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芊尋隨即克制了自己洶涌奔騰的情感,依然是叫出了一聲“姐夫”!
君莫邪能聽得出來,芊尋這一聲姐夫,叫得是如何的艱難和不甘!
芊尋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失望……她原本是想著,自己已經(jīng)死了,但君莫邪也跟著自己死了……在當(dāng)初展慕白那驚天動地、充滿毀滅的恐怖一擊之下,芊尋本來半點(diǎn)活命的希望都沒有抱著,她為了君莫邪而犧牲,也為了自己無望的愛情而犧牲……若是君莫邪也一起跟自己來到了這幽冥世界,雖然對不起大姐,但自己終究是能夠擁有他……哪怕是在黃泉……剛才那一聲,“我怎地還活著”,她竟希望自己聽到的乃是否定的答案,若自己已死,那就意味著,與自己在一切的君莫邪也已經(jīng)……也意味著,自己可以和他……但現(xiàn)在,她已明白希望成空,自己竟還活著……既然活著,那么那份沒有希望的感情,她就仍要艱難面對,且要一路背負(fù)下去……“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有沒有那里不舒服!”君莫邪大是有些緊張地扶著她,芊尋剛剛醒來,而在此之前的這段長久的時間里,自己喂她吃下的那些靈丹妙藥、天材地寶不知道有多少……她有什么感覺?
“我沒事…唯一的感覺是…好飽……”芊尋試著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現(xiàn)全無大礙,除了身體有些虛弱,丹田元?dú)饩谷皇浅溆秒y以想象,似乎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自己的玄功竟自主的突飛猛進(jìn)了,而且還達(dá)到了一個自己根本就從來沒有奢望能達(dá)到的境地……如果一定要說那里不舒服的話,就只有一樣,自己怎么會這么……飽?甚至有些……額……那啥……“姐夫,我昏迷了多少時間?”芊尋默默的問道。
“昏迷了……整整三個月零八天,再饒著六個時辰。”君莫邪想了想,異常精準(zhǔn)的回答道。
“啊?竟過了這么長的時間?”蛇王一驚之下,竟然站了起來,隨即現(xiàn),自己的身體雖然略有些孱弱,卻仍能完全聽從自己意志支配,并無半點(diǎn)生澀的感覺,詫異的問道:“既然我昏迷了這么長時間……可……為何會如此?”
昏迷,并不代表死亡!
昏迷……也需要吃,也需要喝,而且……也需要排泄……并且,昏迷這么長的時間之后,肌肉跟骨骼關(guān)節(jié),定然都會有一些僵直、甚至萎縮的現(xiàn)象……平常閉關(guān)幾天還會有這種現(xiàn)象,更何況是長達(dá)幾個月之久?
但自己竟全然沒有感覺到異常……這本身就是一宗最大的異常了!
“這三個多月……是誰在照顧我?”蛇王低著頭,低低的問道。
“額……這個……呃……咳咳咳……”君大少摸著鼻子,有些尷尬的道:“這個……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你……”
“是你?”芊尋瞬時羞不可抑,然而在羞澀之余卻又有幾分莫名的竊喜,貌似芊尋自己竟也不明白自己怎地憑空生出這等想法。
一張雪白的俏臉,頓時化作嫣紅胭脂,甚至一路往下,一直紅到了脖子……她悄悄細(xì)聲的問道:“那……那你是怎么照顧我的?”
“我我…那個…這個……”君莫邪把心一橫,道:“大家自己人,那有那么外道的,就跟你想象的一樣……嗯……為了防止你的身體出現(xiàn)負(fù)面狀況,我每天早晚兩次,為你按摩全身肌肉、經(jīng)絡(luò)、骨節(jié)……每天三次,喂你吃飯……額……還有……”
他剛說到這里,蛇王已經(jīng)羞得兩手捂住了臉,將臉深深地埋在了自己胸口,渾身都在瑟瑟顫抖:“還有……什么?”
怪不得自己竟然完全感覺不到有任何的不適,原來……他,一直都在為自己按摩,而且……喂自己吃飯……那豈不是說,自己的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他都……摸過了?
這么一想,剛剛醒來的蛇王大人恨不得再次昏迷過去……真是太羞人了……“咳咳咳……還有……咳咳……”君莫邪咳嗽著,打個哈哈,道:“你知道的……這個……人有三急……縱然你在昏迷……這個……那個……”
原來這個他也……蛇王嚶嚀一聲,羞不可抑之下,居然有些暈厥的趨勢……君莫邪吃了一驚,急忙一把抱住,拍打后背,捏人中……總算是將蛇王大人救了回來……但醒過來的蛇王卻如同恢復(fù)原形一般,渾身上下盡都軟了……癱在君莫邪懷中,死活都不抬頭……原來我剛剛醒來就覺得這么飽……原來他竟……唉,這可怎生是好?我要如何面對這一切才好?
人有三急……那些居然也是他幫自己……處理的……那豈不是說,自己在他面前,什么秘密都沒有了?不僅被看光了摸遍了,而且還……這等最羞人的事情也做過了……那些可是連夫妻之間都不會有的尷尬事情……這這這……可真正麻煩了……想量了半天,卻又想到總這么僵持下去實(shí)在不是事,終于決定打破僵局,沒話找話地隨口來了一句:“那你……喂我吃飯……怎生喂的?”聲音細(xì)如蚊蚋。
君大少暗暗叫苦,大姐,你咋連這個問題都問出來了?不需要問的這般細(xì)致吧?怎么喂的?還能怎么喂呀?就那么…喂得唄!
不過人家這個問題已經(jīng)提出了,自己總是要回答地,將心一橫,君大少厚著臉皮道:“就是那樣,那樣……嘴對嘴的……”
“嚶嚀……”蛇王瞬時醒悟自己又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即時又捂住臉轉(zhuǎn)過頭扭過身……“額……這個……是我的不是。”君大少安慰道:“嗯…這個…那個…我會負(fù)責(zé)的……”
“不用!”出乎他意料之外,君莫邪一說出這句話,蛇王就猛地回過身來:“我不要你我負(fù)責(zé)!你……你是我姐夫,你這一世都是我姐夫,只能是我姐夫!你絕不能對不起我大姐!不說大姐答不答應(yīng),我一定不答應(yīng)!”
對于她這種反應(yīng),君莫邪早有準(zhǔn)備。蛇王本就是這種死心眼的女人,否則她也不會在覺了自己的感情之后一味的極力隱瞞,只為了成全自己與梅雪煙。
“你說得不算!”君莫邪異常強(qiáng)硬的道:“現(xiàn)在的你,早就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你還想到哪里去?你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不要……”芊尋猛地?fù)渖蟻恚瑑裳壑幸呀?jīng)是珠淚欲滴,臉色蒼白。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君莫邪冷著臉道:“這種事哪有你們說話的余地!我是一家之主!我說了就算!”
“不不……不能這樣做的!這樣大姐會傷心的……”芊尋強(qiáng)硬地?fù)u著頭。突然咬著牙齒道:“姐夫……我們不能那樣做…我不能對不起大姐,你更不能對不起大姐…要不這樣好不好……我答應(yīng)做你的女人……但……我永遠(yuǎn)不出現(xiàn)在人前……行么?大姐是個要面子的人……我……永遠(yuǎn)都不會跟大姐爭的,永遠(yuǎn)不會……”
“你在胡說什么,我是你們大家的,還爭個什么勁!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不必再說了。”君莫邪更形強(qiáng)硬的道。隨即又柔聲道:“芊尋……我知道你對你大姐的尊重,但是你……卻將我君莫邪想成了什么人?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一個負(fù)不起責(zé)任的男人嗎?若我真是那樣的一個男人,值得你的付出嗎?”
芊尋淚流滿面,只是不住的搖頭,臉上有著驚喜,有著滿足,還有著濃濃的愧疚……君莫邪長嘆一聲,道:“好了,我們先趕路吧。一切等回去再說。”
芊尋柔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君莫邪心道,看來這件事……只怕還要梅雪煙親自出馬才行。
貌似君大少爺也沒想到,梅雪煙在芊尋心中的地位,竟然高到了這種程度!
君莫邪卻是忽略了,梅雪煙獨(dú)自支撐天罰已經(jīng)多年。可以說,天罰若是沒有梅雪煙的辛苦經(jīng)營,早已經(jīng)不復(fù)天下兇地之名!
她在天罰眾獸的心里,可謂是亦師亦母亦姐,這種長年累月之下積累的尊敬,如何能輕易打破?
芊尋收拾了一下心境,立即檢查起自己目前的玄功水準(zhǔn),但才一提氣,就已經(jīng)覺得自己身輕如燕,絲毫也沒有重傷初愈的不適感覺,甚至感覺自己目前的實(shí)力竟似比受傷之前還要更高,而且還是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現(xiàn)在究竟已經(jīng)去到何等程度,卻是自己也不知道,那已是自己不曾到達(dá),不曾涉獵、不曾奢望,甚至是不曾聽聞的高深層次!
要知道芊尋受傷的這段時間里,君莫邪幾乎就是把無數(shù)天才地寶、神異靈藥不要命一般的向她嘴里塞,由于蛇王早已喪失了本身意識,所有靈藥之力進(jìn)入她的身體之后,她自身沒有玄力運(yùn)轉(zhuǎn)藥力,龐大到難以想象的藥力,就自行蘊(yùn)存在經(jīng)脈之中……如此積累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還有將近一池子的圣樹精華?圣樹精華的效力可不僅僅是修復(fù)受損的精神本源,更全面提升芊尋的本體,若非如此,即便有君莫邪的照料,蛇王的身體也不至于能普一醒轉(zhuǎn),即時恢復(fù)到正常水準(zhǔn)。
那可是極端精純的精血力量!天根水!舉世之間,也唯有產(chǎn)生了靈智的七彩圣樹才能夠凝結(jié)出來的神魂力量啊……芊尋……等于是一次姓吸收了圣樹數(shù)千年的精華……
(未完待續(xù))<!-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