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bào)恩情?也不必非帶著他啊?就他目前的狀況,只會(huì)耽誤我們的行程。”靈烏很是不滿。</br>
他對(duì)龍玄凌忠心耿耿,如今,龍玄凌不在我的身旁,他只想趕走對(duì)我“有意”的顧少霆。</br>
“靈烏,我欠他的太多了,就算是舍出這條命去,也還不清了,你明白么?”我看著靈烏,嚴(yán)肅的說道。</br>
靈烏見我沉著臉,也不再多說什么,只能是松了口:“主子,您別這么看著小的,帶著就帶著唄,等他的身子骨硬朗些了再讓他離開?!?lt;/br>
我不語,想著此次,我同顧少霆的目的地是一致的,都是去屠妖館。</br>
他殺他的滅門仇人,我則是要龍骨丹。</br>
先前,聽扈洪天對(duì)柳榆生說的那番話,我可以肯定,那龍骨丹就在扈洪天的手中。</br>
“主子?主子?”靈烏連叫了我兩聲,我這才回過神來,立刻朝著樓下走。</br>
“主子,您這又是要做什么去?”靈烏好奇的問我。</br>
“我要去抓些活畜來,給顧少霆吃。”我也不隱瞞他。</br>
靈烏一聽,立刻攔住了我:“主子,他如今的情況吃一千只雞鴨,都補(bǔ)不了半點(diǎn)元?dú)?,他這是初為妖,妖氣不穩(wěn),才會(huì)如此,罷了,既然他是主子您的朋友,那小的就幫他一把?!?lt;/br>
靈烏說著,只是到樓下要了一個(gè)瓷碗,然后就示意我同他一道進(jìn)了顧少霆的屋子。</br>
“你想干什么?”我狐疑的望著靈烏。</br>
“主子,小的好歹也算是大妖,之前在荒蠻煉獄也吃了不少的妖丹,如今身體強(qiáng)健的很,妖血也旺盛?!彼f完,抬起手,朝著自己的手心處一劃,殷紅的血便冒了出來,朝著瓷碗之中滴落。</br>
床榻上的顧少霆原本是雙目緊閉的,結(jié)果靈烏的手割破之后,他猛然睜開了眼眸。</br>
不等靈烏端起那碗血水,顧少霆就掙扎著坐了起來,并且一個(gè)翻身就從床上滾落到了地上。</br>
靈烏看著他搖了搖頭:“哎呀,本大妖的血,雖是難得,你也不必如此激動(dòng)?!?lt;/br>
“給他吧?!蔽乙婌`烏還有空逗弄顧少霆,有些焦急,開口催促道。</br>
靈烏這才蹲下身,將那碗血送到了顧少霆的嘴邊。</br>
顧少霆那蒼白細(xì)長(zhǎng)的手一下就抓住了瓷碗,并且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頃刻之間,一大碗的血,就被喝的干干凈凈。</br>
顧少霆的臉色也稍稍好轉(zhuǎn)了一些,靈烏伸出手,抓過顧少霆的手腕好似是在給他把脈。</br>
“誒,這小子有趣,喝了血之后,身上好似暖起來了,而且,好像還有點(diǎn)脈搏?。俊膘`烏驚詫的說著。</br>
之前靈烏說顧少霆成了尸妖,只是尸妖就是尸體化作的妖物,尸體是不可能有脈搏一說的。</br>
“真的有,主子您替他把把脈?!膘`烏指了指顧少霆的手腕。</br>
我連忙俯下身,給顧少霆把脈。</br>
這一把脈可了不得,他確實(shí)有了脈搏,于是,我又伸出手,朝著他的心口處一按,居然也有了微弱的心跳。</br>
雖不明顯,但是,我確定是有心跳。</br>
“靈烏,他這是?”我不知道,顧少霆這是怎么一回事兒。</br>
“半妖?”靈烏嘀咕了一句:“介于妖和人之間,這種情況是極少見的,不過若是能好好修煉,吸食足夠的精氣,他或許能成為人和妖都懼怕的“東西”。”</br>
靈烏這話,好像是在對(duì)我說,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br>
“不管是什么,他如今有了心跳,那便是好事?!蔽矣行┬老玻B忙將地上的顧少霆扶回到了床榻上,本是想給靈烏包扎,結(jié)果靈烏手心的傷口卻自行愈合了。</br>
看來,那些妖丹確實(shí)沒有白吃。</br>
靈烏看著顧少霆,對(duì)我說道:“這家伙,給他弄幾枚妖丹,他吃了或許能穩(wěn)定些,否則,他這副模樣,去了京中也是給咱們拖后腿?!?lt;/br>
“妖丹?”我凝眉,這東西不是想要就能有的。</br>
“小的體內(nèi)的已經(jīng)化作一團(tuán)了,無法分出,等入夜了,小的出去給他尋幾枚妖丹便是。”靈烏說的很是輕巧,依照他如今的情況,找?guī)酌堆ひ泊_實(shí)不是難事兒。</br>
“嗯,好,不過,寧兒呢?”我看向靈烏。</br>
靈烏一愣,立刻說,他方才見康寧睡的香甜,就把她放到了床榻上了。</br>
“小主子,應(yīng)該還沒醒。”靈烏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我就立刻推門而出,連忙去看看康寧,讓一個(gè)嬰孩兒?jiǎn)为?dú)待著,我實(shí)在是不放心。</br>
結(jié)果回到房中,卻發(fā)現(xiàn)床上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了。</br>
“寧兒?”我頓時(shí)一驚。</br>
靈烏也跟了進(jìn)來,見孩子不在床上,他也慌了,將薄被全部掀開仔細(xì)查看,確實(shí)沒有寧兒的蹤跡。</br>
“哎呀,主子,剛剛小主子就在這睡著呢?這?”他說罷,俯身連床底下都找了。</br>
我心急如焚,卻努力冷靜下來,仔細(xì)巡視一周之后發(fā)現(xiàn),一旁的窗戶是開著的,并且窗戶框邊好似留下了綠色的粘液。</br>
于是,我走到窗戶邊上,嗅了嗅那綠色粘液的氣息,又腥又潮濕。</br>
“靈烏,你過來聞聞,這是什么氣味兒?”我開口問靈烏。</br>
靈烏慌張的沖過來,仔細(xì)一聞,便說:“好似是水蛙的氣息。”</br>
“水蛙?”我凝眉,回想起這氣息和蘇梅兒家中的很是相似,于是直接從這窗戶一躍而下,把靈烏給嚇的驚呼了一聲,見我穩(wěn)穩(wěn)落地,他也連忙跳了下來。</br>
“主子,您沒事兒吧?”他有些吃驚的看著我。</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疾步朝著蘇梅兒的宅子跑去。</br>
這一路上,都隱隱約約能看到那綠色的粘液,并且順著這粘液最后也確實(shí)是到了蘇梅兒的宅門口。</br>
不等我拍門,就聽到里頭傳來了打砸東西的聲音,那聲音很是清脆。</br>
“嘭嘭嘭,小嫂子,小嫂子你開開門?!蔽疫B忙拍門叫道。</br>
結(jié)果,半晌也沒有人來開門,我和靈烏索性就翻墻進(jìn)去了。</br>
一入院子,那股子潮濕腥臭的氣息就更為濃烈了。</br>
而我疾步朝著堂屋里走,只見蘇梅兒發(fā)瘋了一般的在砸著東西,嘴里還不住的喊道:“我沒瘋,我沒瘋!孩子哭了,又哭了!”</br>
她披頭散發(fā),大聲的叫嚷著,如今這癲狂的狀態(tài),跟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別。(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