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沖進內堂的時候,一個倩影跪拜在巨大佛像面前,不停的誦經,這個女人正是我要找的諸葛恪。</br> “找到你了,找得好辛苦啊!”我對諸葛恪說道。</br> 這時候夢怡師太和其他尼姑都追了進來,而諸葛恪也睜開了眼睛。</br> “臭小子,敢在佛祖面前耍流氓,豈有此理。”</br> 夢怡師太大發雷霆,而那些紅暈未去的尼姑也是有得憤怒,在她們的思想里,哥的牛子估計都是污穢東西,看了要洗眼睛的。</br> “師太,你是佛門中人,發火就犯戒了啊,還是消消氣,原諒我吧,我也是想見諸葛小姐而已。我佛慈悲啊!”</br> 我雙手合十對著佛祖拜了幾下,嘴上祈求著佛祖的原諒。</br> “原諒?原諒你是佛祖的事,我要做的,是送你去見佛祖。”</br> 話音一落,夢怡師太已經忍不住了,拿起弟子手中的棍子就要教我做人,可這時候諸葛恪卻說道:“師太,你下去吧,我跟他說幾句,實在抱歉,以他的性格,會把你這里鬧得雞犬不寧的。”</br> “可是……諸葛小姐……”夢怡師太欲言又止,好像并不想放棄打我,因為剛才我的舉動確實惹怒了她,活了大半輩子,估計還沒見過我這么無賴的人。</br> 這還不算無賴,如果不是諸葛恪在,我都想問她大不大了,反正我都沒有功德可扣了。</br> “拜托了,師太。”諸葛恪鞠躬說道,態度非常虔誠和禮貌。</br> “好吧!有什么事叫我。”</br> 夢怡師太終于同意了,帶著眾徒弟退了出去,然后關上了門,只留下我和諸葛恪兩個人。</br> “蘇陽,你真是我見過最無賴的人,佛門重地也亂來,我真的不想和別人說認識你,太丟臉了,你有什么話快說!”</br> 諸葛恪也有些生氣,不過我不以為然,因為她說的是實話。</br> “確實有事,但暫且不提,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冷如霜是不是在這里?”</br> 我開門見山,直接朝諸葛恪問出了一個炸雷的問題。</br> 諸葛恪愣了一下,不過她很聰明,知道我能找上來了那鐵定是瞞不住我了,只能點頭說道:“沒錯,那天冷青松為了演戲更逼真,把冷如霜都搭上了,我動了惻隱之心,不想冷如霜被曹爽糟蹋,所以帶她來了離音寺,夢怡師太是我爸的好友,而且佛門重地又加上是尼姑廟,無人敢闖。”</br> 看來我猜對了,雖然諸葛恪現在還沒有把冷如霜還回去,但是一開始確實是好心,她是為了幫曹逸對付冷家,而不是幫曹爽這個人渣,良心還是有的。</br> 只是沒想到曹逸輸了,也死了,現在冷如霜成了她的一張底牌。</br> “蘇陽,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我出行非常隱秘,只有我爸知道,可是我爸……不可能告訴你。”諸葛恪非常疑惑的看著我,因為如果她能暴露,早就暴露了,冷青松一直都在找冷如霜,甚至可能派人跟蹤她,可到現在諸葛恪一樣沒有暴露行蹤,冷青松也找不到人,可見諸葛恪沒有說謊,她來這里只有她爸知道。</br> “是的,咱爸知道,他告訴我了。”我說道。</br> “等等……”諸葛恪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我沒有聽錯吧?咱爸?你在瞎叫什么?怎么,你是我爸的私生子嗎?我可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br> “那可不是,他只是同意你嫁給我了。”我嘿嘿笑道,拿捏一個老丈人還不容易,反正在他們老一輩的思想里,我這都算生米煮成熟飯了。雖然這個時代煮成爆米花都沒用。</br> “呵呵,蘇陽,你要是有空去掛個精神科,想娶我諸葛恪的人數不勝數,但你病的時候最重那個。”諸葛恪自然不信,甚至出言調侃我。</br> 這時候我拿出了河圖,然后說道:“我真沒騙你,以河圖為彩禮,你爸同意了,不信你跟我回家問你爸,這總行了吧?”</br> 只要諸葛恪一同意,那我就贏了,都答應做我老婆了,還不算追到嗎?師傅,你還是嫩了一點啊!</br> “不回!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答應的,我說了算,我爸說什么都沒用,我也不稀罕你的河圖。”</br> 諸葛恪突然轉過了頭,然后繼續誦經,還敲起了木魚,吵得我頭都要炸了,反正就是不給我機會。</br> 我連忙搶過了她的木魚,然后煩躁的問道:“河圖你都不稀罕,那你到底稀罕什么?”</br> 河圖一出,引起的風波絕對不會比其他法器小,只是早早被我收入囊中,而且很低調沒什么人知道,這玩意對于占卜之人來說,根本就是無限大的誘惑力,諸葛恪居然沒有興趣?</br> “殺了修羅!”諸葛恪看向了我的眼睛,滿臉仇恨。</br> 好執著的女子!居然到現在都還是想著殺修羅,寧愿什么都不要,也要殺了修羅替曹逸報仇!</br>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么好,修羅如果單打獨斗,我擰他腦袋下來給諸葛恪當凳子坐都行,可是這個人有權有勢,國家的人不是你想殺就殺的。</br> 不管哪一行,最強最厲害的人都是在國家那里,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包括我們這一行。</br> 想要殺修羅,只有一個辦法,利用法律殺他,讓他走跟曹逸一樣的路子。</br> 當日蘇霆為什么不直接殺曹逸?就是這個原因!</br> “不行你就打消你的念頭吧!”諸葛恪搶回了木魚,繼續敲著,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殺了修羅,我要怎么樣都可以,包括娶她,她這輩子就一個心愿,殺修羅替曹逸報仇。</br> “這樣只是交易,不是愛情吧!”我說道。</br> 諸葛恪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棒槌,然后笑了:“愛情?被愛的前提應該是長得好看吧,如果不是我長得漂亮,你蘇陽會看上我?既然所謂的愛情需要外貌,又怎么能稱之為愛情?呵呵,愛情,你以為像我這種女人,會相信愛情嗎?我相信友情,親情,愛國之情,什么情都相信,就是唯獨不相信愛情!愛,只是見色起意罷了!”</br> “那倒未必!”我揚起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印度巨蜥三嫂曾經說過,只要被愛,你是什么都可以,連物種都可以跨越。”</br> 諸葛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