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歧的手下已經全部趴下,馬家后人吐了十幾口血后,也是倒地昏迷,生死不明,妖刀面前,眾生平等。</br> 我扛著大刀立于王天歧的面前,然后說道:“我們的恩怨,也該了啦!”</br> 從其他城市延續的仇恨,一直到京都,爭搶,陰殺,各種恩怨。</br> 今天,該有個了結了!他變成僵尸也好,剛剛好給我一個“大義滅親”的理由,我的好兄弟!</br> 王天歧此時尸爪大舉,戾氣極其重,就算是柳溪麟咬的他,那也是三代僵尸了,加上昨晚吸了那么多血,會極其狂暴,他青筋暴起,獠牙好像都是血紅色的,看著要把我生吞了一樣。</br> 他大喝一聲,尸氣澎湃,然后沖到了我的面前,以迅雷之力,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br> “剛才人多,哥不對,哥給你磕一個!”</br> 我:“…………”</br> 不愧是王天歧,能屈能伸,看著他好像是小丑實則不然,如果他這次沒死我手上,回去后就是無盡的壽命,不死不滅,以后定能翻身,何必跟我計較,在無盡的歲月中,他才是贏家,而我只有短短的百年。</br> 這就是聰明人!</br>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我冷哼了一聲,戲謔的看著他,可王天歧完全不在乎,只要我能放過他就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丈夫能屈能伸。</br> 他知道自己不是我對手,求饒是最好的那條路。</br> “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開口!”</br> 王天歧屈辱的跪著,只為了活命,剛才的意氣風發蕩然無存,所謂的神不過是個笑話。</br> 他這次所帶來的人,已經全軍覆沒,一個不剩,黃大仙則下落不明,不知道去了哪里,昆侖山之行對于他來說損失還是蠻大的,還不如窩在自己的地盤,好好當個土霸王享受生活。m.</br> 我把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嚇了他一顫,冷汗如雨,抬頭哀求的看著我,如可憐的狗般祈求我不要殺他。</br> “那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的命呢?”</br> 殺氣騰騰的妖刀如一座大山似的壓在了王天歧身上,讓他動彈不得,他身體微微顫抖,明顯在恐懼,死亡離得如此近的時候,神也會害怕,他殺我好多次了,都沒有成功,這次如果我留他,那他必定還有下一次殺我的機會。</br> 我沒有那么蠢!</br> 王天歧知道無望了,突然憋了最后一股尸氣,想要放手一搏,渾身爆發出了所有的尸力,周圍的墻體幾乎都要扭曲了,走廊爆裂,炸穿了一個大洞,差點就塌了下去。</br> 可他沒有機會了!如果是上昆侖山之前的我,他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妖刀太強了,一個剛剛當僵尸沒多久的普通人,不可能逃得掉妖刀的制裁。</br> 噗嗤一聲,寒光一閃,王天歧的腦袋跟西瓜一樣滾落到了地上,咕嚕嚕的響著,妖刀將他剩下的身體一劈為四,瞬間毀滅他的尸氣,將他抹殺。</br> 神,被我終結了!所謂的鬧劇,也該落幕了,小王,離開了你自己的窩,你就不是神了,只是個小丑。</br> 如果他沒有變成僵尸,或者我會跟他談談條件,瘋狂敲詐他一筆,但現在不行了,三代僵尸的血脈,不死不滅,加上他的勢力,他后面肯定會變得極其強。</br> 留下他,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所以他必須死!黃大仙又不在他的身邊,是最好殺他的時機,我不可能不下手。</br> 王天歧一死,酒店的尸氣和煞氣立刻散去,瞬間恢復了正常,陰冷的氣息和惡臭也在漸漸消失。</br> 信號也正常了,我接通了冷青松的電話:“冷老爺,進來擦地板了!”</br> 這次我免費給冷青松干活,還不收他錢,手尾當然要他來收拾。</br> 冷青松還算好說話,但這事太詭異邪門了,他都是冷處理,總不能把王天歧巨大的僵尸頭抬出去看見市民這就是殺人兇手吧?有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但這已經不關我的事了,我只負責清除兇手,找出潛藏的黑暗,其他的就交給冷青松了。</br> 我讓他最好燒了王天歧的尸體,他最后也照做了,雖然說妖刀的斬殺毋容置疑,那肯定必死無疑,但也最好穩妥一點,火是清除污穢的最好利器。</br> 我剛要走,冷青松卻把我留了下來,然后拉到了最隱秘的后門處。</br> “你這么厲害,真的不能幫我找到如霜嗎?”</br> 冷青松不死心,他深知我的本事,帶著最后一絲希望又再次詢問起我來,冷青松最疼愛冷如霜了,為了這個愛女茶不思飯不想,心里一直不甘心,之前也問過我很多次了,但我每次都是搖頭。</br> “冷老爺,京都比我厲害的能人大把,甚至說你都可以找我蘇家的家主蘇霆,為何一定非得找我。”</br> 說實話,我雖然知道冷如霜在諸葛恪的手上,但我真不知道她把人藏哪了,也無法算出,其實冷青松也是知道的,甚至找人去諸葛家搜過,但沒有!冷如霜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翻遍了整個京都都找不到,諸葛恪這小娘們可真有個本事。</br> “不,我有一種直覺,他們都不行,只有你行!”</br> 冷青松突然一頂高帽戴下來,我有點不太習慣,我苦笑了一下,依然是搖了搖頭。</br> “對不起,冷老爺,我真的愛莫能助,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我能找到,我沒有理由不幫你,可我確實沒有辦法!”</br> 我沒有撒謊,確實找不到,而且也不想得罪諸葛恪,我事已經夠多了,不停在修羅和諸葛恪中間周旋著。</br> 做兩頭蛇極其難,如果再加上一個冷家,我可能會瘋掉的。</br> 冷青松突然如鯁在喉,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再一次被我拒絕,令他啞口無言。</br> “走了,保重,冷老爺!”</br> 我揮了揮手,正打算離去,不想再跟冷青松糾纏這個問題。</br> 可冷青松不知道為什么,望著我的背影又再一次將我叫住了,我有點不耐煩的回頭,這個家伙沒完了是嗎?要不是他有權,我直接就打他一頓了。</br> 冷青松看著我,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說出了一句話:“你要是你救回來冷如霜,我讓她跟你,說到做到!”</br> 我愣了一下,冷青松玩到這么大了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