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在合谷山清理完魘霧,指揮著附近修仙門派的弟子將百姓安頓好,遠處天邊有一道光點極速朝這邊飛來,抬手將其接住。
是獨蘇山飛來的傳訊紙鶴,攤開便見上面潦草的字跡,像是第一次學寫字似的,寫得又急又亂,依稀從中辨認出速、休與,幾字。
想到帝蒼獨身一人去了休與山,怕是出了變故,來不及多想,交代白洛留在山上照看好百姓。
合谷山與休與山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兩山相隔甚遠,云寒借了附近修仙門派的飛舟便朝著休與山趕去。
待云寒來到休與山,循著打斗痕跡一路去了山頂的山洞中,便見一墨衣黑發男子背對洞口跪坐在地,緊緊抱住陷入昏迷的帝蒼,不停的給他輸送靈力。
帝蒼情況很不好,白色的長袍被血染透,點點靈氣從他身體里溢散出。
黑衣男子面前是封印法陣,里面有團似人形的物體,那東西正不停的攻擊著封印。見云寒過來化作人形,啐道:“哈哈哈哈,活該!”
“滾!”黑衣男子一道靈力打過去,卻被封印擋住。
“呵,你這該死的蛇,怎不和他一同去死!他魂魄馬上就要散盡。”這封印是極為強大的法陣,又耗費了帝蒼半數修為,能抵擋任何法術攻擊。進不去出不來。“你打不到我,也救不了他!哈哈哈!”
“佘含,帝蒼他從未與你為難!”
黑發男子聽見身后傳來動靜轉過頭去,眉眼深邃,薄唇緊抿,見來人是云寒便又回過頭,嗓音沙啞,艱澀道:“救....他.....”
佘含像是聽了笑話一般大笑起來,笑夠了又開始罵起來,云寒沒再理會他含急忙過去查看帝蒼,片刻后搖搖頭道:“傷勢太重,元神受損,神魂已經開始消散。”
“救…他!”
云寒從袖中拿出一系著流蘇的白玉圓球,外雕刻鏤空花紋,內里是刻著聚魂符文的小球。云寒拿著他施法搖晃,內外碰撞間傳出清脆聲響,便見帝蒼周身光點像是找到方向,不在漫無目的的四溢而是想著玉球而去
“這是聚魂鈴,可保魂魄不散。先將他帶回去。”云寒起身道。將聚魂鈴系到帝蒼腰帶上,又給在鹿蹄山的扶桑傳了消息。云寒便帶著那黑衣男子和帝蒼上飛舟。
回到獨蘇山,扶桑已在房中等候多時,見云寒一行人回來,急忙想接過帝蒼,卻被那黑衣男子避開,直接將帝蒼放在了床上。
扶桑疑惑的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便移開視線,當務之急是帝蒼的傷勢。
扶桑坐到床邊,將手搭在帝蒼脈搏上,輸入一絲靈力進他體內查看,本就皺著的眉頭在把完脈后皺得更深了。
扶桑嘆了口氣:“魂魄在聚魂鈴里可慢慢修養,但這身體傷勢過重,失血過多,怕是……”
不等扶桑說完,黑衣男子便打斷道:“結…結契!”
扶桑轉過頭去,這才認真大量起那黑衣男子:“這是?”
云寒過去解釋道:“他是玄止,是他給我傳訊叫我去休與山,如果再晚一些,怕是已經魂飛魄散了。”
云寒很熟悉玄止的氣息,之前一見到玄止,便認出他來。原本玄止還有數月才會突破化做人形,但幾個時辰前,玄止發現帝蒼的魂牌出現裂痕。魂牌乃是中原修仙者用的木牌。其中不僅連接著修仙者的神魂,還刻了一道單向傳送法陣,若是受重傷,魂牌便會出現裂痕,如果人死了魂牌便會碎裂。修仙者會將魂牌牌交給信任的人,在受傷之時,拿著魂牌便能傳送到魂牌主人身邊。
帝蒼也有魂牌,但他沒有給別人,而是隨意放在桌邊。玄止擔心帝蒼便強行突破,去了休與山。
玄止斷斷續續將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扶桑和云寒,他說話很慢,像初開口學說話的小孩一般,畢竟是強行突破,多少有些后遺癥。
相傳靈蛇一族有秘法,可與結契之人共享壽命。但此前并未有人試過,帝蒼也并非凡人之身。
扶桑聽完抬手撫了撫胡子:“你可想好了?若是成了便好,若是出現意外,不僅救不回帝蒼,你也可能會死!”
“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