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那笑意滿面的亞瑟爾,弗伊點了點頭,翻開圣冊,仔細的研究起來。其實,對于一位千年的貴族來說,睡覺只是百無聊賴之時才會做的事,所以像他們這樣的副長老,不受重傷,不是百年長眠,一般是不會躺進棺材睡覺的。
“艾格斯特呢?”一個多小時之后,亞瑟爾突然抬起頭,表情嚴肅,笑意無存。
“他好象出去了。”弗伊沒有抬頭,隨口回了一句。
“出去?現(xiàn)在?大白天?”亞瑟爾十分驚訝,他相信一名真正的貴族是不可能頂著陽光出門散步的。
“嗯,他坐車出去了。”
“去哪里?”亞瑟爾一向與艾格斯特不太合,所以對他的舉動比如在意。
“不知道,他總是這么神神秘秘的,我想啊!可能他是去旅店了,從他這幾次的來來回回來看,那里一定有著吸引他的東西”
“或者說人!”亞瑟爾也越來越感興趣,畢竟在他們這些強者,已經(jīng)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真要活上千萬年是件多少痛苦的事,所以他們已經(jīng)是奇跡,而比他們更古老的,那也許就是傳說了。
“你也感興趣?”弗伊帶著笑意抬起了頭,不過幾秒鐘后又低了下去,“不過車子已經(jīng)被艾格斯特派出去了,你現(xiàn)在可出不去。”
“算了。”亞瑟爾無奈一笑,其實,他去了又能怎樣,艾格斯特跑了那么多次,結(jié)果還不是無功而返,而他并不比艾格斯特更加強大。
“放棄了?”弗伊淡淡的問。
“你覺得我真的會在意那個小旅店?”其實沒有人喜歡被別人看穿,人類是如此,貴族也是如此,艾格斯特總是一臉帶著怪異的笑也許也是因為這點,而與艾格斯特對立的亞瑟爾其實也是一樣。
“我在意。”弗伊再次抬頭,笑了笑。
“你”亞瑟爾一愣,呆了半響才問,“那你為什么不一起去看看?”
“連那里發(fā)生了什么都弄不明白,去了也是一樣。”弗伊說著,低頭又翻過一頁,這次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第三代!”
“什么?第三代?”亞瑟爾驚呼。
“嗯,圣冊上記載,只有第三代及以前的古老貴族才有能力用這種虛幕。”弗伊連接著又翻了好幾頁,除了這點,再沒有找到什么其它的信息。
“你是說這個小鎮(zhèn)上有第三代?”亞瑟爾實在無法相信,第三代這樣傳說中的人物會如此真實而近距離的出現(xiàn)自己的面前。
“至少!”弗伊說著,合上圣冊,來來回回的繞著桌椅走了起來。
“那么我們”亞瑟爾猶豫著,“如果大長老知道的話”
“先回去再說。”弗伊停步,轉(zhuǎn)過身來,“現(xiàn)在我們還不知道對方是出于什么目的而來,是敵是友,而且大長老也不在,我們不能拿這里所有的魔黨成員去冒這個險。”
“嗯,我們必需對他們的生命負責。”大家都是副長老,自然知道責任的重要性,更何況現(xiàn)在的魔黨如此之弱,要與密黨比起來,簡單就是雞蛋碰石頭。
“太陽很快就會落山,到時我們馬上出發(fā)。”弗伊的決定沒有任何的改變。
“嗯。”亞瑟爾起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準備一下。
“對了,大長老命令,回懸靈谷之前,先去格里木一趟,好象那里也收到了一位強者,聽說是史上最強的新人。”亞瑟爾出門之前,弗伊突然補充了一句。
“哦!”亞瑟爾關(guān)上門之前,目光定格在弗伊那帶笑的雙眼上,他突然覺得,這個比自己年青,看起來也是“正常”的很的副長老,也許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這個樣子,也許比起艾格斯特來,更應該讓自己注意。
“唉!”亞瑟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突然眼前一黑,習慣性的一閃,退后了數(shù)步,驚呼聲被扼在喉口,定晴看時,面前站著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青男生,純黑色短發(fā)有著參差,特別奇怪的是,做為一個貴族竟然帶著一副金絲細邊的眼鏡,很是否斯文,不過眼中的銳利完全不像來自一個年青貴族。
“你是”亞瑟爾站定,雙眼不停的上下打量著對方,問。
“聽說你們招到了一位強者。”對方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提了一個新問題。
“兩位。”亞瑟爾想要轉(zhuǎn)身,可是身體卻怎么也動不了,心里還沒決定說什么,話卻已經(jīng)出了口。
“他們在哪里?”對方的目光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已經(jīng)望向那個下樓的方向,不等亞瑟爾回答什么,他已經(jīng)消失了蹤影。
亞瑟爾呆站著,此時的他目光直直的盯著樓梯口。
“亞瑟爾?”推門出來的弗伊驚訝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亞瑟爾,“你一直站在這里?”
“”可是,對方毫無反應。
“亞瑟爾?你怎么啦?”弗伊上前推了推。
“弗伊?”亞瑟爾這才回過身來,身體一下子可以動了,“是你?”
“不是我還有誰,艾格斯特不可能這么快回來。”弗伊笑了笑,繞過亞瑟爾走向了樓梯,“我想去看看那個叫斯維爾的新人,至少要收集一下他的生命。”
“不!”亞瑟爾突然一把拉住了弗伊,神情激動,“現(xiàn)在你不能去。”
“為什么?”弗伊不解的回頭,看著那雙緊緊抓著他的手,這可是亞瑟爾第一次如此沖動的表現(xiàn)啊!
“他在下面!”亞瑟爾的回答讓弗伊干脆退了回去,站在他的身旁,“他是誰?”
“不知道。”亞瑟爾搖了搖頭,“也許就是你說的第三代。”
“第三代?”未等亞瑟爾確認,弗伊已經(jīng)消失了蹤影,經(jīng)歷了兩次對方突然消失在眼前的亞瑟爾,皺著眉頭沉思著,不過片刻之后,他竟然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也許有些事不需要我們知道。”最后,他的感嘆之聲淡淡的飄出了房間,不過沖下樓去的弗伊不可能聽得見,站在最后一道門前,弗伊用盡力量去感知著門內(nèi)的一切,可是門內(nèi)的一切就像一個空洞,什么也感覺不到,不論是應該有的,還是不應該有的。
“斯維爾!”雖然他很想直接沖進去,不過一向謹慎從事的他絕對不希望在這種時候魯莽。
“”里面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他所感知的一樣。
“米加!”這次他換了個名字,可是結(jié)果卻沒有任何的變化,最后他決定魯莽一次,因為現(xiàn)在唯一可選的就是魯莽,于是他伸出了手,誰知輕輕一推,門便開了,而門內(nèi)的一切并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有所變化,桌椅棺材,一個合著,一個開著,米加躺在開著的棺材中,而斯維爾就坐在桌前,目光呆滯,似乎將靈魂留在了另一個空間中。
“斯維爾!”弗伊再次掃了一眼房間,覺得并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才踏了進去,直接拍了拍斯維爾的背,他相信用這招可以將其喚醒。
“弗伊副長老?”清醒過來的斯維爾,定睛看著眼前的同類,十分的意思,“你怎么會在這里?”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來過嗎?”弗伊所敢興趣的自然不會是斯維爾,或者說米加。
“他?誰?”斯維爾一臉疑惑的盯著弗伊,特別是對方緊緊抓著他雙臂的手。
“剛才不是有人來過嗎?”弗伊收了手,退后了一步,恢復了一副副長老的姿態(tài)。
“沒有啊!”斯維爾搖了搖頭,“沒有人來過。”
“沒有?”弗伊瞇了下眼睛,再次確認,“真的沒有?”
“嗯,剛才我上樓和亞瑟爾副長老談了一會兒,回來后就一直坐在這里,沒見什么人進來。”斯維爾說的算不算事實,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畢竟剛才的那種感覺真是太怪了,就好象他又回到了小旅店,回到了那個房間,或者說地下的教堂,明明什么也沒有,可是感覺就是不對勁。
“那棺材”弗伊指著那打開了的棺材,“是你打開的嗎?”
“棺材”斯維爾一愣,他當然不會去打開棺材,打攪了米加的好覺,可是看現(xiàn)在米加的樣子,也不應該是他自己打開的,可是這里除了自己和米加,還曾有過誰呢?
“不是?”
“不是!”斯維爾皺起了眉,想不明白的時候,這是最常見的表情之一。
“哦!”弗伊相信斯維爾不可能會騙他,雖然對于這種結(jié)果他很不滿意,不過也沒辦法,只能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希望下次對方直接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而不是一門之隔。
“那”斯維爾看著對方?jīng)]有離開的意思,猶豫著問,“副長老還有什么事嗎?”
“沒有,你休息一下吧!天一黑我們就出發(fā)。”弗伊的身影一閃,消失了,感覺著對方的力量,斯維爾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真的應該留在這里嗎?”
只是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回答他,選擇有的時候,并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所以認命之說,其實并不是真的不想爭取,只是有很多時候,爭取的結(jié)果比不爭取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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