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這天來到了皇上的養心殿,這是皇上自己處理政務不想外人打擾的地方。</br> 皇上很寵愛永琪,所以永琪來了,也會很高興的見他,其實對于皇上寵愛永琪,很多人都一致認為皇上已經默默認永琪為準太子。</br> 因為老佛爺去五臺山以前,就和皇上商量著待她從五臺山歸來,賜永琪為親王,如此年紀,這是極其上上榮耀!</br> 對于皇上為何寵愛這個兒子,有的人說因為他聰慧過人、能文能武,是諸位皇子天資突出的一個,有的人說因為死去的愉妃娘娘,皇上格外疼愛他,其實永琪不止因為自身的優秀獲得皇上青睞,而是因為他曾經救過皇上一命!</br> 有一年端午節,皇上在圓明園,可是所在寢宮失火了,所有的人都不敢進入火場,永琪不顧生命危險,跑了進去,把皇上救了出來,永琪格外看重父子之情!</br> 隨后,皇上無論做什么,幾乎都會帶著永琪左右,尤其是狩獵,永琪騎射技術甚至可以超過自己,年少有為成為皇上及其宮中所有人對永琪的評價。</br> 也正是如此,皇后也視永琪為眼中釘,眼看著永琪就要成為太子人選了,也聽說了,皇上有給永琪親王稱號的想法,那自己的兒子越來越沒有指望了,所以很著急除去這個眼中釘。</br> 永琪來到皇上面前,看到皇上正在批閱奏折,不過皇上見永琪來了,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筆。</br> “永琪,這么晚了,來朕這里有什么事嗎?”</br> 永琪跪下道:“請恕兒臣大罪!”</br> 皇上不明白了:“什么事這么嚴重,起來說!”</br> “皇阿瑪,兒臣跪著說!”</br> 皇上見永琪不起身,自己也沒有坐下,說道:“好吧,你說吧!”</br> “在濟南時,兒臣聽到了,你跟小燕子的談話,兒臣不是故意的,只是有關小燕子的事,兒臣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沒想到聽到了皇阿瑪的秘密,兒臣前來領罪!”</br> 皇上也知道永琪脾性,一定不會隨口亂說這些事情,但是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永琪,你偷聽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啊,但是朕不會懲罰你的,只是希望你能守口如瓶,如果是尋常人家還好,但是……”</br> 不等皇上說完,永琪點頭道:“皇阿瑪,您放心,兒臣一定不會說,只是……”</br> 見永琪吞吞吐吐,皇上道:“看來你這次來,也不是完全為了領罪,有什么事,就說吧!”</br> “皇阿瑪,既然將來的太子之位有良人繼承,兒臣請求皇阿瑪不要再對兒臣有太多的重用,兒臣……真的不想做太子,不想坐皇位!”</br> 沒想到永琪有直接放棄繼承的想法,永琪接著說道:“皇阿瑪,兒臣只想一輩子做皇阿瑪普通的兒子,像民間的父子之間一樣,兒臣也不想進入到兄弟相殘的宮斗之中,如果說兒臣有什么期待,就是希望跟皇阿瑪永無嫌隙,跟小燕子美滿幸福,兒臣真的不想做太子!”</br> 無論一個人能力多么強,假如志不在此,那么也不一定可以勝任那樣的職位。</br> 皇上多年以來,也看透了這一點,永琪沒有殺伐決斷的狠勁,太過于注重感情,自己也有自己的人生追求。</br> 皇上嘆了一口氣道:“永琪啊,你的話朕會好好考慮的,但是如果現在就直接放棄寶座之爭,也未免太過于早了些,朕已經知道你的想法了,但是先不要現在做出什么決定,朕現在只答應你,不會強求你什么,不止為了你,也為了朕跟小燕子,你們幾個是朕在宮中,極少能找到的心理寄托,有了你們,朕才不孤單,不用偽裝,沒有顧及,就是把你們當普通兒女就好了,比起那些為了地位虛偽對朕的好許多!”</br> 永琪見皇上既沒有責怪自己,也沒有強迫自己,心里頓時輕松了許多,他接著又說:“皇阿瑪,自從上次方之航一案明了以后,小燕子心心念念想去找到自己的哥哥,兒臣想著,不如我跟紫薇爾康,一起陪小燕子去一趟云南,打聽一下她哥哥的下落,不知道皇阿瑪能否應允。”</br> “云南!太遙遠了,這一路會有好多危險的!”</br> 皇上不太贊同,但是想了想說道:“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朕會派人暗地里保護你們一路,答應朕,如果很難打聽,不要久留,盡快回來,有緣自然會相見的,沒必要強求!”</br> “遵命皇阿瑪,兒臣多謝皇阿瑪!”</br> 從養心殿出來,走了一會沒想到迎面遇到了十二阿哥永璂,永璂行禮道:“參見五哥,五哥這是……剛從養心殿出來!皇阿瑪是找你有事相商嗎?”</br> 永琪其實對這個少年皇弟沒有什么防范,他覺得哪怕皇后娘娘對自己如何,永璂還小,對一些事應該是沒有什么概念,但對于跟皇上的秘密,還是堅決不能暴露的。</br> 永琪只說道:“哦,我是求了皇阿瑪一點事,打算出宮一趟辦點事!”</br> “哦?”永璂馬上警覺起來:“五哥這是要出宮做什么啊?”</br> “小燕子身份大白以后,得知自己還有個哥哥有可能還在云南,所以我想陪她去尋一下,畢竟是血脈相連,小燕子沒什么親人!”</br> “是這樣啊,五哥真是對還珠格格一往情深!”</br> 永琪笑笑道:“你將來有了心上人就知道了!”</br> 看著永琪得皇阿瑪青睞,又感情美滿,樣樣都比自己強得樣子,心里如同一萬只蝎子啃食自己一般難受!</br> 自己貴為國母嫡出的阿哥,卻不如一個母親都早逝的阿哥得意!</br> 哼,去云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