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不，我不想。”
    “別害怕，我陪你一起。”
    他靠近唐念。
    唐念后退，腳底卻打滑，純白裙擺在空中揚起漂亮的弧度，整個人落入水中。
    水下攝影師跟拍。
    凝澈的水底透著藍，一抹云白落入，如梨花落水，浮浮沉沉中透著飄逸驚艷。
    諾斯環著手，欣賞這這一幕，“露伊，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冰涼的池水沒入頭頂，墨染青絲散落，整個人隨著水波不受控制地浮沉掙扎，如同墜落在深海里的白色蝴蝶。
    江執剛到看見的便是這一幕，肝膽俱顫，“念念！”
    所有劇組工作人員正在凝神盯著唐念，被這一聲嚇得一個激靈。
    唐念閉著眼，心下一緊，整個人還是沉在水下，浮沉掙扎。M.
    簡尚攔住幾乎彈起的江執，“江少，唐小姐在拍戲。”
    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少，被冷水浸沒過身體漸漸涌起寒意，四肢無力垂落，如蝴蝶折翼，墮進無盡深海。
    盛承堯依然站在岸邊，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純粹而真摯。
    透著與人性格格不入的扭曲。
    江執盯著水下那抹身影，手背青筋暴起，幾乎繃不住理性的弦，周身壓抑著暴虐氣息。
    工作人員頂著壓力，顫巍巍地注視著水下，隨時準備救援。
    那抹身影越來越無力，浮動的裙擺仿佛也喪失了最后的生機。
    諾斯嘴邊笑容擴到最大，“露伊，我來陪你。”
    他縱身一躍，跳入水中，沖向那抹白色身影，神情愉悅。
    江執握著的掌心越來越緊，看見諾斯俯身抱起那抹身影，心頭一松。
    兩人出水。
    烏發貼在瓷白的臉上，凝澈明藍的池水浮動，諾斯微笑，“露伊，玩的開心嗎？”
    “卡——！”
    幾乎是瞬間，唐念身體不受控制地軟下，嗆出一口水。
    臉色白到透明。
    盛承堯扶著她，眉心擰起。
    時刻守在水邊的救援隊已經沖上來。
    “噗通。”
    “江少！”
    江執落水，沖向唐念。
    瘋了。
    簡尚腦中閃過這兩個字，跟著跳入水中。
    所有工作人員看著這一幕，驚得嘴巴合不攏。
    唐念腦袋缺氧，整個人渾然無力，肺里嗆著水，惡心反胃，還想劇烈咳嗽。
    兩種感覺交疊，整個人極為難受。
    “念念。”
    江執很快到達跟前，雙眼凝著血絲，目光鎖住臉色白到透明的唐念。
    胸腔里的暴虐之意挑動他的神經，整個人繃到極致的弦，隨時都有可能崩掉。
    他握緊拳，彎腰伸手，將人攔腰抱起，內心蘊藏千般怒火，手下動作還是極盡輕柔小心。
    唐念眩暈中依稀感受到整個人身體一輕。
    勉強睜開眼，唇角扯出一絲細微的笑，“你——”
    “咳咳。”
    江執蹙眉，扶著唐念的腰，叫她緩緩站起，唐念倚在他身上，不受控制地嗆出聲。
    蒼白的肌膚浮現暈紅。
    江執攬著她身子，眸子聚起風暴，怒意沉沉中藏著深刻的心疼。
    救援隊早就到了，看著兩人，不知所措。
    盛承堯站在水中，看著江執和唐念，捏捏眉心。
    水深一米六，沒有太大危險，但唐念在水下待了太久，難免會缺氧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