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獵妖沒有什么興趣,那比賽,我們不會去的。”我淡淡的回了一句,就坐在木椅上不再說話。</br>
柴紹也適時的把話題給岔開了,我們?nèi)艘恢痹谖輧?nèi)守著王彤惜到天亮。</br>
不過,白日里王彤惜更加的痛苦,不能吃喝就算了,吐的膽汁都出來了,痛苦不已。</br>
但值得高興的是,她的尾巴,也脫落了,腿上的皮膚掉的七七八八,如今在我看來跟普通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區(qū)別了。</br>
江冕還高興的請余馳過來看,不過余馳撇了一眼王彤惜手背上的白斑,依舊搖頭。</br>
還說若是今夜之前還是這樣的話,他便要親自,清理門戶。</br>
“你的羅盤能測出她身上有妖氣么?”我有些惱怒,余馳分明就是故意跟我作對。</br>
或許是因為在這些新弟子面前丟了顏面,所以,非要殺了王彤惜不可。</br>
不等余馳拿羅盤出來,江冕就已經(jīng)把他的羅盤遞給了余馳。</br>
羅盤的指針平穩(wěn),并未指向王彤惜。</br>
經(jīng)過這幾日的嘔吐和蛻皮,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身上的陰氣,在不斷減退。</br>
余馳撇了一眼羅盤,卻熟視無睹。</br>
這種行為,讓一旁的柴紹徹底看不過去了,抽出王彤惜包袱中的桃木劍,就朝著余馳的胳膊上狠狠的劃了過去。</br>
因為他是站在余馳的右后側(cè)的,余馳沒有注意到他,而且柴紹的這一劍太過于突然,余馳壓根就沒有辦法避開。</br>
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胳膊上已經(jīng)出了血。</br>
“師伯?”江冕大驚失色,立刻擋在了余馳的面前。</br>
他的那些師兄弟,也都過來,虎視眈眈的盯著柴紹。</br>
柴紹卻是一臉冷笑,對余馳說道:“這把金錢劍上,染過水妖的血,這血中是有妖毒的,如今你也中招了!”</br>
我一愣,立馬就明白了柴紹為什么這么做。</br>
“什么?”聽到柴紹這么說,余馳的臉色都變了,瞪大了眼眸盯著柴紹看了許久。</br>
“如今,你也成了妖,自我了斷吧!”柴紹冷笑著,說道。</br>
“對,自我了斷吧,弟子若成妖,便是最大之過,必誅之。”我看著余馳,也開口說道。</br>
余馳的嘴唇顫抖了良久,才終于開口對身后那些與他一樣呆愣住的弟子說道:“去,把驅(qū)毒散拿來。”</br>
那個弟子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去拿,柴紹卻一個側(cè)身擋在了門前。</br>
這個舉動,把余馳給徹底的激怒了,抬手就準(zhǔn)備對柴紹動手。</br>
“慢著!”我一把拽住余馳的胳膊:“之前,不是你說的么?妖毒是無法解的,就算你用了驅(qū)毒散應(yīng)該也沒有效果吧?”</br>
“你,你閉嘴!”余馳惱怒不已。</br>
“你自己中毒,就要想盡辦法解毒保命,你們屠妖館的弟子中毒,便要直接誅殺!哪怕她的情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也不肯給一條生路,他們的命,難道就如此輕賤?”我說完看向余馳身后的那些新弟子。</br>
這些人都跟江冕一樣,都是十幾歲的翩翩少年,雖一臉稚氣,可這些話,他們也聽的懂。</br>
他們看余馳的眼神,明顯發(fā)生了變化。</br>
這種不顧弟子死活的師伯,是不可能有人真心敬仰的。</br>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去拿藥!”余馳怒叱了一聲,見那些人依舊沒有動,便推開柴紹自己跑了出去。</br>
他一走,我便看向這些稚氣的面容說道:“人分善惡,妖也分善惡的,并不是所有的妖都該死,而且,你們不覺得,你們的師伯比妖物更歹毒么?你們這些人是王彤惜的師兄吧?”</br>
他們看著我,默默的點了點頭。</br>
“你們看看她哪一點像妖了?如今妖毒已解,若是此次你們隨隨便便就讓他殺了王彤惜,那么等下一次,你們遇到類似處境的時候,便也只有死路一條,護著她,等于護著你們自己。”說罷,我退到窗戶邊上,看著這些人。</br>
原本跑出去的余馳卻在這個時候又退了回來,一副突然想明白的模樣。</br>
“桃木劍是辟邪的,不可能沾染上妖毒,你們敢耍我?”余馳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br>
“就耍你了,蠢貨!”柴紹冷哼了一聲。</br>
“師伯,我們帶師妹回去吧。”江冕此刻,突然沉著一張臉說道。</br>
“回去?她已成妖邪如何回去?必須殺了她。”余馳此刻的怒氣已經(jīng)極盛,他看了我一眼,估摸著是想到了之前跟我較量的情景,如今他執(zhí)意要殺王彤惜泄憤。</br>
可還不等他走到王彤惜的面前,屠妖館的這些弟子,就直接擋在了床榻前頭。</br>
江冕,甚至將他的弓弩遞給了余馳。</br>
“你這是什么意思?”余馳怒視著江冕。</br>
江冕不退縮,直接迎上他的目光,說道:“余師伯,師父說過,第一次出屠妖令必須由師叔或師伯帶領(lǐng),此次,本該是您帶著我和師妹出屠妖令,可是您卻以臨時有事推脫,讓我和師妹前來,師妹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么這件事,我必定要去匯報給師父!”</br>
“你在威脅我!”余馳指著江冕,惱怒不已。</br>
“弟子不敢,不過今日若是師伯想殺師妹,那么就連我們幾個也一起處置了。”江冕說完,他身后的那些師兄弟也立即點了點頭。</br>
“好啊,好啊!走,現(xiàn)在就回屠妖館!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師父是否會護著你們!”余馳說罷便一揮袖,扭頭就走。</br>
江冕他們也立即開始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br>
“她的皮蛻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是要把這些蟾蜍帶上,以防萬一。”我說著把剩下的一竹籃的蟾蜍都遞給了江冕。</br>
江冕沖我點了點頭:“安姑娘,后會有期!”</br>
他抱拳,沖著我微微鞠了一躬。</br>
而床榻上的王彤惜望著我,虛弱的張著嘴好似有什么話要同我說。</br>
“你想說什么?”我蹲下身,問道。</br>
“安,安,安姑娘,我欠你一條命!”她說完緊緊的握了一下我的手:“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去屠妖館找我。”</br>
“好。”我嘴上答應(yīng)的十分爽快,但其實只是哄她而已,那個地方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涉足的地方。(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