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芹很聰明,也有野心,但家庭拖了她的后腿。家庭的貧困使得她自卑敏感,與人交往也小心翼翼。 家在全國貧困縣的農(nóng)村,父母重男輕女,將家里面所有的資源都給了哥哥,家務(wù)活她做,農(nóng)活她做這些她都認(rèn)了。只一樣事情她不肯認(rèn)——學(xué)習(xí)。生在農(nóng)村,長在農(nóng)村的她明白,寒門子弟要想出人頭地,唯有讀書。 所以高考之后,父母拿不出學(xué)費讓她不要讀書了,她再怎么都不肯。問相熟的二叔借了學(xué)費加一個月的生活費后,毅然決然開始北上求學(xué)之路。 鄧小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悲情的人,尤其在上了大學(xué)遇見跟自己同一類型的袁婧夕后。 她的舍友個個光鮮亮麗,充滿活力,她們的臉上看不出來生活的痕跡。鄧小芹心里羨慕,但出生帶來的羨慕不來,只能警醒自己更加努力。 她從沒想過與室友親密相處,最多不過點頭之交,互不厭煩,各過各的。 只是室友善良熱情,她們體諒自己,主動幫助自己,衛(wèi)生從不安排她做,晚上盡早熄燈睡覺,有吃的玩的都叫上她一起。 漸漸地再冷的心也熱了起來,她開始主動與她們交往。如果沒有后面那件事,一切的美好都讓她覺得大家是平等的。 那次是袁婧夕恢復(fù)單身party,寢室四人全部到場,她也穿上了袁婧夕借給自己的裙子。 剛開始聚會上一切都好,她長相美貌,穿著不俗,許多男人對她有好感。 有人喜歡就有人討厭,有個女孩兒估計是跟袁婧夕有仇,當(dāng)面拆穿借袁婧夕的禮服穿,奚落她是個貧窮的拜金女。 自卑的人越容易自負(fù),也越容易驕傲。這樣的侮辱宛如一把攻心利刃,刺穿了她自以為是的假象。 原來所有的平等不過是自欺欺人。 事后袁婧夕跟她道歉了,但被傷的心不能再彌補。 她又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以為能恢復(fù)如初。 但看過繁華的眼睛,如果不狠狠摔一個跟頭,很難回歸安靜。 那天她照樣在商場促銷,然后一位男生進了來,跟她買了一堆東西。這個男生她認(rèn)識,聚會時唯一幫自己說話的陌生男性。 鄧小芹只當(dāng)不認(rèn)識,免了大家尷尬。 誰知那男生也怪,每天下午都在她那里買東西,一買買一堆,都是些無用的。 鄧小芹再傻也知道他在追求自己,虛榮得到滿足的同時又開始戒備。 “你不用怕我,我是真心喜歡你,”有天下班后黃毛將她攔在一處巷子里,“你不接受我沒關(guān)系,我會每天都來。”說完就走了。 鄧小芹心動了。 后來他果然每天都來,市場的工作人員看兩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曖昧。 鄧小芹有一天實在忍不住了,跟他攤牌,交往可以,但不要再來。 她聰明的知道,有著這樣一個男朋友會帶來怎樣的好處。 再后來的事情都發(fā)生的理所當(dāng)然,買衣買包送鞋……她真正變得光鮮亮麗起來,與大家差距越來越小。 然三個月后,她月經(jīng)遲遲不來,心慌的做了檢查,果然懷孕了。 她將這件事告訴黃毛,誰知對方冷冷道:“打掉吧,我還沒做好父親的準(zhǔn)備。” 一時間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她又摔了一跤,人生中最沉痛的一跤。 發(fā)昏的腦袋清醒過來,她打掉了孩子,一切又重頭開始。只再也不相信愛情。 后來商海沉浮,歷經(jīng)幾年大風(fēng)大浪后事業(yè)有成,曾經(jīng)的困難竟不再不可跨越。 她去法國旅游的時候遇見了一位畫家,從不會看畫的她竟懂得他畫里的孤寂與自由,靈魂產(chǎn)生了激烈的碰撞。 她處理好國內(nèi)的事,追了他三個月。 他說:“我不會為一座城停留。” 她說:“我從小就有一個云游四海的夢想。” 他說:“我不會為一個人停留。” 她說:“我也不會。” 最后,她跟著他游遍了五湖四海,異國他鄉(xiāng),他沒說離開,她也沒說離開。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