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霄回答得很快,“不想。”
這個回答在葉心音的意料之中,她語氣平平,“那你會跟我爭撫養權嗎?”
“葉心音,你跟我裝傻?”
葉心音微頓,很快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肚子里的孩子,是陸夫人拿命換的,是陸家以后的根,跟她已經沒有關系了。
她過于癡心妄想了。
葉心音抿緊唇,沒有再出聲。
陸景霄重新閉上眼繼續睡覺,但是肚子里的饑餓感,卻在此刻瘋狂了起來。
他松開葉心音,翻了個身,“別睡了,起床給我做夜宵。”
葉心音不解,“你餓了?這么快。”
陸景霄臉色不怎么好,語氣不善地點了餐,像個大惡大貴的老地主。
葉心音想到晚上他確實只吃了一點,最后還是起身下床。
“做飯可能要點時間,你要是餓得厲害,吃點別的墊墊?”
陸景霄沒作聲,拉開床頭柜,從里面拿出一顆糖。
葉心音瞧見那柜子里,滿滿當當全是糖。
“……”
太晚了,她也沒驚動陳姐,用空氣炸鍋做了三份小羊排。
陸景霄是肉食主義,晚上肯定不能像她一樣,一碗面一碗餃子就可以解決。
陸景霄也很給面子,把三份都吃完了。
他擦干凈嘴上的油漬,說道,“廚房先放著,明天陳姐起來收拾。”
“好。”葉心音也沒客氣。
兩人一起上樓,葉心音又去給他接了溫水洗臉。
陸景霄很享受她做這些輕巧的事。
好像她不是葉心音,是他的妻子。
只有妻子才會跟自己相濡以沫,把日子過得有人間煙火的味道。
陸景霄躺上床,入睡前最后還想著。
女人其實都差不多。
都溫柔,賢惠。
也都身嬌體軟。
想必以后他的妻子也是如此。
……
次日,陸景霄起床的聲音弄醒了葉心音。
她孕早期瞌睡大,一晚上要睡十個小時。M.XζéwéN.℃ōΜ
陸景霄也知道,所以他見葉心音也跟著坐起來,不解問,“不睡了?”
“不睡了。”葉心音打了個哈欠,將柔順的頭發撥到耳后,“我今天有點事。”
“孕早期別亂跑。”
“我知道,我讓陳姐陪著。”葉心音說話間,已經利落換好衣服。
出來時,陸景霄穿上了西裝外套。
她看了一眼,又回去給他拿了一件保暖內衣。
“把這個穿上,現在沒下雪了才正是最冷的時候。”
陸景霄扣上扣子,“不用,穿太厚做事不方便。”
“你不怕冷?”
“公司有暖氣。”
“你又很少待在辦公室。”葉心音跟個老媽子一樣,給他把內衣裝起來,“帶上吧,如果冷了就穿上。”
陸景霄,“……”
他最終還是把袋子拎上了,放在門口等會出門帶走。
樓下助理還是第一次看見他上班拎袋子的。
他太好奇了,就打開看了看,沒想到是一件保暖內衣。
“陸總,你現在都要穿這個了啊,以前不是不穿嗎?”
陸景霄不滿,“誰讓你碰了?”
“為什么不能碰啊,是你的寶貝啊?”
陸景霄臉一沉。
助理意識到陸景霄沒跟自己開玩笑,馬上把袋子放好,縮著脖子過來吃早餐。
陳姐端著牛奶走出來,看了眼焉了吧唧的助理,說道,“手賤碰釘子了吧,活該。”
助理不服氣,“本來就是,陸總以前最瞧不起的就是秋衣秋褲了,他說只有腎虛的人才穿。”
陳姐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景霄一眼。
陸景霄問,“你也想死是么?”
助理煽風點火,一臉正經地指責陳姐,“就是,你這人也太沒眼力見了,咱們陸總像是那種腎虛的人嗎?可好了是不是。”
陳姐冷冷道,“你再嗶嗶一句,我就讓你變太監。”
助理瞪大眼睛,“哇,你威脅我?”
陳姐轉身去廚房拿剪刀。
助理嚇得連忙往陸景霄身后躥。
陸景霄的臉色更陰沉,比陳姐還可怕,他又轉到了葉心音身后。
葉心音失笑,“你就這么怕她啊,她就是開個玩笑。”
“什么玩笑!”助理激動道,“她以前是給乳豬兒做絕育的,她要讓我變太監那不是分分鐘的事?”
葉心音,“……”
這還真沒看出來啊。
助理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嘴賤了,坐在旁邊乖得不得了。
這頓早餐吃得跟打仗似的。
換好衣服,葉心音跟陸景霄一塊出門。
陸景霄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你去哪?”
“去給我父親看看墓地。”葉心音低著頭,聲音輕輕的,“我沒能給他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總得給他找個安息的地方。”
陸景霄神色莫測。
“錢夠么?”
“夠。”
之前父親的同事,資助了不少。
陸景霄還是給了葉心音一張附屬金卡。
沒有上限,隨便刷。
葉心音拿著錢,買了很多男士大衣。
都是極其保暖,又很昂貴的。
因為大手筆,品牌方還給葉心音送了一套。
葉心音就把送的那一套換成了陸景霄的碼子,單獨打包帶走。
那些又貴又好看的衣服,葉心音拿去燒給了自己的父親。
要是以前,葉心音可不會這么奢侈浪費。
可現在有這個條件,葉心音就不會再為陸景霄省。
錢又花不完。
燒完了,葉心音拿上那套送的大衣,打車去了陸景霄的公司。
前臺客氣接待她,“您好,有預約嗎?”
“沒有,陸景霄在辦公室嗎現在?”
“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約不能見陸總。”
“沒事,你告訴我就行。”
前臺見她長得漂亮,又打扮得貴氣,心想八成又是那種女人,就說道,“真的不行小姐,你要不在休息室等一等,看陸總等會下來能不能碰上你吧。”
葉心音聞言,也就不浪費口舌了,直接給陸景霄打電話。
沒一會,陸景霄的助理就下來了。
他跟個小孩似的跑過來,“你拿著什么啊,吃的嗎?”
打開一看,是衣服。
他滿臉失望,“陸總又不缺衣服,你咋老買這些。”
“這是買東西送的,我尋思別浪費了。”
助理,“……“
你可真勇啊姐妹。
葉心音又笑,“我給你和陳姐都買了一套保暖內衣,晚上回去吃飯你試試?”
助理雙眼一亮,“真的啊。”
他可太高興了,也不在意自己的面子了。
他們倆說說笑笑,就往總裁電梯走。
旁邊的前臺眼睛都直了。
這女人什么來頭啊,怎么跟陸總的助理這么熟?
聽他們的對話,好像還跟陸總住在一起,可陸總也沒什么姐姐妹妹啊。
前臺感覺不對,悄悄咪咪地給喬怡然打了個電話。
喬怡然早就把她買通了,平時有什么可疑的女人接近陸景霄,她都會第一個知道。
喬怡然問,“長什么樣?”
“長得很漂亮。”前臺簡單描述了一番。
她又想起來,啊了一聲,“眼睛下面有一顆小淚痣。”
那顆淚痣點在葉心音那張白凈的臉上,是很妖冶的存在。
所以前臺記憶猶新。
喬怡然知道是誰了。
她一接到電話就猜想可能是她,但最不希望是她。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必須得去公司一趟。
不然就要葉心音鳩占鵲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