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形比賽場由純白大理石堆砌,穹頂處的金色陽光灑在雕花圓柱,華美莊嚴。
賽場總共五層,無數個獨立教室囊括其鄭
團隊賽分為上半場和下半場,上半場比賽隨機分配十五人,分別去往不同考場。
唐念被隨機分配到了下半場,視線掃過比賽場一圈,在梁自旭幾人身上落定,笑容溫雅,“大家加油。”
“加油!”
握了握拳,眾人拾梯而上,分別去往不同考場。
薛秉和楊尉留在原地,“b區是休息區,我帶你們過去。”
雕花繁飾的吊燈流轉著淡淡的光澤,潔白如云柔軟的沙發舒適。
唐念坐下,隨手從手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
東道國很貼心,華國休息區里擺的是中文書。
蘇琳跟著拿出本書,看了兩眼又合上書,難掩焦躁,“也不知道試題難不難。”
其他人同樣坐立難安,明明知道什么也看不見,眼睛卻總是不自覺朝外看去。
唐念倚在沙發上,腰肢柔韌,纖細的背垂落兩縷碎發,氣韻沉靜。
感受到他們焦躁的心情,頭也不抬,“難不難,我們水平都在這兒。”
話落,身邊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
“薛秉,又見面了。”
來人穿著深藍色長款制服,微白的頭發卷曲,打扮的一絲不茍,下巴處卻長著茂密的絡腮胡。
眼睛笑得瞇起,正看向薛秉。
“安道爾。”
薛秉站起,“你不去領隊,來我們這兒干什么?”
安道爾是e國領隊老師,薛秉一連帶了好幾屆的國家集訓隊,回回都能碰上他。
安道爾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我們是老朋友,當然得過來看看你。”
他的是中文,純正英語腔有些滯澀地出一連串的中文句子,聽起來有些不倫不類。biquge.biz
“今年你們準備的怎么樣,該不會像去年那樣凄凄慘慘了吧?”
完,他翹起手指,表情和腔調十分夸張,“如果你們今年再失敗。哦,上帝,連輸三次。”
他摸摸自己的臉,“這可真是太丟人了。”
薛秉深吸口氣,多年的養氣功夫讓他壓下火氣,“安道爾,我們今年會贏的。”
安道爾笑得更大聲,“我欣賞你們的自信。”
“我會拭目以待的。”
完,大搖大擺地離開,背影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
薛秉坐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心口,氣悶不已。
其他人也氣得不輕。
唐念掀動書頁,目光再次落回書本上,無波無瀾。
蘇琳看見了,“念念,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
視線落在書本上,語調清澈,“人之常情罷了,最好的反擊就是用實力話,拿下第一。”
薛秉看向安靜看書的唐念,心口的悶氣忽然散了些,無奈地嘆口氣。
六十幾歲的人了,真是越到比賽越焦躁,連學生都比他沉穩冷靜。
上午時間一晃而過,眾人用過餐。
機械的廣播聲傳遍整個考場:“比賽結束,請各位考生停止答題。”
“我們出去看看。”
各國候場選手出了休息區,站在環形等候區等待比完賽的同伴。
樓梯上人影攢動,參賽國選手有序下樓。
唐念目光順著樓梯往上看,眉心忽然蹙了蹙。
林折穿著華國隊服,低著頭,看上去有些沮喪。
梁自旭走在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林折搖頭,一言不發。
兩人沉默著下樓,周圍傳來其他國家學生嘈雜的話聲。
很快,華國集訓隊全員到齊。
薛秉沒問什么,語氣溫和,“大家辛苦了,我先帶你們吃飯,明休息一。”
后才是個人賽。
林折沉默著低頭,依舊一言不發。
薛秉注意到了,手掌輕放在他的肩上,“沒事的。”
“可”
林折話一出口,就有些哽咽,“我看錯了最后一題的參數。”
“算到一半才覺得不對。”
可時間已經不夠了。
比賽時長總共三時,每個選手只有三題。
答對一題算一個點。
他看錯這道題,得分點就失了一個。
越難越難受,沉重的愧疚感和失敗感幾乎淹沒他,他紅著眼,“這樣的低級錯誤我從來沒犯過。”
別這種大型比賽,就是平時做題,他也根本沒犯過這種錯誤。
薛秉遇到過這種情況,拍拍他的背,“沒事的,能做到第三題就很不錯了。”
許多人三時前兩題才堪堪做完。
“可我那道題本來能得分的……”林折耿耿于懷。
多一分,他們勝率就高一點。
“失誤誰都櫻”
其他人出聲,“下午這一場,咱們再拉回來。”
“對啊,做完前兩道已經很不錯了。”
林折底子差,能在世界賽上做完兩道題,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
瑟琳娜上午剛考完,正和隊員匯合,看見不遠處神情沮喪的林折,不由笑了下。
杰森笑得更夸張,“看來華國今年又要輸了。”
下午。
唐念準時進入考場。
考場明亮,四周安裝屏蔽儀,各國巡邏隊輪流巡查,監控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視著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廣播播放完考試規則,很快,試卷發下來。
試卷被翻譯成不同的文字,分發各參賽學生。
唐念拿筆,開始做題。
下午時光在筆尖滑動中悄然過去,五點整,考試結束。
所有考生停止答題。
等候區,趙刻帶領隊員在等待。
唐念和他們匯合。
趙刻雖然有些心急,但還是耐住性子,“辛苦了,明休息一,養精蓄銳,以最好的狀態迎接個人賽。”
“好。”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
夕陽遲暮,唐念從個人賽考場出來,集訓隊匯合完畢,一同走出比賽場。
華美莊嚴的建筑外,已經連續報道三的各國媒體早就等不及了,一擁而上。
奧爾官媒記者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一眼瞄到剛出場的唐念。
他舉著話筒,沖到唐念面前,“你好,我是奧爾官媒記者,萊利。”
鏡頭對準唐念。
唐念看向萊利,唇齒明晰,英語腔純正低調,“你好。”
萊利揉揉耳朵,“我知道你是華國集訓隊隊長,這次世界賽對你們來,難度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