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紀總,我對這個不太感興趣?!?br/>
我如實回答。
之后低頭看了一眼紀擎軒抓著我手腕的手,又抬頭看他,“紀總,您的未婚妻剛剛沒了孩子,現在正在里面哭呢,您在這抓著我,要求我參加一個什么設計大賽……
這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我的話并沒有改變紀擎軒的行為。
男人看著我,利眉深深的擰在一起,繼續說剛才關于設計大賽的事情,“這次比賽,我會請最好的國際室內設計師做評委,如果得獎那么會很有含金量。”
“……”
我疑惑的看著紀擎軒。
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看我不說話,繼續說,“如果以后你想獨當一面,那么大賽是個很好的鍛煉機會,也是你自立門戶的一條捷徑?!?br/>
紀擎軒的話,讓我愈發搞不清楚他想表達什么。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話打動了我。
在我還沒表態的時候,紀擎軒又說了句,“評委里有蘭斯·哈里斯?!?br/>
本來,我只是心動。
但當我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幾乎是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誰?”
“蘭斯·哈里斯。”
紀擎軒又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這個人可以說是世界當代設計師中,傳說最多的一個。
被譽為天才瘋子。
他不僅是室內設計師,同時也是建筑設計師。
他的作品思維天馬行空,自成一派,建筑內外更是一氣呵成。
總之,如果能見他一面,甚至能讓他對自己作品點撥幾句,是多少設計師的夢想。
只可惜,他這個人行蹤詭異,從不出席公共場合。
連總統見他他都不去。
怎么會來這種小的比賽?
我盯著紀擎軒,想從他的目光里找到答案,但是男人黑眸沉靜如水。
根本找不到我要的答案。
我抽了一下被紀擎軒拉著的手。
抽不動。
只能抬頭對他說,“謝謝紀總提醒,我會好好考慮的,您還是快去看看您未婚妻吧。”
紀擎軒垂眸看了我一眼。
半晌,才說,“我所有的事情都有原由,你給我一段時間來處理,我……”
“紀總?!蔽乙呀洸碌剿竺嬉f什么了,只得開口打斷,“那天您走了,就是做出選擇了,以后我和您的關系最多也不過是上下級的關系,如果您見不得我有人陪伴,那我就單身一輩子?!?br/>
被他反復欺騙耍弄了那么多次。
我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
因為我知道,那樣,我只會在迷失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紀擎軒沉默了好久,我能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我抬手,甩開男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前面就是秦慈的病房。
我進去的時候,深情是難掩的低落。
“是不是他們又說你了?”秦慈看見我這樣,以為是樊玉他們的緣故。
“他們都覺得是我做的?!?br/>
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真的恨透了被紀擎軒的一言一行牽著走的自己。
可是,卻控制不了。
秦慈招了招手,讓我坐去她的身邊,握著我的手說,“小淇啊,你也別怪奶奶,這次生病,我也能感覺到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奶奶,您別胡說!”秦慈的話讓我心中一緊,趕緊說,“誰沒個小病小痛的,您身體底子好,肯定可以長命百歲!”
其實這次,我并不知道秦慈為什么生病。
猜測和秦佳夢失蹤的事情有關。
秦慈躺在床上,看著我,嘴角掛著和藹的笑,臉色卻有些無神。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搖頭,“我一直覺得秦家對不起你,雖然我也想過,明明是一對雙胞胎,醫院怎么會搞錯了,只抱了一個,可是現在想這些都沒有用了,如果我去了,昭民,樊玉,還有小夢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奶奶,別說不吉利的話?!?br/>
我知道秦慈要說什么。
人老了,就覺得親情很重要。
可是她卻不知道,他們三個是一家人,而我,就算付出百倍努力,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小淇,你是個懂事乖巧的孩子,小夢她就是從小被寵壞了,昭民和樊玉也只是還沒接受你,等以后他們老了,時間長了,就會知道,你比小夢懂事的多?!?br/>
秦慈拉著我的手。
她說話很慢。
來回來去,不過是一個老人對家人的期待。
可我聽著聽著,不由問道,“奶奶,您這次住院是因為秦佳夢的事情嗎?”
剛問完,秦慈就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詫異。
似乎對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感到意外。
但是很快又掩飾了下去,微微有些混沌的目光看著吊瓶中的點滴,“人老了,器官也老了,不生病怎么行?”
她也就說到這里。
后面我再怎么說,秦慈都沒有多說。
今天是周五,我表示周末兩天都會來,開始秦慈不同意。
我知道她是怕秦昭芝和秦昭民來了,再和我起沖突。
可我堅持,她也只能同意。
晚上我離開的時候,走到值班醫生的辦公室,問秦慈的病情。
醫生看了我一眼,先是有些詫異,之后才說,“你和三號床那個病人是雙胞胎吧?”
“是?!蔽尹c了點頭。
醫生確認我是家人,才把秦慈的病情告訴了我。
秦慈這些年因為操心秦氏,過度勞累,身體,心臟一直不好,
這次的住院確實由秦佳夢的事情引起的,但是更多的是一個量變產生質變的過程。
這個事件,也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醫生還告訴我,秦慈下周要做一個心臟搭橋手術,
在這之前,秦慈不能在受任何的刺激。
我意識到,雖然我對秦佳夢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合適秦慈重親情,這次事情對她的影響絕對大于她表現出來的情緒。
周末兩天,我都在圣心醫院,難免會遇見秦昭芝和秦昭民,幾個人對我都是冷言冷語,但為了不刺激秦慈,也都沒有動手。
周日下午,我收拾東西準備走的時候,就聽見外面護士突然在樓道里喊,“三號床的病人要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