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看著宋謹(jǐn)詞笑起來:“既然你信任,那我肯定也會盡力,只是結(jié)果如果我不能給你保證。”
宋謹(jǐn)詞神色依舊淡然:“沒事,我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很大的幸事。”
如果不是心里還有一些執(zhí)念,一些不舍,他都不會來省城。
明明也知道,就他現(xiàn)在這樣,很多東西對他來說都是奢望,可是仰望過天上的繁星,怎么甘愿躺在陰暗中死去。
秦苗苗還非常好心的安慰宋謹(jǐn)詞:“葉姨很厲害,你肯定會沒事的。”
剛就聽葉楠和宋謹(jǐn)詞簡單的對話,心里都忍不住揪著,如果是很早之前就中毒,那宋謹(jǐn)詞這么多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也太可憐了。
葉楠又問了宋謹(jǐn)詞幾個問題,和許卿先離開。
秦苗苗坐在病床邊,看著宋謹(jǐn)詞,這么眉眼清潤的男人,竟然會有這么多的磨難:“我剛聽你說的,那你父母工作忙的時候,找的那個保姆阿姨會不會虐待你?”
她可是知道那些年,特工之類的人是無孔不入,滲透在你都想不到地方。
也就這些年,日子才算是安穩(wěn)。
宋謹(jǐn)詞搖頭:“還好,我不是兩三歲的孩子,容易被虐待。”
秦苗苗想想也是,那時候宋謹(jǐn)詞都十幾歲了,要真是被虐待,他可以跟家里人說呀。
猶豫了一會兒:“那你父母的死是意外還是?”
宋謹(jǐn)詞抬眸看著秦苗苗,黝黑的眼眸里沒有一點光,帶著壓抑和痛楚:“不是。”
不是意外。
秦苗苗吸了一口氣:“你是誰想害你們?”
宋謹(jǐn)詞搖頭:“不清楚。”
不是不清楚,只是不能跟秦苗苗說。
他清楚的知道,秦苗苗心思單純,生活環(huán)境簡單溫暖,根本不知道那些藏在黑暗處的人性有多骯臟。
……
許卿跟著葉楠出了醫(yī)院朝著車站走,很明顯就感覺有人跟著。
連許卿這么沒有經(jīng)驗的人都能感覺出來,后面有人一直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眼尾余光還能看見對方的躲躲藏藏。
這跟蹤技術(shù)實在太拙劣。
葉楠一點不怕,拉著許卿的手放低聲音:“不用回頭也不用管,身后的人就是故意讓我們發(fā)現(xiàn)他,不過是想嚇唬咱們一下。”
許卿擰眉:“是不想我們管宋謹(jǐn)詞。”
葉楠點頭:“對,是有些棘手,不過這次之后,你應(yīng)該也能學(xué)到一些東西吧。”
邊從容走著,邊跟許卿說著:“宋謹(jǐn)詞回國時,是從滇南入境,不排除害他們的人,在滇南給他下了蠱,或者給他們一家人都下了蠱,無色無味,卻慢慢衰敗而死。”
“但,他們還去了T國,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氜D(zhuǎn)從那邊過來,但你知道那個國家盛行什么嗎?”
許卿當(dāng)然知道:“養(yǎng)小鬼。”
葉楠點頭:“對,嬰靈這個東西,怨念頗深,在那邊非常盛行。”
許卿心里咯噔了一下:“媽,不會還要學(xué)著抓鬼吧?”
雖然她不信這個,可是都能重生還有什么不可能,更何況后來在某些圈子里,養(yǎng)小鬼可是很流行的。
有的人是為了讓自己大富大貴,也有的人是死對頭衰事連連。
沒有真實見過,卻有那么大一批人花重金去求,去供養(yǎng),可見還是有用的。
葉楠撲哧樂了:“我可不行,雖然我是巫師,可我不是巫婆,我抓不了鬼,只是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只要知道是在誰背后供養(yǎng)了小鬼,專門用來操控宋謹(jǐn)詞,毀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宋謹(jǐn)詞自然就好起來了。”
明明是青天白日,陽光暖暖,許卿卻覺得有股涼意順著后背爬上去,一直躥到頭皮,頭發(fā)絲都要炸起來。
莫名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
葉楠不聽許卿說完,興沖沖的看著遠(yuǎn)處開來的公交車:“快快,公交車來了,我記得這趟車到百貨大樓,我們過去轉(zhuǎn)轉(zhuǎn),我想買點毛線給小寶和大寶織毛衣,還有再買點棉布,給兩個孩子做棉鞋。”
“順便,咱們?nèi)ズ竺婧锍渣c東西去。”
許卿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葉楠拽著跑到站臺,等公交車過來,又?jǐn)D著上了公交車。
扭頭看了眼,一路跟著她們的人也上了車,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長得清秀目光清澈,一眼看過去根本不像個壞人。
許卿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看著葉楠手忙腳亂的從口袋找錢:“哎,我的錢呢?剛還在口袋里呢。”
售票員拿著票夾子靠座椅背站著,安慰著葉楠:“大姐,你別著急,慢慢找,是不是放別的地方了?”
葉楠使勁搖頭:“不可能啊,我明明就是放在一個花手絹里,我還怕錢丟了,把手絹卷成一團(tuán),是白底上面帶著藍(lán)色碎花的手絹,手絹一角還繡了片葉子。”
邊說邊掏遍所有口袋,臉色瞬間變白:“怎么沒了啊,我剛還從醫(yī)院出來還摸了,明明就在啊。”
說著都要哭了,聲音都帶著哽咽:“可怎么辦啊,里面一百多塊錢,是我們一家人兩個月的伙食費呢。”
許卿一開始還挺驚訝,準(zhǔn)備跟葉楠說她來掏錢,回去慢慢找就是了。
聽到葉楠說白底藍(lán)碎花的手絹,瞬間明白過來葉楠在演戲,因為早上出門時,小寶要跟著出來,葉楠為了哄小寶,笑瞇瞇的用手絹折了個小老鼠。
所以她根本就沒帶手絹出來。
售票員常年在車上售票,對一些老扒手還是認(rèn)得,掃了一圈沒見那些老面孔上車,趕緊安慰著葉楠:“大姐,你先別著急,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在醫(yī)院時候放下了?或者買東西落在商店了?”
葉楠使勁搖頭:“沒有沒有,我記得清楚。”
說完突然轉(zhuǎn)身一把拉著跟她們一起上車的小伙子:“小伙子,你剛在我們后面,有沒有看見我掉了手絹?”
小伙子本來站的好好的,被葉楠突然拉了一把嚇一跳,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使勁搖頭:“沒看見,我沒看見!”
葉楠突然就哭起來:“這可怎么是好?要是真丟了,我們一家老小這個月不得喝西北風(fēng)?”
許卿心里納悶,葉楠這一出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