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傅長生,我叫蘇陽,給面子的話,你可以叫我一聲六哥。”</br>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有點熟悉,不知道是他像方婷,還是說前世跟我處太多了,所以面善。</br> 這話一出,他背后那個女人臉色都變了,女人不是尸,她好像也是昆侖胎出來的人,有血有肉的人。</br> 但我這句話太放肆了,她感覺有些冒犯,因為還沒有人敢這樣跟將臣說話吧?</br> 將臣好像并沒有生氣,相反,他還笑了,背后的女人更驚訝了,這是什么級別的寵溺?</br> “你這一世好像很有趣。”</br> 有趣?別搞啊,我可不喜歡擊劍,但將臣背后那個女人還可以。</br> “你就是將臣嘛?我有東西送給你!三樣!”</br> “噢?是嗎?拿出來看一看。”</br> 將臣頗有興趣的看著我,甚至帶有一絲期待。</br> 這時候我從背包里面拿出了那三樣東西,然后依依展現給將臣看。</br> 棋盤,玉扳指,還有那一把斷劍。</br> 看著這三樣東西,將臣的表情有些動容,仿佛回憶起了以前的事情,時光停留在了他的臉上,他笑了。</br> “好久了,沒想到還能看到這些東西。”將臣說完后,手一吸,突然玉扳指跟被一個巨大漩渦吸走了一樣,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玉扳指已經戴在了將臣的手上。</br> “當年我送他這個玉扳指的時候,他還在,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br> “人類啊,什么都好,就是壽命太短,對于我來說,你們就是螻蟻。”</br> “如此短的光陰,又能做得了什么?真是無趣啊!”</br> “我并不同意你的看法。”我搖了搖頭,“雖然時間短,但可以做愛做的事。”</br> 都說我短,那又如何,短小精悍,都是精華,又何必在乎短不短,將臣雖萬古不化,但又難免落入了俗人的套中,悲呼,哀呼!</br> 將臣:“……”</br> “你確定他是傅長生嗎?”將臣背后的女人看著我,眉頭皺得有萬丈深,懷疑的小眼神緊緊看著我,恨不得把我扒個干凈,好證明我是不是傅長生。</br> 可我作為一個高深莫測的男人,豈是一個久居昆侖山的昆侖胎所能看破的。</br> 神秘,是一個男人的資本!</br> “是不是傅長生,下一盤就知道了!”</br> 突然將臣手一揮,轟的一聲,破舊的棋盤旋轉了360度,然后重重落到地上,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灰塵。</br> 一陣風吹來,掀起了我的空氣劉海,眨眼間,將臣已經坐到了棋盤的對面,他摸著自己的玉扳指,然后緩緩的對我說道:“請!”</br> “下棋?”</br> 我皺起了眉頭,老子千辛萬苦,爬山涉水,來這里下棋?</br> 見我毫無反應,將臣又說道:“贏了我,我放你走,輸了,你留下陪我。”</br> 這個陪?他正經嗎?我摸了摸屁股,感覺涼涼的,有種步好的預感,這種活得那么久的老變態,性別對他們來說已經沒關系了吧?就跟神仙一樣,法相很多。</br> “贏了,能不能再多給億億點獎勵。”我做了一個手勢,拿捏的手勢中,那一點仿佛裝著無窮宇宙。</br> “呵呵,你除了長得跟傅長生一樣,全身上下還真沒有一點像的,說吧,你還想要什么。”</br> 將臣倒也不吝嗇,大方要我說出請求。</br> “盤古之心!”</br> 從很久之前,我就想要這玩意了,能讓人感受到天塌下來的東西,我自然很有興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將臣手中。</br> “胃口真大,但無所謂,依你!只要你贏了我,盤古之心就給你。”</br> 將臣居然答應了,不過我也不能放松,如果輸了,那就要在這里呆一輩子了嗎?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連無線都沒有,是個人也住不了吧?</br> “請吧!”</br> 將臣繼續請我坐下,還挺客氣的,傅長生以前跟他什么關系啊,這么有排面。</br> 我坐了下來后,然后朝棋盤對面的將臣問道:“象棋還是圍棋啊?五子棋?國王棋?軍棋?云頂之弈?”</br> 這個棋盤的線有點奇怪,而且有股力量滲透出來,我真不知道它能下什么棋?</br> “都不是!”將臣搖了搖頭,“以你現在的本事,還沒有到以天地為棋的能耐,那就跟你下人棋吧,以命和運為線點,人為棋!”</br> 說完后,將臣的手在棋盤上一抹,頓時出現了黑白兩方棋子,也有一條所謂的楚河漢街隔著,但有一點很奇怪,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可以自己動,根本無需人為操作。</br> 而我這一方的白色棋子在不停的減少,甚至有一些變成了黑子,去到了他的陣營,這棋風太詭異了,我根本看不懂。</br> “你們這是多少年前的棋,我根本不會下!”</br> 我下過許多棋,可不用自己操作的棋,我真不知道怎么下,看也看不懂。</br> “很簡單,那些跟你一起進來的人,都是棋子,他們如果死了,會從棋盤上消失,變成僵尸的,就成為我的傀儡,成了我的棋子。”</br> “如果他們死光了,也就是你的棋子全部消失,也代表你輸了。”</br> “以前我跟傅長生下的棋,比這更高深,你這個已經是最簡單的了。”</br> 將臣的話讓我感到詫異,沒想到所謂的人棋居然是這種形式。</br> 那他的棋子是什么?僵尸嗎?還是那些用他血肉從昆侖胎孵化出來的人。</br> 這時候我看向了將臣背后的女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策反她,將她變成我的棋子?</br> 在昆侖山久居不出的女人大多單純,騙女人我在行啊!</br> “那我怎么控制他們?”我朝將臣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br> 下棋最基本的,就是棋手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棋子,不然下個毛啊!不能控制自己的棋子,什么策略都用不出來,根本就是扯淡。</br> 可將臣卻給出了我一個極其頭疼的答案,怎么控制棋子,能不能控制,全都靠自己。</br> 以人為棋,控制人性,掌控全局,這全都是棋中博弈,這不是在下棋,已經是兩個神仙大佬炫技的本錢了。</br> 可不公平,將臣能控制他所有的棋子,而我不能,這棋從一開始就注定我會輸。</br> 我根本就不能和將臣相比,我不是傅長生!</br> 將臣陰我!一開始就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