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對我師徒倆的態度轉變感到驚訝,為何一個人的臉可以變化得如此之快,簡直讓人感覺匪夷所思。</br> 只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她只能感嘆自己的見識太短了。</br> “你同意了?”方婷看著我,有點不敢相信。</br> “同意,怎么會不同意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過啊,咱們得從頭開始,要先談戀愛,然后再結婚!”我說道。</br> 沒想到啊,我蘇陽一世英明,居然要在這里傍富婆,而且誰又能想到,方婷能賺十億。</br> 趕尸人這么賺錢嗎?她不會趕尸是兼職,主業是外圍之類的吧?不過那玩意也賺不了上億,賣批對普通人來說錢來得快,但有上限。</br> “可以,那你先親我一口!”方婷甜甜的閉上了眼睛,答應了先談戀愛。</br>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拍了一下葉雨的頭,他猝不及防的親在了方婷臉上,嚇得他連忙捂住了嘴巴,驚魂未定。</br> 方婷睜開眼睛看著我:“就這啊?”</br> “對啊!親了啊!還要怎么樣?”我說道。</br> 我話音剛落,突然方婷湊了過來,抱住我的頭就強吻。</br> “我超,將臣強吻傅長生!”唐刀驚呆了,仿佛跨越時空,看到了一段不能描述的內容。</br> 可是當濕熱的舌頭交接的時候,突然無數的片斷傳了過來,一個一個陌生的畫面快速閃過,跟放電影一樣。</br> 孤獨的身影,滿天的荒蕪,白衣少年的出現,友情的救贖。</br> 無盡的殺人鏡頭,一張張老去的臉龐,一個個消失的背影,看不到盡頭的時間長河,無盡的孤獨。</br> 持劍的男人,被奪的利劍。</br> 討厭的圣臉,雪白的昆侖山,思念的友人。</br> 滿世界的靈藥,走不完的山河。</br> 滂沱大雨,無數倒下的身影,持刀的錦衣衛。</br> 突然,一張幼臉跪在地上,大喊了一聲師傅,如風云雷動,瞬間將我震醒。</br> 原來是方婷依依不舍的松開了舌頭,然后滿意的擦了擦嘴巴。</br> 等我緩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唐刀和葉雨湊的無比近,跟看電影一樣盯著。</br> “師傅,感覺怎么樣?”葉雨興致勃勃的問著,恨不得那個是自己。</br> 我皺了下眉頭,還沒從那些畫面中徹底走出來,然后下意識的說道:“爺爺?”</br> 我雖然沒有見過爺爺,但是家里有不少爺爺的照片,剛才那個叫師傅的人,怎么那么像幼年的爺爺。</br> 葉雨大驚,感到不可思議:“師傅,你跟美女親嘴,居然還能想你爺爺,太孝順了,徒兒佩服!”</br> “對啊,大人,你今天沒事吧?你泡妞的時候,還能想到你爺爺?不對勁啊!沒發燒吧?”唐刀連忙摸了摸我的額頭,“好像沒發燒啊!怎么會這樣?”</br> “你們兩個放什么屁!剛才我只是看到了好多不屬于我的記憶,也看到你了,唐刀!”我說道。</br> “啊?我?什么鬼?”唐刀一頭霧水,親個嘴又看到爺爺,又看到他,這整的什么活。</br> “看到你們錦衣衛全部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血流成河!”我說道,不過畫面閃太快了,很多根本記不住,而且沒有來由,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有些畫面無法留下記憶。</br> “還有呢?有沒有看見別的!有沒有看見將臣!”唐刀立馬激動了起來,一說到自己,自然就有精神了。</br> 我搖了搖頭:“沒有看到,閃太快了,這些有可能都是將臣的記憶,將臣是第一視角,不會出現他的身影。”</br> “啊?將臣的記憶?怎么會在你腦海閃過?”唐刀不解,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br>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向了方婷:“她……不會跟將臣的記憶互通吧?她親我,就有那些畫面了,一松開,就斷了。”</br> “啊?你們……在說什么?”方婷沒聽懂我們在說什么,剛才還沉浸在甜蜜的親吻當中,可我卻突然扯什么爺爺,錦衣衛,她聽了一頭霧水。</br> 這時候唐刀突然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親回去,看能不能接上!”</br> “啊?你以為放電視劇啊?”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我不想親將臣,要不是她突然強吻我,我也不會與之交纏。</br> “糟糕,我還要趕尸!時間耽誤了,事主饒不了我。”方婷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br> “不是,你都有十億了,你還趕什么尸啊!”我說道。</br> “不行,我得有職業道德,這些尸體都等著落葉歸根,我得將他們趕回去,接了單就要負責,我先走了,拜拜!”方婷匆匆忙忙說道,“我很快回來,就在青海市而已,等我!”</br> “不是,你得給我一點定金啊,說好的嫁妝呢?”我忽悠道。</br> 她懂個屁世間的婚嫁禮儀啊,我估計她連嫁妝是什么都還沒搞清楚。</br> “好,我先給你三個億!”說完后,方婷寫下了一張支票,然后放下就走了,趕尸有約定時辰,到了馬上就要起喪下葬,所以不能遲到,這是規矩。</br> 方婷走后,唐刀拿起了那張支票說道:“真的是三個億,省吃儉用,住免費小區,就為了賺夠十億當嫁妝嫁出去,這種好女孩,世間真的有嗎?我感覺徒手接核彈,都比這個真實一點。”</br> “對啊!師傅!這種好女孩你都要辜負嗎?那跟出生有什么區別?不如……”葉雨也跟著說道。</br> 我立即瞪了一眼這對臥龍鳳雛,然后緩緩說道:“我有說我不是嗎?”</br> 兩人聞言,無話可說,如同被割了舌頭的啞巴。</br> “唐刀,你拿著這三億回京都找蘇命,還有驚天命,李不二他們,我要他們殺光沈珞一余留在京都的勢力,還有搗毀她的生意。”我對唐刀說道。</br> 現在沈珞一大部分厲害的手下都來青海了,三億夠買其他人的命了。</br> “為什么?”唐刀不解。</br> “我要逼沈珞一回去,然后和夏南星去望仙谷,她們兩個一定要分開,我才好對付。”我說道。</br> “還有,回京都造謠一下,說野仙在青海遇害,被沈珞一殺了,誘使靈兒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