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開,大家都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外面全是人,鬼尸堵住了后路,就連倉庫上方也全是黑影,真是插翅都難逃。</br> 我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后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冷如霜比我還緊張,但是卻緊緊跟在我的身后,陳靈和墨蘭最后也跟了上來,但是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一旦穿幫,那就是拼命!</br> 待我走出門前,蘇毅豐見到我,突然嘴里的雪茄就掉到了地上,然后驚愕的對我說道:“不是吧?難道我見鬼了?鬼童,扇我一巴掌!”</br> 鬼童也很驚訝,分明也是見過我的人,當年在京都風頭那么盛,多多少少都了解我的模樣。</br> “我也見鬼了!不對,我本來就是鬼!他……他……他……不是死了嗎?怎么會……”鬼童結結巴巴的,說話都哆嗦,我向前一步,他們所有人都退后一步,連那沒有意識的僵尸都倒著跳,一群人差點把院子大門給擠掉了。</br> 蘇陽一出,所有人皆聞風喪膽,不敢再靠前。</br> “很好,他們怕了!”冷如霜大喜,自己的計劃居然有效。</br> 這時候鬼童看了一下身后說道:“豐哥,不能再退了,再退咱們就到外面了,現在是誰在包圍誰啊?”</br> “我用你提醒,老子……自……自有分寸!”蘇毅豐嘴硬了一下,但還是打了個哆嗦,再退無可退的情況下,蘇毅豐只能緩緩上前來,不過還是有些害怕,好像隨時做好了逃跑的可能一樣。</br> 別的人我不好說,蘇毅豐這個家伙已經被我虐出陰影了,嚇唬他我非常有把握。</br> “六……六……六爺?”蘇毅豐在眾人的掩護下,試探性的朝我問道。</br> 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突然就扇了他一巴掌,嚇了他一激靈,人都懵了,其他人還以為我要動手,一窩蜂再次跑到了后面,說好的掩護成了虛無,都是表面兄弟,鬼童縮在大門縫里,只露出了一雙眼睛,根本不敢出來。</br> “怎么,這么久不見,不認識我了?還問?”我先恐嚇他一下,然后再回答,這一巴掌確實將他震懾住了,他不敢還手,而是更加害怕了。</br> “沒有,沒有,六爺這張臉,我記一輩子!就算我忘記了自個婆娘,我也不可能忘記六爺!只是大家都說你死了,你怎么……”蘇毅豐說話唯唯諾諾的,但又帶著懷疑,然后上下打量著我。</br> 他不確定,但他不敢質疑,也不敢動手,因為他賭不起。</br> 萬一是本尊,估計連全尸都保不住,他好不容易混到這個地位,他不會去賭的。</br> “哼,我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嗎?我只是厭倦了京都的生活,換一個城市散散心罷了,怎么,不行嗎?還是說,你巴不得我死了?”我冷哼一聲,然后眼睛如狼般盯著他,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br> “不敢,不敢!哎呀,喜事啊,大喜!六爺沒死,那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你知道嗎?我真是日日夜夜都思念你啊,六爺!聽到你死的消息,我哭了三天三夜,差點把眼睛都哭瞎了,嗚嗚嗚!”</br> 蘇毅豐不愧是蘇毅豐,還是跟以前那么假,一把碎嘴子啥都能說,但沒有一句是真的。</br> “不敢還不滾開,我要出去!擋我者死!”我大喝一聲,嚇了蘇毅豐一激靈,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是我在京都埋進他骨子里的,見到我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br> “額,這個,六爺,我……你帶他們走,我很難辦啊!你認識他們嗎?”蘇毅豐企圖不放人。</br> 可他話音一落,我當即踹了一腳在他小肚上,他馬上慘叫了一聲,倒地滾了幾個圈,嘴角溢出了血來。</br> 可他還是不敢還手,只是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br> “難辦的話,那就別辦了,如果……你想和地上的尸體一樣下場!”我看了一眼地上奉七殺的斷頭尸。</br> 蘇毅豐立馬會意,自然而然的認為人就是我殺的,而且在場的所有人,也只有我可以殺他。</br> 蘇毅豐頓時就沉默了,如果擋我,可能會賭上性命,他萬萬不敢賭。</br> 我摟著冷如霜的腰,然后大步向前走:“哼,蘇毅豐,不管你現在跟誰,你給我告訴他,不要動我馬子,不要的話,我讓你們全部回不了京都!好不容易跟如霜在青海過上神仙眷侶的生活,敢來打擾我,找死!”</br> 我連忙一只手囂張的掏了掏耳朵,然后彈到了其他人的臉上,他們連屁都不敢放一下,全部唯唯諾諾的往后退,也不敢上來。</br> 蘇陽的威名是其次,手段之狠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有人敢拿生命來賭,而且他們的帶頭大哥蘇毅豐都嚇得屁滾尿流的,他們更加不敢造次了。</br> “六爺,慢走,怪不得六爺不肯回京都,原來跟冷大美人在這里風流快活,有空常聯系,六爺。”</br> 蘇毅豐被干了兩下子,立刻害怕了,只能低頭哈腰,恭送我離開。</br> “算你小子識趣,以后你來青海擺攤,我讓城管不趕你,誰讓我馬子是市長,哈哈哈哈……”</br> 我仰頭大笑,然后帶著冷如霜大搖大擺的離去,其他人跟在后面沾光,也安全走掉了,全程沒有一個人敢攔。</br> 我剛剛出門那些人才圍上去扶住了蘇毅豐,可是卻被蘇毅豐怒吼著推開了。</br> “滾開,一群廢物,剛才你們去哪了!給我查!我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蘇陽,查不到別給我回來了,一群飯桶!”</br> 蘇毅豐在里面哇哇亂叫,感覺剛才極其丟臉,不甘心的他自然要立馬調查我,而我們連忙逃命,剩下來的人全部都活了下來。</br> 一出墨府,他們全部跑了,然后要搭乘高鐵離開青海,這里是一秒都不敢再呆。</br> 現在京都十三區的人已經殺紅眼了,留在這里必死無疑。</br> 十幾秒不到,就已經剩下我們五個了,我,冷如霜,陳靈,墨蘭,八字胡。</br> 冷如霜這時候對我們說道:“各位,如果你們不想離開青海市,但又沒有地方去的話,可以跟我回局子,那里暫時應該是安全的,我現在就匯報上級,一定要把這些人掃除了。”m.</br> 可墨蘭和陳靈居然完全無視冷如霜,而是緊緊盯著我。</br> “你們干嘛?我救了你們,怎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疑惑的問道。</br> 可是她們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出手,一人一邊,瞬間撕成了我后背的衣服。</br> 糟糕,她們想看我的麒麟胎記!這兩個女人果然沒有完全相信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