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活到現在從未見過除了家眷外的其他男人，紀玄參這樣做，委實嚇壞了她。
    見少女小臉被嚇得發白，手指攪在一起溫度冰涼。
    紀玄參嘆了一聲，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怎這么容易害羞，若是以后——”在別的地方，豈不是要羞死？
    他這句話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只想著討好她，好讓她趕緊忘記剛才的那一幕。
    “你再說！”少女瞪他。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的錯我該打！”
    紀玄參舉手做投降狀，握住她的小手打了自己幾下，“消消氣，我帶你出去玩去，行不行？”
    蘇胭看著他滿臉懊惱的樣子，臉都被他帶著打紅了，她忍了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眼睛里水汪汪的，懊惱的抽回手揉了揉，“你好煩！都弄疼我了！”
    紀玄參見她笑了這才松了口氣。
    找了件披風裹住她，將她攬入懷里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大步窗戶走去。
    蘇胭嚇得一把抱住他的脖頸，嬌呼道：“你要干嘛？！”
    “帶你出去玩。”
    夜風溫柔，比房內涼爽多了。少女一頭長發披在腦后，乖巧的躲在他懷里，有些緊張的攥住紀玄參的衣角。
    “萬一被人發現——”她脊背僵硬了瞬，被紀玄參察覺到。
    他輕笑，笨手笨腳的抖了抖披風的寬帽，遮住她的小臉，“什么都不需要管，我不會讓你被人發現的，你仔細想想，這些日子以來我可曾被人發現過？”
    小姑娘還小瞧他。
    聞言，少女便安分了一些，她乖乖躲進他懷里，好像他是她的全部一般，是唯一的依靠。
    “那你可要小心一些，我害怕……”
    少女小心翼翼的嗓音，軟糯糯的的響起，還帶著一些對外界的好奇。
    “遵命，我的小祖宗——”
    紀玄參一聲啞笑，腳尖一點，快速的從墻頭越過。
    月色下，躺在屋頂把玩著手里那塊玉佩的楊圣猛地瞪大眼睛，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懷中似乎抱著一團小小的東西，快速的從侍郎府的墻頭掠過。
    隱約間，他好像看到一雙沒有穿鞋的小腳。
    “我的娘哎——”
    翩翩公子楊圣，第一次，維持不住形象了。
    ……
    盛周是沒有宵禁的。
    國家強大，便國泰民安。
    護城河面，掛滿了彩燈的巨大船舫緩慢從水面滑過，里頭傳出陣陣琴音，合著夜風格外美好。
    偶爾有年輕的男子女子，并肩走過拱橋。
    手中提著一盞造型別致的蓮花燈。
    蘇胭好奇的抱著紀玄參的脖子，烏溜溜的大眼一直緊隨著那兩道身影，直到消失。
    她語氣里帶著驚嘆與羨慕，“這就是都城么？”
    紀玄參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眉心一皺，滿心戾氣抑制不住要沖出來。
    他嗓音沙啞，“你沒見過？”
    少女窩在他懷里一怔，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嗓音軟糯很是平靜。
    “嗯，這是我第一次出來。”
    她纖長雪白的小手，悄悄攥緊了他的衣擺。
    將小腦袋窩進他懷里，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