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動手?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尋找。</br> 殺蘇霆一定要有周密的計劃,因為就算你實力已經足夠殺他,但他不是死人,也不是死腦筋,他是會逃跑的!</br> 對于蘇霆這種老狐貍,一旦有任何漏洞,都會讓他逃出生天,那到時候死的可能就是我了。</br> “說實話,我現在也沒確定,得看第二輪的考驗是什么。”</br> 我不敢太急,蘇文蘇理剛死,蘇霆看著平靜,實則暗流涌動,他肯定會起疑心的,如果這時候出手,成功幾率不大。</br> 可藍霄和青風已經等不及了,特別是藍霄,好像脾氣有點暴躁,直接就沖過來揪著我的衣領說道:“你是不是在耍我們?幫你殺了人,辦了事,結果呢?你跟我說不知道?”</br> 我掙脫開來,冷冷一笑:“別逗我了,人又不是你殺的,是蘇毅豐殺的而已嘛。”</br> 我知道他們最大功勞,但藍霄動不動就發脾氣,我剛剛好“調戲”一下他們,反正他們又拿我沒有辦法,最多恨得牙癢癢。</br> 從現實來講,的確是蘇毅豐殺的人,雖然是他們逼蘇毅豐殺的,蘇文和蘇理也是他們降服的。</br> “那關我們什么事?是他自己要殺的?那人看著本事不大,但戾氣卻那么兇殘,不給他殺還不樂意了。”</br> 藍霄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我驚訝不已的話,隨即我一愣:“不是你們……逼他殺的嗎?”</br> 這怎么回事?怎么跟蘇毅豐說的不一樣?他說是藍霄和青風逼著他殺的人,剁腦袋,斬手,斬腳,掏內臟,掏腸子,這些殘忍至極的事情,都是藍霄和青風兩個人逼他做的。</br> 可藍霄卻說,這些事情是蘇毅豐自己要求做的!兩人各抒己見,說的完全不一樣。</br> 藍霄有點不屑的說道:“哼,我才沒他這么無聊,殺人就殺人,還搞虐待這一套,浪費我時間,那兩個人在我面前不堪一擊,我需要虐待兩只螻蟻?”</br> 不止藍霄,就連青風也跟著說道:“他當時苦苦哀求我們,說他跟那兩個人有深仇大恨,讓他處理,可沒想到對自己族人如此殘忍,你們蘇家的人真是有意思。”</br> 我皺起了眉頭,突然就相信了藍霄和青風,因為他們沒有必要說謊,就算真是他們干的,認了也沒關系,所以他們沒必要否認。</br> 否認了,就證明他們沒有干,撒謊的是蘇毅豐。</br> 蘇文跟蘇理估計以前沒少嘲笑和欺負他,當他們兩人被藍霄和青風打趴下的時候,就是蘇毅豐報私仇的時候。</br> 他有多恨蘇文和蘇理,手段就有多殘忍,蘇文和蘇理是被虐殺的。</br> 沒本事,不代表人就老實,暴戾的人性,從來都跟一個人的能耐沒有多大關系。</br> 這事如果他跟我坦白,我還不當回事,但他隱瞞著故意騙我,那問題就大了。</br> 很明顯,他想在我面前鑄造一個廢物膽小的人設,以此來降低我的防備心。</br> 蘇界怎么死的?就是因為對蘇毅豐沒有防備心。</br> 蘇文和蘇理怎么死的?就是對蘇毅豐沒有防備心,認為他是一個廢物,不值一提,可以隨便拿捏。</br> 扮豬吃老虎稱不上,因為他本事真的不大,不過這種人,絕不是什么善茬,一定要小心防備他,不知道哪天他突然就在你背后放冷槍了。</br> “你們先走吧,蘇霆的事我自有分寸,曹老板怪罪就把責任甩我身上,不然還沒合力殺蘇霆就起內訌,那這事還沒開始就失敗了。”</br> 藍霄和青風見我還算有點責任心,只是冷哼一聲離去,并沒有繼續吵鬧,因為我說得對,如果內訌,這事就別想成了。</br> 藍霄和青風離去后,我馬上拿出了寶珠,然后聯系了狐仙師傅。</br> “師傅,成功了,傅長生的尸體我燒了。”我對著狐仙大報喜訊。</br> “哦,是嗎?那甚好!”</br> 狐仙的聲音很平淡,但是我聽出了其中的失落,可對于她來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傅長生的尸體不除,對我和她都絕對百害無一利,蘇霆還想用傅長生的尸體來殺她,怎可不除,而且還克制我。</br> “對了,今天早上有人送來了一個爐鼎,是你找來的嗎?”</br> 狐仙的話讓我心頭一跳,人立刻興奮了起來。</br> 書中所說的爐鼎終于到了,之前蘇霆答應過我,如果我與鬼帝結婚,他便將爐鼎送到我家門,讓我留個地址。</br> 雖然最后陰婚沒成功,但是這也不是我的問題,蘇霆這老東西還挺講信譽的,居然真送了。</br> 有了這玩意,我估計就可以奪取靈兒體中的盤古之心了。</br> 我連忙收起寶珠,然后狂奔回了茶莊,狐仙沒說錯,確實有一個巨大的爐鼎放在了茶莊的院子里,跟古代的藥鼎有點像,體積不算大,兩個人左右可以環抱了,往里面聞一下,有一股淡淡的藥材味。</br> 這個爐鼎不知道蘇霆在哪搜刮來的,看上去好像有點年頭了,是黃銅材質,應該有百斤以上。</br> “這爐鼎……該怎么用啊?難道說,兩個人進去打撲克就行了?這怎么還有藥味呢?”</br> 我摸著腦袋沒琢磨明白,盯了這爐鼎半天不知從何下手,抓靈兒過來塞進去打撲克?</br> 這特么跟在床上有什么區別?不要欺負我讀書少?</br> 就在這個時候,狐仙也好奇的走了出來,然后指著爐鼎問道:“你這是作甚?你要開鼎煉藥嗎?”</br> 我說當然不是煉藥,我對那玩意一點興趣都沒有,最后我只能把這事跟狐仙如實說了,不然我自個琢磨也一點頭緒沒有。</br> 狐仙聽完后,呵呵大笑:“蘇霆這老東西欺你不懂罷了,爐鼎的意思,就是你為爐,女人為鼎,采陰補陽,吸取她身上的精氣提升修為,哪里是什么真的爐鼎,他這個只不過是藥鼎,根本一點用沒有,他騙你的。”</br> 聽了狐仙的話,我頓時有些生氣,怪不得他這么好,鬼帝和我的陰婚都已經失敗了,他還兌現諾言,原來壓根就是騙我的。</br> “你缺的是秘術功法,而不是所謂的爐鼎,單純的男女同床,并不會有那種效果。”狐仙的話又提點了我。</br> 原來我要找的是這么一個東西,而不是所謂的爐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