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隠 !
第十一章奉上,瑟銀堡壘的故事暫告一段落,不過挖了太多天坑地縫,以后會慢慢填起來,嘿嘿`求票票!
雷切爾和亞利桑德拉在斬魂競技場的精彩比賽在接下來的兩天成為了瑟銀堡壘最熱的話題,無數的矮人戰士特意趕到斬魂競技場希望能一睹當日鏖戰的賽場,卻被告知整個競技場已經封閉大修,暫時不接待任何游客參觀。
兩天后,在比賽中自斷一臂,傷勢嚴重的亞利桑德拉終于蘇醒,卻是呆在雷狼傭兵團駐地,不踏出大門半步,每日寡言少語、意志消沉,連艾許莉的勸解都無能為力。消息傳出沒過多久,卡萊門特便邀請艾許莉和亞利桑德拉兩人到自己的官邸享用晚餐,兩人自是知道族長的良苦用心,也沒推卻,一口就應允了下來。
傍晚時分,當艾許莉扶著亞利桑德拉敲開克萊門特官邸的大門,走進待客室時,兩人正談著一些日后的打算,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向自己走了過來,定睛一看,正是兩天前把自己蹂躪一番的雷切爾。
雷切爾雙手抱胸,站在亞利桑德拉面前,喉結上下滾動,但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亞利桑德拉也是如此,艾許莉更是察覺到他的右拳漸漸握緊,整個身體變的僵硬,嚇的她趕忙用力一扯他的衣袖,示意千萬不要動怒。兩人就這樣站著,尷尬的氣氛讓兩雙方都不知道怎么開口,異樣的眼神,讓彼此間的距離被無限擴大。
過了會,艾許莉終是覺得氣氛過于尷尬,便朝科恩笑了笑,低聲說道:“那天謝謝你!”
科恩趕忙站了起來,說道:“其實我也沒做什么,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科恩,那天要不是你看住昏過去的艾許莉,當時那混亂的場面,萬一發生點意外。我這一輩子都會后悔莫及!”亞利桑德拉神情黯然地說道。當他醒來后得知當日自己與雷切爾一戰,強大的力量導致斬魂競技場出現了坍塌,雖然沒造成嚴重的人員傷亡,但還是有不少的無辜被波及。其中包括兩名雷狼傭兵團的成員,就是活生生被坍塌的碎石活埋致死。當時如果不是科恩使用藤蔓術死死支撐著看臺下方的休息室,估計包括艾許莉在內,沒幾個人能活下來。如果科恩不在場,之后會發生什么,亞利桑德拉每想到此就一陣后怕。
“哼,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再后悔也沒用!”雷切爾在旁一聲冷哼,很是不爽的說道。
“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遍!”亞利桑德拉雙眼一瞪,朝著雷切爾怒道。
“說就說,聽清楚,如果當時不是科恩,艾許莉興許就間接死在你的手上了!難道我說錯了嗎?你要是不服,咱們乘著吃飯前先在這里活動活動身子?”雷切爾一口氣說完后,雙拳緊握,發出一陣爆豆般的響聲,針尖對麥芒一般盯著亞利桑德拉的雙眼,毫不退讓。
這一番話說的亞利桑德拉是啞口無言,怒火更是蹭蹭蹭的往腦門上沖,一聽雷切爾提議活動活動身子,骨子里那股好斗的本性再難壓制,大手一甩,掙脫艾許莉的束縛,吼道:“誰怕誰,來!”說完便朝著候客室空曠的地方大步走去。
就當科恩和艾許莉急于勸架時,克萊門特那威嚴沉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都給我住手,你們兩個不錯,真的不錯!前些天把斬魂競技場拆了還嫌不過癮,現在打算再過過手癮,把我這幢房子也拆掉才舒服是不是?想活動活動身子?行,就讓我陪你們活動活動!”說完一陣黑芒閃過,一把黝黑巨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手中,反手一揮,劍身斜斜地抗在肩膀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兩人。
“族長,我們錯了!”雷切爾和亞利桑德拉兩人乖乖地低下了腦袋,偃旗息鼓后便各自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不敢再說什么了??巳R門特環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都隨我來吧!”說完收起巨劍,帶著四人朝內庭走去。
內庭不大,布置的別具一格,無數的劍刃戰斧盾牌整齊地碼放在墻壁上,而在每一件裝備的下方,一顆天藍色的晶體鑲嵌在一塊金屬板上,一絲肉眼可見的氣息被封印在晶體內,緩緩地蠕動著。
“這些是?”科恩走到其中一件武器下,仔細地看著金屬板上的介紹。克萊門特聞言停住腳步,神情黯淡說道:“在這內庭里,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件裝備,他們的主人都為矮人族做出了杰出貢獻。在生命消逝前,通過特殊的儀式抽取戰士之魂,封印在這印記水晶中,我這一路走來,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只要看到這些,回想起這群老伙伴對矮人族的付出,我就有信心解決一切困難!!”克萊門特的語調略帶哽咽地說道。
聽到這里,科恩一行四人無不肅然起敬??巳R門特略為回了下神,說道:“好了,今天說的是開心的事情,那些讓人傷感的事情,就留著以后再慢慢感嘆吧?!闭f完朝眾人揮了揮手,示意各位步入內庭的天臺上,入席享用美酒佳肴。
一席豐盛的菜肴,伴著溫馨的燭光,更有飲不盡的美酒,當克萊門特親自為四人倒上滿滿一杯金松子酒時,久違的笑容終于出現在雷切爾和亞利桑德拉的臉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隨著酒精的作用,當雷切爾摟著亞利桑德拉的肩膀,兩人灌下整整一大杯金松子酒后,晚宴的氣氛終于達到了克萊門特期望的效果。
略為清了清喉嚨,克萊門特輕輕咳嗽了一聲,看著眼前的四人,說道:“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有些事情要和你們說說?!?br/>
四人放下餐具和酒杯,看向克萊門特,知道正題來了。
克萊門特右手輕輕握住一把銀質餐刀,節奏緩慢地敲打著餐桌,過了片刻,說道:“你們倆在斬魂競技場的一場惡斗,如今在整個矮人族里鬧的是沸沸揚揚。族人族崇尚武力,雷切爾和亞利桑德拉你們自然聲名鵲起,但目前你們的實力遠遠支撐不起這個光環,這其中有多少運氣成分,你們自己也清楚。我想知道,你們以后有什么打算?”
聽到這番話,亞歷桑德拉看了一眼艾許莉,抓住她的左手,緊緊握住。片刻后,朝克萊門特說道:“族長大人,我已經辭去雷狼傭兵團副團長一職,略做休整后,便和艾許莉一起去游歷諾亞大陸。和雷切爾一戰,讓我明白要提升自己的戰力,需要更多的磨礪?!?br/>
聽聞艾許莉要和亞歷桑德拉離開矮人族,雷切爾不禁呆了,抬頭看了看坐在餐桌對面的艾許莉,心頭微酸,張口欲言,卻又無從說起,只能倒滿一杯金松子酒,仰頭就喝。眼角那一絲晶瑩的淚光微微一閃,便混雜到嘴角流出的酒沫中,沒了蹤影。
偏偏克萊門特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也不揭穿,看了看面頰微紅的艾許莉,繼續說道:“艾許莉你也同意亞歷桑德拉這個決定嗎?”
艾許莉用細若蚊鳴的聲音說道:“是的,族長大人!”
“你們這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那些人那些事都能放下嗎?艾許莉!”克萊門特稍微加重了語氣。艾許莉嬌軀略震,自是明白克萊門特的意思,不經意抬起頭看了看雷切爾,內心無比掙扎,但最后那是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族長大人,我是亞利桑德拉的妻子,無論他做出什么決定,我都支持?!?br/>
說者有心,聽者更是有意。亞利桑德拉欣慰地握了握艾許莉的左手,感覺到那雙大手傳來的鼓勵,艾許莉銀牙一咬,端起一杯酒,站了起來,朝雷切爾說道:“雷切爾,俗話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你和亞利桑德拉三番兩次的較勁決斗,也是因為我。你對我的愛慕,我記在心里,也只能記在心里,這一杯酒,我敬你!”
雷切爾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在他看來,身為一名矮人族的戰士,只有軀體上的傷疤才是戰士的象征,至于眼淚,只有懦弱的男人才會當著其他人的面流下眼淚。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看著艾許莉手中的酒杯,還有那一字一句讓他痛徹心扉的拒絕,雷切爾清晰地感覺到,兩股滾燙的液體由眼角滑落,原本輕微的心酸仿佛被無限擴大,麻木地拿起酒杯,左手不停地擦拭著眼角,機械地和艾許莉碰了碰杯,也不說什么,哽咽著喝下那刺喉的金松子酒,趴在桌子上,沒了聲息。
艾許莉輕輕仰起頭,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的熱淚,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把雷切爾傷透了,喝光杯中烈酒,最后看了一眼雷切爾,輕聲說道:“照顧好自己,保重!”歉意地向科恩和克萊門特施了一禮,說道:“族長大人,我先行告退,剛才讓你們見笑了!”說完推開椅子,離開了內庭。亞利桑德拉見艾許莉因心情低落而離席,略表歉意后便追了上去。
看到這里,克萊門特反而松了一口氣,艾許莉的決絕,對雷切爾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在克萊門特看來,雷切爾如果在兒女情長上耗費太多時間,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當天在斬魂競技場發生的一切,讓克萊門特不得不重新看待雷切爾的問題。
隨著艾許莉和亞利桑德拉的離席,原本熱鬧的氛圍漸漸變的冷清。雷切爾一言不發地趴在桌子上,無論科恩怎么勸解也無動于衷。克萊門特更是懶得去勸解雷切爾,他知道這一關,雷切爾只有靠自己,其他方法,反而落了下乘。
……
夜,已經很深了,雷切爾仍舊趴在桌子上,殘羹剩菜早已撤下,科恩和克萊門特坐在一旁,品著柯萊門特親手釀制的果酒,借此機會從克萊門特嘴里了解到許多精靈族和亞人族之間的恩怨是非;科恩更是粗略地把自己的行程告知克萊門特,后者也告誡他一些應該注意的事宜,當兩人話題再度回到雷切爾身上時,雷切爾終于有了動靜,蹭的一聲站了起來,由于長時間趴在手臂上,矮人滿臉通紅,盡是褶子印。
看到雷切爾站了起來,科恩和克萊門特停止了談話,靜靜地看著雷切爾,等待著他的決定。
雷切爾先是嘆了口氣,左右環顧一圈,沒發現艾許莉的身影時,神情略為黯淡;然后走到克萊門特的面前,嚴肅地說道:“族長,我也要出去游歷,我要成為強大的矮人戰士,他朝有日,當我再出現在艾許莉面前時,一定要讓她因為我雷切爾.黑鐵戰斧的名字而自豪!”
克萊門特笑了,笑的很開心,自己的一番苦心終于沒有白費,說道:“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抉擇,就要堅持不懈地朝著這個目標前進。你在這里等我一會,我有點東西給你!”說完徑直朝內庭走去。
科恩走到雷切爾身邊,笑道:“想通了?”
雷切爾撓了撓頭發,苦笑道:“想通了一點而已,我要成為一個讓艾許莉因我而自豪的矮人族戰士。只有這樣,才不會辜負她對我長久以來的照顧?!?br/>
“那份感情呢?”
“放下了,她能鼓起勇氣當著大家的面和我說清楚,也算是給我一個交代了。其實在和亞利桑德拉決斗時,我就放下了!”雷切爾眼神迷離,思緒卻是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放下就好,你這混蛋如果早早告訴我艾許莉是亞利桑德拉的妻子,我絕不會同意你和他決斗。說來好笑,我一直以為你和他公平競爭,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一回事!我算明白那天在酒館,為什么沒有人支持你了?!笨贫饕荒槹脨赖乜粗浊袪?。
“我沒和你說過嗎?”
“沒有!不過現在都過去了,都不重要了。”
“是啊,都不重要了?!崩浊袪栐俅螄@了一口氣,一個身影再次出現在腦海里,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信念,如雄雄烈焰在雷切爾的眼眸中燃起:
為了你,我要讓我的名字響徹阿拉德大陸!!
就在科恩和雷切爾兩人交談時,克萊門特拿著兩件裝備走了過來。一面通體湛藍色的盾牌,盾牌表面鑲嵌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十字架,四片鋒利的黑色尖刺延伸出十字架末端,一枚拳頭大小的天藍色寶石緊緊地卡在十字架交叉處,無數柔和光芒在寶石內游走,連綿不斷地從寶石內散發著溫和的水元素波動。
而另一件裝備,是一把半人高的單刃巨斧,兩個鋒利的倒刺由斧身突出,斧面上刻滿了符文,一個由秘銀抽絲鏤空鑲嵌在斧柄上的古樸魔法陣,不斷在空氣中聚集抽取著各種各樣的元素,源源不斷地通過魔法陣輸送到斧面的符文上。只是遠遠地看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從中傳出。
“族長,這是?”雷切爾看著兩件武器,口中有點發干,心道這該不會是給自己的吧?
克萊門特看了一眼雷切爾,嚴肅地說道:“雷切爾,這面盾牌名為止水,戰斧名為不歸,是我以前一名部下阿雷克斯.黃金戰斧使用過的武器?!?br/>
當聽到阿雷克斯這個名字時,雷切爾全身劇烈顫抖,激動道:“阿雷克斯.黃金戰斧,那不是我父親的名字嗎?這是我父親用過的武器嗎?族長大人!”
“是的。”克萊門特輕輕撫摸著戰斧不歸,一個滿面胡渣,笑容爽朗的影子出現在腦海里??戳艘谎劾浊袪?,正容說道:“雷切爾.黑鐵戰斧,當年你父親隕落在貝加爾戰役,臨死前曾囑咐我:當他的兒子有朝一日成為能獨當一面的矮人戰士時,就把止水和不歸交給你。此時此刻,經歷過那么多波折坎坷,你終于達到了你父親的要求,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戰士,現在,我以矮人族族長克萊門特.神圣光芒戰斧的名義,賜予你止水和不歸。希望你可以繼承你父親的戰魂,為矮人族而戰!”
“一戰到底,至死不悔!”雷切爾單膝跪下,莊重地接過克萊門特交給他的盾牌與戰斧,如獲至寶一般仔細地擦拭著,嘴里喃喃說道:“這就是父親武器…這就是父親的武器!”時至今日,雷切爾對父親阿雷克斯的記憶,只剩下小時候的一個模糊影子,現在突然獲得阿雷克斯的武器,頓時整個人都陷入無盡的回憶中,再也不能自拔。
片刻后,雷切爾看著克萊門特,激動說道:“族長大人,你能和我說說我的父親嗎?我想了解他的一切!”
誰知道克萊門特搖了搖頭,拒絕道:“我曾經答應過你的父親,在你沒有晉級到白銀戰斧巔峰強者級之前,絕不會向你透露半點你親生父母的信息。”
“為什么?“雷切爾愣了。
克萊門特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一切都等你晉級到白銀戰斧巔峰強者級之后再說吧,這個事情就此打??!”說完也不理雷切爾,徑直把一張地圖鋪在桌子上,招呼兩人過來,說道:“既然雷切爾你提出要外出游歷,那你有什么打算?”
雷切爾剛才在克萊門特那里吃了癟,現在心情正無比郁悶,聽到克萊門特的詢問,粗略看了看地圖,說道:“現在精靈族和亞人族在巴洛之森北面激烈交戰,我想去那里磨礪一下自己,順帶儲備軍功,以后好參加軍階挑戰賽!”
聽到這里,克萊門特依舊搖了搖頭,說道:“你一個黑鐵戰斧級的小家伙,跑去巴洛之森,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另外,我們矮人族暫時還沒對亞人族出兵,你就這樣冒冒失失地沖過去,說不準還會出什么大亂子。”
這回雷切爾算是徹底愣了,直接囔道:“這也不行,那也不準,那族長你幫我決定吧!”說完抱著盾牌和斧頭,氣鼓鼓地坐在桌子旁,不說話了。
克萊門特呵呵一笑,樂道:“雷切爾,科恩是不是你朋友?”
“嗯,是我朋友!”
“那你有沒有興趣和他一起,正好他需要個同伴!”
雷切爾轉過頭看著科恩,問道:“你要做什么?”
科恩聳了聳肩,把自己的行程粗略的再重復了一遍,說道:“怎么樣,就隨我一路吧?反正從挖掘者通道認識你到現在,一路走來都挺刺激的!”
雷切爾一聽不樂意了,急道:“你是刺激,受傷的是老子!”
科恩和克萊門特兩人哈哈大笑,雷切爾先是一愣,然后也跟著笑了起來。
“既然你們兩人算的上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我就擅自替雷切爾決定一回吧,科恩,你往后的旅程,就帶上他,路上也多個照應。雷切爾,我這樣安排,沒問題吧!”克萊門特略為思索,便替雷切爾做出了決定。
雷切爾沒說什么,抬起了拳頭,看著科恩,輕聲說了句:“為了榮譽!”
“為了榮譽!”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當科恩與雷切爾再次出現在瑟銀堡壘的城門,準備朝米魯菲斯神圣教廷出發時,雷切爾轉過頭看了一眼瑟銀堡壘,口里輕輕念道:“別了,艾許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