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獨自離開,房間里留下了他帶去的人,今天晚上,那個人一定會非常快樂。</br> 類似于這類事情有很多,江漠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他身邊不少人都無緣無故的離開了,要么直接失蹤聯系不上了。</br> “怎么一大早苦著一張臉?我已經不能讓你開心了嗎?”</br> 傅時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江漠,江漠看向他時還是一副沉思的模樣。</br> 傅時跪在床上從背后抱住江漠,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想什么呢?說出來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呢?”</br> 江漠偏頭看著他,隨口說出了一個名字。</br> “什么?”傅時面露疑惑,“這是你朋友嗎?”</br> 江漠盯著他,點了點頭:“很久之前認識的一個合作方,前兩天說一起出來聚聚,結果昨天有人告訴我說,他有急事出國了。”</br> 傅時歪頭思考了一下:“可能別人真的有急事呢?”</br> “上個月,我經常去的那一家酒吧,被人收購了。”</br> “很正常啊,那一片經常換老板。”</br> “收購人是你的名字。”</br> 傅時臉色微變:“公司只是掛我的名字,具體怎么經營我從來不管。”</br> “收購合同上簽了你的名字,你難道都不看一下合同內容?”</br> 江漠的目光有些冷,傅時跨坐在他身上,無辜的看著他:“你知道的,我就是個啃老的,什么都不管,江江不信我嗎?”</br> “可是每個人離開或者出國之前,你都直接或者間接的去見了他們。”</br> 傅時只是無辜的看著他:“可能是巧合吧。”</br> 江漠撫摸著他的臉頰,溫和的眼神藏著駭人的陰狠:“傅時,聽話一點,我們一起努力讓你好起來,可如果你一直這樣,只會讓我厭惡你。”</br> 江漠一直都知道自己說什么能刺激到傅時,他說完直接堵住了傅時的嘴,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掠奪了他所剩不多的氧氣。</br> 傅時發了狠的咬在江漠脖子上,像是要給他咬出血、咬出一個印記出來。</br> “所有人都在覬覦你,我討厭那些人。”</br> 江漠輕輕的捏著他的脖頸,只要稍微一用力,傅時就會呼吸困難,紅著眼求著他給他。</br> “那些人只是做了一些過界的事情,不是罪無可恕,你非要把我身邊所有的人都逼上絕路嗎?”</br> 江漠手下一用力,傅時的呼吸變得困難,他攀著江漠的肩膀,指甲扣進了他的肉里:“那你就、就把我綁在、你身邊,讓我哪里都、都去不了。”</br> “我不會那樣做,你的人身自由屬于你自己,我沒有資格剝奪,”江漠輕緩的揉著傅時的發絲,“傅時,你要記住,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們是、你也是,誰也沒有資格剝奪誰的自由,無論是喜歡一個人還是厭惡一個人,你要允許這個世界有不同的聲音存在,就好像學校里有那么多人喜歡你,我也喜歡你,但我不會去阻止他們對你的喜歡,因為你值得。”</br> “那些人就好像喜歡你的那些人一樣,只是他們表現的方式太極端,他們的存在讓你感到不適,你應該來告訴我,而不是用過激的方式去處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