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上龍虎山有兩個理由,第一是實在太危險了,沒必要上去冒險,本來就不關我們事,是趙無閻跟天師的私人恩怨,我上去萬一當了炮灰,那得有多冤。</br> 第二就是為了蘇魂,趙無閻一走,我就要去救蘇魂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不想錯過。蘇魂知道張三豐的真正身份,我一定要從那個家伙的嘴巴里挖出點東西來。</br> 所以,我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拒絕了夢怡師太,她還想站在道德制高點威脅我,我呸!</br> 夢怡師太見我罵她,一下子就急了,連忙要諸葛先生說兩句,如果實在不行,那找剛才的公孫強也行,至少人家態度比我好,畢竟是諸葛恪的舔狗,呼來喝去隨傳隨到。</br> 我笑了,那你最好找他,哈哈哈!</br> 諸葛先生說道:“師太別急,我給你們算一卦,卜個吉兇,要是沒有任何問題,你們再上也可以,小子,你信得過我們諸葛家的卦象嗎?”</br> 諸葛恪都這么厲害,她爸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雖然病重,但應該不會太影響。</br> “你算吧,出來結果再說。”我敷衍了一句,就算上龍虎山安然無恙我也不想去,我主要想救蘇魂,然后逼他說出張三豐的身份,這才是最重要的,可諸葛先生要說算卦,我不給他面子,也得給諸葛恪面子,以前還無所謂,現在我得奉命泡妞啊!</br> 諸葛先生見我點頭,連忙起卦,不出一會,卦象立顯,可他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立馬變得更白了,而且立馬藏卦,不讓我們看。</br> “爸,卜了什么卦,拿出來看看,藏著干什么?”諸葛恪好奇的問道,她也想知道算出了點什么。</br> 可諸葛先生并不露卦,直接藏進了長長的衣袖里面,而且還給了我一個特別糟糕的眼神。</br> 我此時不知道為什么,心跳的特別快,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但我并不緊張,也不害怕,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到底算出了什么。</br> 我不樂意了,連忙說道:“諸葛先生,到底算出了什么,說啊,算出結果不說也太仗義了。”</br> 諸葛先生呵呵一笑,笑容有點僵硬,明顯是為了緩解尷尬的。</br> “你不用上了,小女和夢怡師太我另尋他人保護,你走吧!”</br> 諸葛先生不但不露卦,還態度大變,突然要趕我走。</br> “諸葛先生,有什么不能直說嗎?”我突然更加好奇了,這跟我看小說被卡文了一天,極其難受,好像渾身有螞蟻在爬一樣,滿腦子都在猜這個卦象到底是什么,為什么他態度大變,直接不讓我上龍虎山了。</br> “沒什么,你走就是了,我們不需要你了。”諸葛先生依然不愿意說,繼續下逐客令趕我走。</br> 本來還想說河圖彩禮的事,但已經有一股不愉快的氣氛,而且如果龍虎山之行我不能同行,那估計我跟諸葛恪的時候也告吹了。</br> “好,告辭!”</br> 諸葛先生再三的驅趕,我只能掉頭就走,不然就顯得不禮貌了。</br> 可他算出來的卦象到底是什么?為什么突然放棄讓我去了?是故意布局引我上鉤嗎?越不讓我去,我反而越想去嗎?還是說,他真的算出了什么?</br> 我離開了諸葛府,諸葛恪沒有送我,只是給了我一個她也很不解的眼神,說明她也不知道諸葛先生在玩什么。</br>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諸葛恪跟夢怡師太真的上龍虎山了,而且搞笑的是,還真找了公孫強,這小子能當護花使者?夢怡師太果然是個人才!</br> 可她們要做什么,我是無法制止的,只能任由她們離去,只要諸葛恪沒事就可以,其他兩人的話,生或者死都與我無關。</br> 我忍住了,沒有跟她們上龍虎山,因為我真的有其他事要做,無法跟她們一起去,而且也怕諸葛先生故意布局,往才不會中計。</br> 可我始終對諸葛先生算的卦心有余悸,一直想知道他到底算出了什么。</br> 諸葛恪走后,我本想繼續拜訪諸葛先生,可能那天人多他不方便說,可這家伙居然閉門不見客,無論我用什么辦法都無法見上他,一怒之下,我把他家哈士奇毛發全剃成了地中海。</br> 算卦不說卦,子孫全得掛,你真缺德啊!</br> 沒有辦法,我只能算了,回去琢磨關蘇魂的地方。</br> 應該沒兩天兩方就會打起來了,可趙無閻走后,我得知道蘇魂關在哪里啊,不然的話怎么救他。</br> 要么趙無閻重新找了一個地,要么他回了黑木崖,也就是“蘇陽”現在的老窩,不知道那里是不是陰山派一直以來的基地。</br> 不管怎么樣,我得去查探一下,就算不在黑木崖,估計“蘇陽”也知道他在哪里。</br> 只要找到蘇魂的所在,那事就好辦了,等待趙無閻上龍虎山即可。</br> 可到了半夜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安,有一股炙熱的火焰在靠近。</br> 我一下子驚醒,立馬想起了火男,他不會追到這里來了吧?</br> 想到這里,我思考了一下,然后急忙背上佛蓮走了,這家伙要么沖我來,要么沖佛蓮來,如果他殺到,還有可能讓他一箭雙雕。</br> 既然如此,我就引他上黑木崖,來個禍水東引,反正我也要去黑木崖。</br> 我一路疾行,一開始那種感覺還消失了,仿佛甩掉了他一樣,但沒多久他又追了上來,感覺再次靠近,這家伙是嗅到了我的味道嗎?甩都甩不掉了。</br> 估計去茶莊沒有找到我,現在又重新追上來了。</br> 沒有辦法,我只能越跑越快,幸虧現在我的本事也不差,體力夠用,一路保持著距離將他帶到了黑木崖。</br> 黑木崖還是老樣子,陰風陣陣的,跟墳山一樣,烏鴉不停的叫,晚上鬼哭狼嚎的,不知道是野獸還是厲鬼。</br> 我想了一下,最后還是上了黑木崖,而后面已經有一團火跟著,越來越熱,仿佛要將我燒成灰一樣,這火男就是這么恐怖,跟個火魔一樣。</br> 我上到黑木崖的時候,山上突然好多樹木都開始慢慢枯萎,也有一些成了灰,烏鴉拼命的逃離,陰風消散,那個火男終于追上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