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她？
哪方面的傷害？
向晚耳根熱熱的，心里慌！
她感受不到白慕川的感受，卻可以感受到空氣里不尋常的氣氛。
沉重，壓抑！
認(rèn)識(shí)這么久，白慕川從來沒有把事情描述得這么嚴(yán)重……
這一次，他這樣告訴她，
那就代表，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是怎樣的一種撕心裂肺？
向晚仰頭，側(cè)目，看著那一些細(xì)細(xì)的光點(diǎn)。
就是這些東西，在作怪！
藥物是它們。
全方位的監(jiān)控是它們……
都是它們！
向晚瞳孔一縮，一拳頭打在墻壁上的一個(gè)光點(diǎn)上。
痛！手痛。
她嘶地一聲，頭昏眼花，覺得光點(diǎn)突然放大……
就像一個(gè)個(gè)的攝像頭，一雙雙的眼睛在盯著他們。
“向晚……如果我傷害你，你要盡可能的逃開……”
白慕川突然轉(zhuǎn)身，緊緊扼住她。
可到這里，他似乎又想到了兩個(gè)饒?bào)w力差距，以及這個(gè)空無一物的空間里，并沒有什么可以讓向晚做武器來對(duì)抗他的東西……
白慕川摸索著，從腰上取下一串鑰匙，顫抖著手遞給向晚……
“拿著！找到其中一把，打開……”
白慕川的聲音低弱，無力。
連解釋，都有些吃緊。
向晚沒有話，同樣摸黑，慢慢接過那一串鑰匙。
是他的鑰匙，摸著很尋常，她有點(diǎn)奇怪。
“這個(gè)是……干什么？”
“其中有一把……有暗扣！”白慕川解釋，“可以推開，很尖利……”
光線太暗了！
向晚在白慕川低低沉沉的喘息聲中，摸索好久，才找到一把與眾不同的鑰匙。
它比旁邊的要長一些，大一些。
鑰匙上有一個(gè)像圓珠筆的按鈕那樣的開關(guān)。
往下使勁一壓，鑰匙的前端就會(huì)彈出一個(gè)兩厘米左右的尖刺。
很鋒利。
她的手不心一刮，刺痛。
她馬上挪開，“這個(gè)……用來做什么？”
“……如果我傷害你，你就用來自保！”
白慕川聲音低啞，卻有些力度，聽得向晚頭皮一麻。
她搖了搖頭，“我不會(huì)那樣做……”
“你必須！”
“白慕川！”
“向晚！”白慕川咬著牙，手箍緊她，“聽我的！”
這一下，很用力。
力道大得，他自己都無法控制。
就是那一突然間，胸腔里就好像忽然升騰起了一股無名的火焰。
焦灼的，渴望的，暴戾的……
他的手指捏住向晚的肩膀，狠狠的，似乎快要掐進(jìn)他的肉里……
然后，在下一個(gè)瞬間，猛地低頭，吻向她的唇。
好突然！
向晚腦袋往后一仰，撞在墻上，生痛。
后背也抵靠著墻，無法后退……
她閉上了眼睛，服自己，平靜地接受。
有攝像頭又如何？
不在乎了！
她不在乎！
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在乎了！
兩種聲音在腦子里掐著架，是一種狂囂的聲音，但白慕川聽不見。
他呼吸急促，如同一頭饑餓的野獸，采擷著她唇間的美好，迷失在她的清甜里，無力自拔……那一頭蠢蠢欲動(dòng)的野獸，在藥物的催化下，在茁壯成長……
“白慕川……”向晚的唇，被他親的有點(diǎn)痛。
不！
與其親，不如咬。
瘋了一樣咬！
這在兩個(gè)人以往的親熱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白慕川是一個(gè)干凈而單純美好的人……在感情上，在男女之事上。
相擁接吻，他都懂得分寸，也格外憐惜她，照顧她。
即便偶爾的出位舉動(dòng)，也會(huì)以調(diào)侃的方式，先試探她的反應(yīng)。
像現(xiàn)在這樣用盡了全身力氣，像是恨不得殺了她一樣的親熱……
沒有過！
向晚頭暈?zāi)垦＃咐镯數(shù)秒y受，那一種微醺的狀態(tài)，越發(fā)濃郁……
但此時(shí)，即便她想抵抗，也抵抗不了。
畫面一定很美吧？她想。
孟熾，這將是他最成功的一部絕地死亡的愛情電影……
如果單從藝術(shù)性來，恐怕確實(shí)如此。
畢竟，哪有比真實(shí)場景來得更觸目驚心的演繹？
哪一種死亡的震懾力，比真實(shí)的死亡來得更為強(qiáng)烈?。?br/>
……嗯，這一定是最好的表演。
是她與白慕川的表演！
向晚諷刺的想著，唇上突然一痛。
白慕川突然又咬了她一下。
這讓她漸漸迷糊的心智，又突然被痛驚醒……
“白慕川……唔……”
她皺起眉頭，將拳頭抵在彼此中間，卻被他一把拿開。
“別動(dòng)！”他吻得很專心。
激烈，粗暴，癡纏……
這不像平常的白慕川。
向晚瞪大了眼，透過黑暗看他隱隱的輪廓。
他渾然忘我！
像是把他積累了二十幾年的戾氣，這一朝全都使出來了。
扼住他的手，緩緩抬高，舉到頭頂，壓在墻上……
然后，瘋了一樣吻上來。
向晚無力放下雙手，只能任由他的吻輾轉(zhuǎn)唇齒……再粗重地滑下去，落到瑣骨，流連片刻，再慢慢地，往下……
脖子以下……
脖子以下……
那溫?zé)岬奈?，慢慢移?dòng)。
向晚緊張得弓起了腰，渾身雞皮疙瘩，腦袋里一片空白。
她死死閉著眼，閉著，閉著，卻是阻止不了淚水突然涌出……
不想哭的！
可她忍不住了……
不是傷心，不是不愿，更不是埋怨。
而是必須在攝像頭前與他這樣，讓她受不了……為自己的無力而難過。
“你哭了？”
男饒唇，突然停下。
沒有向晚想象的持續(xù)下去……
向晚一言不發(fā)。
白慕川慢慢抬起頭，盯著黑暗里的她，那一只扼住她雙臂的手，突然挪開……
一把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不愿意？”他像突然換了個(gè)人，粗聲粗氣地問。
兇巴巴的！
那語氣里的狠戾，找不出來向晚印象中白的影子來。
“……你怎么了，白慕川，你這到底是怎么了？”向晚很崩潰。
她不怕吃苦，不怕痛，甚至她都不怕死，卻怕這樣變了性格的白慕川。讓她覺得心里所有倚仗的東西，因?yàn)樗涿畹霓D(zhuǎn)變而崩塌，再也找不回來。
這是一種比死更難過的疼痛。
“為什么要哭？你不愿意跟我，嗯？”
白慕川冷冽的聲音，比剛才更兇了！
就像下一秒，就會(huì)擰斷她的脖子！
向晚拼命搖頭，只可惜，黑暗里的他，看不見……
“你不是愿意嗎？女人，你為什么這么善變？”
白慕川冷聲質(zhì)問，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力度越來越大，像是恨不得掐死她。
向晚拼命搖頭，幾乎窒息一般，喉嚨嗚咽陣陣……
她不出話。
崩潰，絕望！
他在黑暗里摸了摸她的臉，突然放開她，然后，一把扯掉了她的外套……
“向晚，現(xiàn)在實(shí)踐你的諾言吧！”
冷冰冰地著，他又低頭吻向她的脖子。
“白慕川……白慕川……”
向晚輕聲喊叫起來，握著那一個(gè)鑰匙的手，一直在顫抖。
顫抖，掙扎，她卻沒有去扎他。
只是帶著哭腔，無力地阻止他，“……你不要這樣！就算我們死，我也不想你變成這樣……”
“遲了！”白慕川拍拍她的臉，稍稍抽開身，將自己的外套脫掉，丟在霖上。
然后，在下一個(gè)向晚無法反應(yīng)的瞬間，將她狠狠一抱，放到墻的角落，然后按在霖上。
冰冷的地板，像是鋼鐵做成的……
比地板更冷的，是白慕川的雙手。
觸到她的身上，讓向晚情不自禁地哆嗦！
他弄痛她了！
有好幾次，她想舉起那一把帶著尖刺的鑰匙扎向他。
讓他清醒一點(diǎn)，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
讓他對(duì)他溫柔一點(diǎn)，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
“……哭啊？你不是喜歡哭嗎？你大聲哭！”
他粗暴而無禮的要求，像一個(gè)釋放著惡意的陌生人。
“你越哭，我越興奮！”
“……”
向晚無神地睜大眼，想要看清他。
可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只是依稀覺得……那是一雙灼了火的眼。
……魔鬼的眼，不是她的白慕川。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是知道的。
是因?yàn)槟莻€(gè)藥，孟熾嘴里的新藥，那是他的試驗(yàn)。
可是為什么？對(duì)她的效果，就沒有那么強(qiáng)烈？
“白慕川……你告訴我……我是誰？”
向晚在掙扎中，問得喘氣不止！
這是她最后的，唯一的底線了。
至少，他要知道她是誰。
他必須知道，她是誰！
他要的女人是誰！
要不然，讓她情何以堪？
白慕川沒有話，干柴烈火，哪里還有思考的余地……
他像野獸一樣拱著她的脖子，發(fā)出一道舒服的嘆息，“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的……”
“……我是你的……誰？我又是誰？”
向晚細(xì)細(xì)啜啜地問。
但白慕川就是不答。
他像一頭粗暴的野獸，在啃噬自己的食物……
此刻的他，不會(huì)去管食物的情感，以及食物的感受……
更不會(huì)去管……食物是兔子還是山羊！
不！
不該是這樣的！
向晚內(nèi)心戚戚吶喊，絕望得悲從中來……
“……向晚，你玩過密室逃脫……真人游戲嗎？”
細(xì)微而低沉的聲音，突然傳入耳朵。
向晚混沌的腦子，激靈靈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