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蕭鳳軒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的胸前已被無數的鮮血染紅,云寧兒看著依然在他體內的誅魔劍,忽然發狂起來。
“啊……啊……”
云寧兒揚天大叫,有種撕心裂肺的痛。
她踉蹌著往蕭鳳軒那走去,雖然沒有幾步路,卻讓她覺得此刻的步伐顯得格外的沉重。
云寧兒的耳朵出現了耳鳴,她聽不到任何人在跟她說話,她視野也縮小到只能看到蕭鳳軒,躺在血泊中的蕭鳳軒。
小德子看云寧兒情緒不對,覺得怕是指望不上云寧兒來救了,蕭鳳軒的情況又等不得,現下就準備馬上先拔出蕭鳳軒身上的誅魔劍。
“讓我來?!?br/>
異常清冷而森寒的聲音,小德子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欣慰的說道:“云姑娘,軒王爺就拜托了,一定要治好他。”
小德子將蕭鳳軒扶了起來,“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云姑娘盡管吩咐。”
云寧兒輕輕的“嗯”了一聲,并沒有再說任何話。
她迅速用銀針先封住了蕭鳳軒身上的幾個穴位,否則再讓他這么流血下去,只怕也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銀針施針結束后,蕭鳳軒果然停止了流血,也沒再吐血了。
這讓小德子喜出望外,沒想到云寧兒的醫術會如此的高超,不知道比宮里的那些老太醫好了多少倍。
云寧兒又迅速拿出了生血丸和強心丸交給了小德子。
“想辦法讓他服下?!?br/>
小德子拿過藥丸有些躊躇,這要如何讓軒王爺服下?
他現下已然昏迷不醒了,小德子有些為難的看著云寧兒,云寧兒看小德子有所遲疑,便知曉他的顧慮。
拿過了他手中的藥丸,云寧兒思酌了一會兒,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云姑娘,你……”
小德子剛想問,云寧兒干嘛自己吃了藥丸,不是要給蕭鳳軒吃的嗎?
一句話還沒說完,云寧兒便俯下身子,撐著一只手臂在蕭鳳軒的上面。
不帶任何猶豫,云寧兒手肘一彎,附身就向蕭鳳軒壓去,就在離蕭鳳軒只有一圈的距離時,云寧兒與蕭鳳軒口對口直接親了上去。
“云姑娘?!?br/>
小德子輕呼出聲。
“云寧兒,你瘋了。”
東方魄似乎對云寧兒的動作也有很大的反應。
云寧兒卻始終旁若無人,她的唇貼上了蕭鳳軒冰涼的唇瓣,云寧兒閉上了眼睛,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出。
她輕柔的用舌頭撬開了蕭鳳軒的唇齒,將含在口中的藥丸用靈活的小舌,推送到了蕭鳳軒的口中,這一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云寧兒終于離開了蕭鳳軒的唇。
看著蕭鳳軒逐漸轉好的臉色,云寧兒看了眼小德子,有些堅定的說道:“小德子,扶好蕭鳳軒,我要拔出誅魔劍了。”
云寧兒的冷靜讓小德子有些佩服起來,剛剛還情緒不穩的她,居然一下子就將心情收拾好了?
而且判斷能力和治療水準還是分毫不差,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她治療蕭鳳軒。
是她云寧兒沒有那么在乎蕭鳳軒,還是說她的內心真的很強大。
小德子想歸想,手底下還是沒敢怠慢,他扶起了蕭鳳軒。
誅魔劍依然發著絢麗的光芒,可是此刻溫暖和煦的光芒,在云寧兒的眼中無比的刺眼。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這么憎恨。
是的,她憎恨,恨這把劍,神器又如何,法力無邊又如何,她不稀罕。
云寧兒先封住了傷口外圍的幾處血脈,以免等會兒拔劍的時候會流血不止。
做好了前期工作后,云寧兒強自鎮定了下心神,她的呼吸已經開始有些不穩了,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顫抖,她的心在瑟瑟發抖。
云寧兒此刻的手腳也異常的冰涼,似乎就像蕭鳳軒一樣失血過多似得。
她壓住了心中慌亂的心神,深吸了口氣握住了蕭鳳軒身上的誅魔劍。
閉上眼睛就往外迅速抽出。
“呲。”
又是鐵器劃過血肉的聲音,云寧兒聽著都心口一陣疼痛。
拔出了誅魔劍后云寧兒厭惡的直接將它丟到了殿內的角落。
誅魔劍卻飛身而起向云寧兒而去,云寧兒雖然沒有轉頭也聽到了誅魔劍的動靜。
“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就將你毀了。”
云寧兒全身都散發著隱忍的殺氣,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恨一把劍,還是一把有思想的劍。
誅魔劍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發出了如抽泣般的嗚鳴之聲,云寧兒卻看也未看它。
專心的轉身繼續為蕭鳳軒治療,還好剛剛做了準備工作,拔出誅魔劍后,蕭鳳軒并沒有留太多的血。
云寧兒迅速的在傷口上撒上了止血生肌的藥粉,這個是她特制的特效藥,在野外行動的時候特別好用。
上次煉制凝血雪蛤膏的時候一起制作的,想著以后肯定會經常受傷,沒想到自己沒用到,反倒是給蕭鳳軒先用上了。
云寧兒給蕭鳳軒上完藥后,一手撫上了蕭鳳軒的臉頰,有些哀婉的說道:“你上輩子是不是欠了我,所以這輩子要來還我的債,為何你總是屢次三番的為我受傷和冒險。”
云寧兒溫柔的撫摸著蕭鳳軒略微冰冷卻柔滑的肌膚,心中有許多情緒卻不知道如何與他說。
“他上輩子就是欠你的,所以誅魔劍才會如此恨他,誅魔劍曾經就是你的持有物,它是為了你才這樣恨蕭鳳軒的,你現在為了蕭鳳軒如此對待它,你這樣對誅魔劍公平嗎?”
東方魄走到了誅魔劍的身邊撫摸著抽泣中的誅魔劍,他看了眼云寧兒一心兩眼都在蕭鳳軒的身上,很是為誅魔劍感到不值。
“我不管什么上輩子不上輩子,我只知道這輩子我在乎他,我在乎蕭鳳軒,誅魔劍就算有千萬個理由,只要它想認我為主,就要以我為先,而不是任意的傷害了我所在乎的人。”
“我不知道上輩子我跟蕭鳳軒發生了何時?到底是他欠了我,還是我欠了他,這一切的一切關我何時?我既是我,現在的我又不同等于過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