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家族來說,只有兩點最重要,那就是血脈和利益。</br> 如果那個男人也是蘇家的人,那他奪我之魄,會更加強,對于整個蘇家來說,其實是提升。</br> 可如果不是,那棄我就是腦癱行為,對蘇家來說,是大大的折損。</br> 也就是說,他……跟我一樣,也是蘇家的人嗎?</br> “他……不會真是……”我愁眉不展的看向了九尾狐,因為那個男人也說過,他也叫蘇陽,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跟同名同姓還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但我知道這事肯定不簡單,他如果也是蘇家的人,這一點也不奇怪。</br> 九尾狐懂我的意思,可她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個男人太神秘了,他的事情九尾狐知道不多,也算不出來,仿佛不在三界之內,更不在五行之中,如同僵尸一般的存在。</br> 可至今為止,九尾狐知道有兩個人能克制他,一個是我爺爺,還有一個……</br> 說到這里,九尾狐停頓了一下,然后看著我,沒有繼續說下去。</br> “大哥,你別開玩笑,另外一個該不會是我吧?”</br> 我咽了咽口水,有點緊張,我拿頭克制他嗎?不過九尾狐這個眼神這樣看著我,仿佛又是我一樣。</br> “不重要,反正兩個都死了,要想活下去,只能靠你自己。”</br> 九尾狐嘆了口氣,眼神從我身上移開,依然是沒有繼續說下去。</br> 果然不是我,看來是我想太多了。</br> “以后遇見他,躲著點就行,反正還有兩年,他現在不會殺你的。”九尾狐吩咐了一句,既是安慰我,又是提醒我。</br> 不過,我想的比她多,更加想得比她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人是想奪我的麒麟之身,搶我造化,也就是說,他必須不能讓我死!</br> 呵呵,那以后遇見他,他是必不可能讓我死的,不但會不殺我,還會保我。</br> 身死玉消,我一旦死了,那他的愿望也會泡湯,平時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我左右,但如果遇見他的時候,我但凡有危險,估計他比誰都緊張,我不能死,更不能磕著碰著,缺胳膊少腿的也不行!</br> 這,不就是妥妥的保鏢嗎?不行,以后遇到他,我得反過來利用他才行。</br> “你在想什么?想得嘴角都咧開了,笑得這么陰森。”</br> 九尾狐瞥見我表情有點不對勁,也不說話,好像在想著什么。</br>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么,不過心里的小算盤已經打起來了。</br> “沈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這個事不會就這么算的,你得小心一點。”</br> 九尾狐突然話鋒一轉,說到了沈家身上,可我已經離開了那里,任務也完成了,萬年尸的頭顱已經到手,他們又能把我怎么樣?</br> “據我所知,沈家好像一般吧,不值得我多費精神,反正四個風水大家族都是草包,我還不放在眼里。”</br> 我不是狂妄,說的只是事實,可能在普通人和普通風水師的眼中,他們是風水界的天花板,甚至是風水界的神,但對于我而言,就是個草包,沈夜的實力我沒有摸清,但沈名除了陰險點,基本上就是個草包的角色。</br> 其他三家也沒見多厲害,就是一般角色,我都懶得理他們。</br> “張三豐沒死,四大家族不是四家,而是一家,而且這個城市只是一個縮影,全國有無數大家伙躲在后面窺視著,你爺爺之所以退出陰陽江湖就是不想跟他們博弈,輸了,就不只是死自己一個人那么簡單,全家陪葬的大有人在,你可不要大意。”</br> 九尾狐喝了一口桌上的清茶,說的話驚心動魄,可語氣卻那么淡然。</br> “張三豐沒死?”</br> 我不知道為什么,聽了這句話手心突然冒汗,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是沒來由的緊張,張三豐可是明朝時候的人。</br> “呵呵,所謂的風水,不就是改命改運嗎?改命,那就是與天斗,能人深藏不露,高人潛伏其中,道者也好,風水也罷,追求的不止是榮華富貴,最重要的是壽與天齊。”</br> 九尾狐一語道破,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搶我之軀,不就是為了這個嗎?以我之體修長壽,那就不是與天斗了,而是順應天道,因為我就是天之子,我代表的就是天道!</br> “扯遠了,現在你要解決的是,沈家的人。”九尾狐突然說道。</br> 她話音剛落,立刻有一輛車停在了古屋門前,我朝窗外望了一眼,只見車上下來一個人,好像是沈夜的女兒,沈月。</br> 真奇怪,這個刁蠻千金,怎么會知道我的住處?</br> 沈月好像氣鼓鼓的,一下車就上來踢我家的門,她身后跟著兩個黑西服保鏢,個子一米九。</br> “還真來了,能找到家門口也算是個人才,沒辱了四大風水家族之首這個稱號。”我冷笑了一聲。</br> 要知道,我沒有泄露任何的地址信息,能找到這里,全靠她自己的本事了。</br> “開門,洗廁所的,開門。”沈月不停的踢著門,態度和語氣極其惡劣,哪里像什么千金大小姐。</br> “你二叔真疼你!”九尾狐突然笑了一下,是恥笑的笑!</br> 她應該沒有想到,二叔會給我安排一個洗廁所的職位混進沈家。</br> 我咪了咪眼,有些尷尬,看來,我只能把氣撒在沈月的身上了。</br> 我猛的一下打開了門,她腳踢了個空,差點撲了進來。</br> “干嘛?擾民我可報警了。”我冷冷的對她說道。</br> 沈月一個踉蹌,后面的保鏢連忙扶住了她,不然她就得給我磕頭了。</br> 沈月看見我勃然大怒,直接劈頭蓋臉的罵道:“你還敢報警?你嘎我大伯的腰子,你還報警?我沒報警抓你算不錯了,說,你混進我沈家目的是什么?我大伯的腎呢?不說我今天絕不饒你。”</br> 我嘎了沈名的腎?這跟我有什么關系?這娘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br> 沈月應該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才對,而且還隔一個晚上就找上了我?</br> 這事,應該是沈夜在搗鬼,好家伙,讓自己女兒來試探我嗎?</br> 沈夜這個人,果然不簡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