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但很可惜,它們沖了兩步就被頭上的鐵籠給拽了住,直接自己把自己掙翻在地,摔的七葷八素。
它們鐵籠由鐵鏈連接著打在地下的樁子,鐵鏈很短讓它們活動非常有限,所以只能對著江小川張牙舞爪,卻傷不到他。
“好你個畜生,今天讓你們嘗嘗肉鞭子炒肉的味道!”江小川一鞭子落下。
“啪!”
速度之快,幾乎帶著破風聲。
灰熊厚重的皮毛頓時出現(xiàn)一道血槽,這一鞭子的威力,已經(jīng)在普通子彈之上了。
“嗷嗚!!”
被打的灰熊惡狠狠看著江小川,若不是它頭上的帶著的鐵籠連著木樁,恐怕恨不得一口把江小川給吞了!
江小川看著它們的眼神,知道有效果了,當下雙手如灌了風,連連出鞭,抽的這些灰熊狂吼亂叫!
幾乎每一頭熊都遭到了江小川的毒打。
每個北境灰熊身上都有好幾道鞭痕!
它們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摧殘,整個熊群都開躁動起來,巨大的身軀瘋狂的掙扎。
那些幾米深的樁子都竟然都開始松動起來,要知道樁子可是打了七八米深,而且下端的結(jié)構(gòu)讓樁子與地面卯合的相當有利。
它們不顧疼痛瘋狂的開始掰扯自己頭上的鐵籠。
身子有些熊都幾乎要撤掉了。
江小川見狀,知道還差最后一把火就夠了,趁它們還在掙扎的時候不停的補鞭!
“啪啪啪!”
打的它們更加躁動。
一只灰熊在狂扭亂刨之后,終于是掙掉了頭上的籠子,朝著江小川瘋狂的撲了過來。
隨后一群群灰熊接二連三的刨開了頭上的鐵籠。
不多時,幾乎所有的熊都掙了開,瘋狂的朝著江小川捕殺。
江小川躲閃一陣,感覺時機已經(jīng)到了便大喊一聲:“開門!”
下一刻,畜牧場大門打開,江小川狂奔在前頭,兩百頭北境灰熊緊隨其后,一口氣沖倒了了巴彥縣縣城外面。
江小川一直在前面揚著鞭子,在它們面前耀武揚威,甚至有時候還會上去補兩鞭。
讓這些熊對江小川可謂是恨之入骨。
看著瘋狂追擊江小川的熊群,張鶴齡和張松面面相覷。
這可是堂堂一國太師,可真能鬧騰啊。
但這樣或許能行,這些灰熊是北境人送來的,現(xiàn)在就還給他們!
等江小川帶著熊群跑至數(shù)里之外后,張鶴齡和張松,也帶著三百人緊隨其后。
而馮光普留下兩百人繼續(xù)鎮(zhèn)守巴彥縣。
巴彥縣作為北上的戰(zhàn)點,中州會經(jīng)常派人運輸一些輕便的物資上來。
所以這里不能不留人。
與此同時,在劉文彥帶領的一線戰(zhàn)場。
經(jīng)過這么久的戰(zhàn)事,硝煙都比平日里淡化了許多。
滕青下令三日拿下,今日已經(jīng)是第四日。
還是沒有拿下!
對北境人來說,這片區(qū)域里面,僅剩的千八百人,實在太能抗了!
加上地勢險要,有些隘口還真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程度。
寸步難進!
不過包圍圈確實是肉眼可見的縮小,也算是有不小的進展。
師團的團長知道滕青的脾氣不好,四日沒拿下最后一塊頑石,他肯定會雷霆大怒。
豈料滕青面對這樣的情況,卻是好言安撫。
這樣的態(tài)度讓團長們松了口氣,并更加猛烈的展開沖擊。
滕青能確定,里面有一個強大的高手。
這個高手,修為強度略差自己一籌。
但手段極其凌厲,戰(zhàn)力甚至不弱于他!
這樣的高手,即使想逃,估計不太攔得住。
但他沒有逃,反倒是給了滕青想將他拿下的念想。
能拿下這樣的大將,對大梁來說定然是絕大的損失。
身為王下親王團團長,肯定要為自己的王朝考慮憂患。
這樣的人,自己遇到了就絕不能放過。
劉文彥和余下的戰(zhàn)士還守在這里。
由一開始的一千來人,到此時,也只剩下了一百來人。
數(shù)日的圍困下,之所以還不破,幾乎全靠意志力支撐著。
大部分人槍里面都沒有子彈了。
只有少數(shù)幾人,還保留了一顆。
或許是想在最后時間留給自己的。
在自我了結(jié)方面,槍確實比刀劍好使。
槍又快又狠,沒有痛苦,不留給自己后悔和反省的時間。
飲彈自盡的成語在這個時代漸漸被人熟悉起來。
又經(jīng)歷一場阻擊戰(zhàn)之后,北境人的包圍圈再度縮小。
大家臉上已經(jīng)沒有一開始那樣堅韌不拔的氣度。
反倒是籠罩著揮之不去的絕望感。
劉文彥一直還在堅持。
他正在救助一個傷者。
這個負傷的兄弟是被一頭梟狼給咬傷,他的大腿被咬穿,鮮血不停流淌。
他十分絕望的哭喊:“少師大人,救我……就我。我想娘……娘……”
“我一定會救你!大家,給我按住!按住!”
劉文彥翻過身去尋找軍醫(yī)的醫(yī)療包,尋找工具。
軍醫(yī)也已經(jīng)陣亡了。
劉文彥好不容易剛找了醫(yī)療包,反過來時,人卻已經(jīng)斷氣了。
眾人臉上沒有太多的悲傷,反倒是為他感到解脫。
終于不用再這么煎熬下去了,他只是稍微提前離開罷了。
劉文彥無力的坐在了地上,紗布和消毒酒精以及止血粉散落一地。
這樣的感覺太沮喪了。
“為什么!”
他揪住戰(zhàn)死兄弟的衣領:“為什么你不給我活下去!”
“我要你給我醒過來!”
但沒有任何回應。
這時,還活下的一眾人來到劉文彥面前,對他語重心長的道:“少師大人,您逃吧!”
“是啊,憑借您的身手,你若想逃他們攔不住您的。”
“您沒有必要跟我們一起等死!”
“我們已經(jīng)輸了。”
“您一定要活下去。”
是的,憑借劉文彥的身手,加之這里的地形便于隱藏,他形單影只很容易逃走。
可。
他劉文彥是貪生怕死之輩?
不是。
不全是。
貪生怕死,他只占了怕死,但卻沒有貪生之心。
他做不到拋棄弟兄們一個人逃走。
劉文彥站了起來,目光帶著警告的味道:“這件事情,任何人休得再提!不然別怪我翻臉!”
臉上猙獰的刀疤,也因為這一怒變得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