的榮幸。”于錚不卑不亢地點點頭。
陳欣坐在副駕駛上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內(nèi)心只感覺更焦躁。黃迪本來同陳欣關(guān)系最好,結(jié)果現(xiàn)在黃迪反倒與翟羽飛走得極近,又頗欣賞眼前這個于錚,看起來恨不得立刻拉近關(guān)系的感覺。
面對這些人,陳欣有一種被人當(dāng)成小孩子的憤怒和不甘。
蘇亦凡的外傷很輕,除了身上有幾處淤青之外沒什么大礙,在小診所里檢查一番之后擦了點藥水就被趕了出來。
迎著診所大廳里四個女孩的目光,剛才還很有范兒的蘇亦凡立刻不好意思地?fù)项^了。
“沒什么問題,咱們?nèi)コ燥埌伞!?br/>
楊冰冰還有點怒氣未消:“氣都?xì)怙柫恕!?br/>
“是我的錯。”蘇亦凡知道楊冰冰的怒氣有一部分其實是自責(zé),立刻攔住她說道,“放心吧,我會解決的。”
“不,這次責(zé)任在我。”楊冰冰有點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程水馨,還是很坦然地說道,“這件事交給我吧。”
蘇亦凡自然明白,楊冰冰這是打算去找自己家里人幫忙。想到楊冰冰要拋開多年的堅持,他立刻搖頭反對道:“不行。”
有程水馨和妮爾在旁邊聽著,蘇亦凡自不會解釋為什么不行。
程水馨聽到這聲反對,下意識地側(cè)臉看了一眼楊冰冰,她早就感覺出來楊冰冰跟別人不太一樣,現(xiàn)在她覺得事實更加接近自己的推測。
楊冰冰瞇起眼睛,蘇亦凡的堅持讓她覺得很溫暖。
感覺就像這正午的陽光。
“但是我很生氣。”楊冰冰才不是輕易容易妥協(xié)的人,哪怕是面對蘇亦凡一樣,“我要憤怒一次,嘗嘗失去理智的滋味。”
楊冰冰說得很隨便,卻讓周圍的幾個人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尤其是蘇亦凡,他太清楚楊冰冰的威力了。
蘇亦凡想繼續(xù)勸楊冰冰兩句,遲疑了兩三秒之后還是沒有開口。他知道自己很難用語言勸住楊冰冰,他太能理解那種固執(zhí)了。
程水馨也是欲言又止,看了看蘇亦凡的臉色什么都沒說。
四個人中午沒有去吃比奇,而是找了一家老菜館,楊冰冰要求做東請大家吃飯,理由是自己給蘇亦凡添了麻煩。
對于這種要求,蘇亦凡沒有拒絕,他給比奇掛了電話,并忍受了一番老男人的嘮叨。
吃飯的時候氣氛比較沉悶,大家都不怎么說話,唯一還保持了歡快的是妮爾,坐在蘇亦凡身邊像是一只唧唧喳喳的小鳥。
“蘇,你好像那種電影里的英雄,真是太棒了!”
這種時候能有一個人保持著歡樂的情緒,哪怕是沒心沒肺的歡樂,也不是一件壞事。大家看著妮爾歡快的樣子,情緒都被感染得好了一些。這頓飯吃得倒不會變成真正的死氣沉沉。
吃完飯,楊冰冰主動去結(jié)了帳,蘇亦凡沒阻止她。
在楊冰冰起身的時候,她與蘇亦凡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的目光很有一些盡在不言中的味道。
吃完飯大家一起回學(xué)校,蘇亦凡本來掏出電話想給蘇小輕掛過去,想到楊冰冰剛才那句宣言后,他又忍住了。
楊冰冰這時候終于笑了一下,那笑容的意思好像是“算你小子識相”之類
又被四個美女帶簇?fù)碇氐搅藢W(xué)校,蘇亦凡繼續(xù)引來無數(shù)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一直不吭聲的張瑤被程水馨護送著回教室了,妮爾也一個人蹦跳著進了教學(xué)樓。姑娘們好像有某種默契,專門留下時間和空間給蘇亦凡和楊冰冰。
面對一臉倔強的楊冰冰,蘇亦凡嘆了口氣,他實在是想不出什么特別適合這個時候說的話。
“不要為了這種小事違背自己的原則。”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么一句。
楊冰冰看著蘇亦凡說:“這不是小事。”
蘇亦凡無奈:“真沒多大的事,我也能解決。”
楊冰冰很自然就想起了蘇亦凡那個無處不在的姐姐,卻很堅決地?fù)u頭拒絕道:“不行,這件事是我欠你的,我不能再讓你受傷了。”
蘇亦凡笑了:“傷痕是男子漢的勛章,其實也沒受什么傷,那個胖子下手不算太重。”
楊冰冰失笑道:“看來不光是女孩子對你有好感,也挺受男生歡迎的嘛。”
“跟你們幾個一起走路,不被人用眼神殺死已經(jīng)是命大了。”蘇亦凡又艱難地開了個水平不怎么樣的玩笑,“陸瑪晚上要是來的話,就交給我算了。”
楊冰冰眼神閃爍了一下,還是搖搖頭,像一只固執(zhí)的小鳥:“不行。”
于是蘇亦凡知道,楊冰冰這次是真生氣了,他覺得心里挺高興。
今天繼續(xù)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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