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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初入江湖多波折 三

    自那日后,訾槿被軟禁在這座宅院內。
    雖說是軟禁,但只要不去外院,無論她做何事都無人過問。因此,她總愛在無事之余四處亂逛,每每走到宅院外圍,都會暗自觀察外院的部署和防備,為伺機逃跑做準備。
    天氣慢慢暑熱起來,訾槿胸口上的傷,因刻意隱瞞而乏人過問,越加地疼痛起來,除了每日的晚膳要與獨孤郗徽共進之外,已基本上很少吃東西。
    獨孤郗徽白日里極少露面,但只要是晚膳時間,便會出現在訾槿的院落。兩人一起吃飯,卻很少交談。飯后,獨孤郗徽許是會在此坐上一坐,但時間都不長。訾槿很想打聽打聽外面的消息,曾暗地里找過樓爍,但樓爍的忠心度與內疚度不成正比,故而害她每次都是無功而回。
    訾槿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碗中的米飯,恨不得一口飯能嚼上半個時辰。她時不時地抬眸偷看獨孤郗徽,今日的獨孤郗徽眉頭微微擰著,吃得也是甚少。訾槿暗自猜測,獨孤郗徽是否為這些時日,魚落的毫無動靜而憂心,卻不敢主動開口詢問,生怕惹怒這喜怒無常的人。
    訾槿胸口實在是悶疼得厲害,硬著頭皮吃下了半碗米飯后放下碗,目不斜視地盯著桌上的飯碗,心中暗暗祈禱,獨孤郗徽趕快吃完趕快走人。
    獨孤郗徽見訾槿放下了碗,頓了一頓,接著吃著碗中的米飯,卻也不動桌上的菜肴。訾槿暗奇怪,平日里偷偷觀察,獨孤郗徽并不愛吃飯,挑食挑得厲害,是個徹徹底底的肉食動物,今日這是怎么了?
    “今日的飯菜……也不合胃口?”獨孤郗徽放下手中的碗,擰著眉問道。
    “還好。”訾槿目不斜視地盯著眼前的飯碗,回道。
    “我收到了的消息,她已動身,朝這邊趕來。”
    “噢。”訾槿的聲音并無多大的情緒起伏,但心中已是波濤洶涌。她從未想過魚落會來救自己,當初舍棄之時,自己忘記了舊日的種種情誼,只想著她如何如何地欺騙自己。如今自己身陷險境,她卻還愿前來,讓自己怎不內疚?怎不羞愧?
    “在她來之前……你,不能死。”獨孤郗徽話畢夾起一塊豆腐,放入了訾槿的碗中。
    訾槿怔怔地看著碗中的豆腐,心下明白獨孤郗徽,為何每日的晚膳一定要跟自己一起吃了,敢情以為自己很少吃東西,是在絕食。真虧他想得出來,自己怎么就沒想出來呢?
    獨孤郗徽見訾槿盯著碗中的豆腐愣愣出神,卻無動嘴之意,心中大為惱怒。自己已是屈尊給她夾菜,她還想如何?
    訾槿雖未抬眸,卻也很感到周圍的氣場,瞬時的改變。她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再次拿起箸,皺著眉頭夾一塊豆腐放在口中,一點點地嚼著。
    獨孤郗徽不自覺地揚了揚眉,接著吃起白飯來。
    訾槿抬眼看到桌上的飯菜,愣住,只見滿桌子的飯菜,全是些蔬菜豆腐之類的,竟無半點葷腥:怪不得今日的他一直吃白飯。自己多日來與他吃飯,從未見過他吃過一根菜葉,早是知道他挑食已挑到變態的地步,如今換了全部的菜譜,怕是以為自己喜歡吃些清淡的,才換下滿桌的魚肉。
    訾槿垂下眼眸,感覺胸口疼痛加劇,呼吸都不順暢。她伸出手去,猶豫了一下,夾起桌上的一棵青菜,又停頓了一下,悄然無聲地放到了獨孤郗徽的碗中,然后迅速地收回箸,低下頭佯裝忙碌地扒飯。
    獨孤郗徽微怔了一下,并未作聲,將那棵青菜放在碗的另一邊,接著吃白飯。
    訾槿偷偷抬眸,看到了獨孤郗徽的動作,心中大為惱怒,想也未想,再次夾了一棵青菜,迅速地放入了獨孤郗徽的碗中。瞪大的雙眼,盯著獨孤郗徽的一舉一動。
    獨孤郗徽并未抬眼,不動聲色地將青菜放在碗的另一邊,繼續吃著白飯。
    訾槿大怒!猛地站起身來,走到獨孤郗徽身邊,夾起桌上最綠的青菜,放在了獨孤郗徽的嘴邊。
    獨孤郗徽好看的眉,擰在了一起,盯著眼前的青菜,又看了看訾槿毫無妥協的模樣,竟然真的將菜含進嘴里。
    訾槿得意地“嘿嘿”一笑:“小白兔,白又白,愛吃蘿卜愛吃菜……”歌未唱完,便看到獨孤郗徽臉色青白交替,嘴里的青菜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訾槿縮了縮脖子,方才憶起自己的身份,連忙回到座位坐好,偷偷地抬眸,卻看見獨孤郗徽神情古怪地盯著自己。她心虛地抬起頭:“我這是為你好,你與他人不同,向來身子弱,又不愛吃菜……”
    訾槿愣在當場,她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這些話怎就如此地隨意就說了出來,再說自己雖知道獨孤郗徽挑食挑到變態的地步,但絕對不知道獨孤郗徽體質不好,這話是從何說起的?從何說起的?
    獨孤郗徽震驚地看向訾槿,似是無意識一般一點點地嚼著口中的菜,眸中迷茫一片,直到一棵青菜全部吃完,眸中才漸漸地清明,慢慢地染上了一層濃重的怒氣。他猛地起身,凌厲的看向樓爍。
    樓爍上前一步,跪了下來,無懼地迎上獨孤郗徽殺人般的目光:“屬下并未妄論主子是非,還請主子明察!”
    獨孤郗徽回頭看向訾槿,目光如刀如炬,看得訾槿水深火熱。
    訾槿孬種地縮了縮頭,斷不敢說是自己好似原本就知道:“這個……那個你的皮膚過于的……白,我自小看過幾本醫術……并無他意,你若不愿……我下次絕不會多說,我向……嗯嗯……我向魚落保證行不?”
    獨孤郗徽聽到魚落二字,那滿腔的怒火,似是瞬時被澆滅。他斂下眼眸,又坐回了原地,端起桌上的碗,怔怔地看著碗中的青菜。
    “徽兒,你自小體弱和他怎比得了?你若多吃青菜,長大了定出落得比他好看百倍,來,乖徽兒多吃一點。”女子盈盈巧笑,聲音溫柔得如一潭春水。
    獨孤郗徽猛地扔了手中的碗,頹廢地癱在椅上,緊緊地閉上雙眼,好看的眉擰到了一起,似是向往,似是回憶,似是傷痛。
    訾槿嚇得從椅子上迅速地起身,猛地跳遠了一步,求助地看向樓爍,樓爍視若無睹地跪在原處。
    仆人們在樓爍眼神的示意下,進進出出將桌子收拾個干凈放上了茶點。獨孤郗徽仿如睡著一般,閉上雙眸靠在椅上。
    眾人都退了去,獨孤郗徽卻無睜眼的意思,樓爍在一旁,跪得相當自得。訾槿再次領教了無妄之災的苦頭和獨孤郗徽的喜怒無常,自是不愿多呆。她呼吸緩慢壓住胸口的疼痛,一點點地朝門口挪去,生怕被二人注意到。
    眼看門一點點地近了,訾槿喜上眉梢,幾乎是摒住呼吸地一點點地挪去。
    “拿酒來。”獨孤郗徽眉頭緊縮,輕聲呼道。
    樓爍猛地抬頭,看向獨孤郗徽:“此時正值春季,主子身有頑疾,自是不該飲酒。”
    “拿酒來。”聲音微微加重,不容抗拒妥協。
    訾槿定在原處,不敢多動,生怕被二人注意到。
    樓爍一眼看向訾槿所站的方向,朝訾槿使了使眼色,訾槿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
    樓爍微微一瞇眼,威脅地瞪了瞪訾槿。
    訾槿昂頭朝天輕“哼”了一聲,繼續往外挪著:鑒于你多次視而不見、見死不救、落井下石、幸災樂禍,傻子才會為你,插自己兩刀。
    樓爍輕輕搖頭,信手扔出了一個不明物體,正好打中訾槿的欲出門的腿。
    訾槿不及防備,猛地朝前沖了兩步,“撲通”一聲,跌倒在獨孤郗徽的正面不遠處。她懊惱地趴在原地看向滿眼笑意的樓爍:小人!徹底的小人!
    獨孤郗徽睜眼,瞟了一眼趴在自己的面前一臉痛苦的訾槿:“去拿酒。”
    訾槿立即地起身,臉上的笑容異常謙卑獻媚,點頭哈腰:“是是是,我現在就去,立即就去,馬上就去。”話畢立即朝門外跑去。
    “回來。”獨孤郗徽睜開雙眸,看著訾槿逃跑一般的背影,心中頓時憋悶不已,本想著她定會勸阻自己,未曾想她這副唯恐不及的模樣,真真讓獨孤郗徽說不出的氣惱,卻又不知該如何發作。
    訾槿定在原地,緩緩地回頭,做出最無害的表情,生怕被殃及池魚:“還要拿別的嗎?”
    獨孤郗徽無波的眸子,染上了薄薄的怒氣:“不必!”
    訾槿轉身狂奔,一口氣跑到了走廊的盡頭,一屁股坐在扶欄石凳上,揉著胸口喘粗氣,良久才平復胸口劇烈的疼痛。
    燼陽公子固然可怕,但是自己對他的態度也太詭異了,到底是怎么了。
    明是怕疼得要死,卻毫不猶豫地給他擋住鞭子;明是怕西樂生氣,但為了護住他差點斷了與西樂多年的交情;明是被軟禁在此,心中卻一點也不怕,甚至內心深處篤定,他不會真的傷害自己;明是對他唯恐不及但看到他自虐,心底還會責怪他的任性,還會微微地心疼。
    詭異太詭異,實在是詭異得過分了,詭異得超過了底線,讓自己不得不去防備了。
    “樓侍衛讓奴才把酒交給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一個仆役打扮的人,捧著一壇酒恭敬地站在訾槿跟前。
    訾槿愣愣地看看左右看看前后,才明白那仆役是在和自己說話,心中大罵樓爍不是人:“你自己送去便是,干嘛一定是我?”
    “奴才不敢擅自做主,樓侍衛有交待一定要小姐親自拿去。”那仆役低下頭,一副你不拿走我就站死這里的模樣。
    “不去!累了,我要去睡覺了。”訾槿耷拉著腦袋,一副極度疲倦的模樣,裝模作樣地打個哈欠,無視眼前的仆役,轉身就走。
    仆役驚愕地抬頭,看著轉身遠去的訾槿,“撲通”地跪了下來:“小姐若不去,奴才無法交待,惟有跪在此處,等小姐改變心意。”
    訾槿無可奈何地轉過頭,看著昏暗的燈光下,那仆役一臉悲憤地望著自己,仿佛自己做了多罪大惡極的事。明明自己一點錯也沒有,為何要被他們的自虐,逼得退無可退?
    訾槿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轉身回去,看也未看那仆役一眼,抱起他一直高舉的酒壇,吃力地往原路返回,該死的惻隱之心、該死的婦人之仁、該死的燼陽公子!
    訾槿黑著一張臉,抱住少說有二十斤的酒壇,蹣跚地走了進去,將酒壇放在了獨孤郗徽身邊的桌上,微微喘息卻不敢用力,生怕胸口的疼痛加劇。
    獨孤郗徽看著訾槿的一舉一動,待看到酒壇放好以后,起身將桌上的茶碗中的茶水潑掉,撕開封口朝茶碗中續酒。
    “主子不可!如今咱們身在淮陰,若主子痼疾復發,唯恐累及性命,還望主子三思。”樓爍說此話時,眼神看向訾槿,一副罪魁禍首的模樣。
    訾槿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喝他的,又不是我灌的,為啥都是我的錯。我說我不拿,你非叫我拿,如今我拿來了,又是我的錯!做多錯多,不如不做。
    訾槿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忿忿地朝門外走。
    “回來,陪我喝。”獨孤郗徽拿起另一只茶碗,斟上了酒。
    訾槿無辜地轉身,看向獨孤郗徽:“我不勝酒力,怕掃了公子的雅興。”月國皇宮內,那些醉酒后的丑態與惡性還歷歷在目,如今被人軟禁,生死不卜,訾槿豈敢喝酒。
    獨孤郗徽端起桌上的茶碗,坐到了原處:“陪我喝。”語氣絲毫不容妥協,按照平日的經驗,怒氣已在爆發的邊緣。
    訾槿磨磨蹭蹭地走到獨孤郗徽身邊,極度不愿地坐了下來,目不斜視,盯著茶碗中的酒。前兩次醉酒的慘痛事跡,依然觸目驚心,打死也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否則簡直是太俗了。
    “主子不可!”獨孤郗徽剛剛端起茶碗,樓爍大驚失色,上前兩步,一臉惶恐。
    訾槿驚訝于樓爍過度的反應,兩杯酒還能真要人命?何必如此緊張?
    樓爍再次看向訾槿,眼神之中居然有懇求之意。
    訾槿大喜,心中暗暗盤算,若樓爍因此欠下人情,以后自己打探消息,固然省下不少心力。
    獨孤郗徽似是沉思什么,緩緩地將茶碗放在嘴邊,卻被一只手擋了下來。
    “公子如此獨酌,有何滋味,不如我們玩個游戲,可好?”訾槿神秘地眨了眨眼。
    獨孤郗徽微微抬眸,眸底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說來聽聽。”
    訾槿走到樓爍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樓爍深深地看了訾槿一眼,轉身出了門。
    不大一會的功夫,樓爍拿了一個碗和一個色子放在了桌上,恭敬地退了一旁。
    訾槿將色子放到碗中,見獨孤郗徽的眼底露出一絲好奇,心中暗暗感嘆:果然是個好孩子,連色子都沒見過。不喝酒、不賭博、不嫖妓,人長得又好看,看納明樓的樣子,收入也是相當不錯的,除了脾氣古怪一點,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死心眼。他既沒有君赤的野心,也沒有君安的利用。看他的模樣似是對魚情深似海,魚落,你賺大發了啊。
    訾槿拿起色子,隨手搖了搖:“你搖一下,我搖一下,樓爍搖一下。樓爍搖的點與誰的相近,誰便要喝,如何?”說到此的時候,訾槿別有深意地看了樓爍一眼。
    獨孤郗徽盯著訾槿良久,眸光如箭一般,似是要把訾槿看穿了。
    訾槿被獨孤郗徽的不明眸光,盯得頭皮發麻,笑容僵硬,暗暗心虛。
    良久后,獨孤郗徽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了魅惑至極的笑容,輕聲道:“好。”
    訾槿輕輕地將色子扔進了碗中,失望地輕呼:“一點。”
    獨孤郗徽學著訾槿的模樣,隨意地將色子扔進了碗中。
    訾槿連忙伸出頭去:“四點。”說完后,連忙收起色子遞給了樓爍,使勁地給樓爍眨著眼睛。
    樓爍會心地一笑,不經意地扔出了手中的色子。
    訾槿伸出頭察看的時候,一下黑了臉:“三點?”
    獨孤郗徽也不多說,端起身旁的茶碗,便要飲下。
    訾槿恨恨地瞪了樓爍一眼,再次擋住了獨孤郗徽的碗:“三點是中間點,誰也不用喝,方才我忘記說了。”
    樓爍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
    獨孤郗徽微微一愣,慢慢地露出了笑容,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碗,拿起色子又擲了一次。
    訾槿神情古怪地看著,獨孤郗徽又擲出個“四點”,使勁地吹了吹手中的色子,狠狠地扔進了碗中,“五點”。
    訾槿耷拉著腦袋,暗暗祈禱樓爍再擲了“三點”。
    樓爍拿到色子,摒住呼吸,輕輕地將色子扔進了碗中,色子在碗中打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四點!”訾槿驚叫了一聲,惡狠狠地盯住樓爍微微泛紅的臉:你也算是武林一高手了,故意玩我是吧?
    獨孤郗徽眸光閃動,又一次地想端起手中的碗,卻被訾槿搶先拿了過去:“他和你的數字相同,按規矩該是我的喝才是!”
    訾槿摒住呼吸,一口氣將酒全部吞下,用袖口隨意地擦了擦嘴上的酒漬,豪氣萬千地喊道:“繼續!”
    下一輪,訾槿“一點”獨孤郗徽“四點”樓爍“六點”。
    訾槿愣愣地看向樓爍:不帶你這么玩我的!
    獨孤郗徽看了看樓爍的點數,輕輕地執起茶碗,垂下眼眸,眼看便要一飲而今。
    訾槿緊張地將茶碗奪了回去:“一、二、三、四、五、六,四和六差兩點,一和六差一前一后差了一點,該我喝才對!”一飲而盡,拿寬大的袖子狠狠地擦了擦嘴,偷偷地鄙視樓爍一眼。
    獨孤郗徽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他拿起色子,信手投擲。
    無論獨孤郗徽投出什么數字來,訾槿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著,就是不讓他動茶碗。鑒于樓爍無數次的失手,訾槿連鄙視都懶得再鄙視他了,稟著求人不如求己的原則,將能找的所有理由都找了一遍。眼看二十斤下去了三分之一,訾槿的兩條衣袖往下一垂,已經能滴出酒來了。這是四層的棉緞春衣啊,如果再喝,鐵定沒地方吐了。
    訾槿看了看色子,看了看酒壇,掂了掂一直滴酒的袖子,看著茶碗中那等待著被自己喝的酒,嘴角一陣陣地抽搐。
    獨孤郗徽等待良久,不見動靜,側臉看向訾槿柔柔地一笑:“這次該我了?”
    訾槿幾乎是反射性地搶過了茶碗中的酒,看著碗中的酒,臉色極度難看。她求助地看向樓爍:差不多得了,該收場了吧?
    樓爍側過臉去,不看訾槿,似是在說,與我無關一般。
    獨孤郗徽疑惑地盯著訾槿手中的茶碗,似是在說,怎么還不喝?
    訾槿單手捏了捏衣袖,清晰地感覺到衣袖的酒朝外淌著。如果這次再吐進衣袖中,當場就要撒在地上,那這衣袖上的酒水便會被獨孤郗徽看出來。但魚落曾多次告誡過,自己體質異于常人,不能隨意飲酒。這碗酒竟如烙鐵一般,燙得訾槿雙手哆嗦。
    “怎么了?”獨孤郗徽眼底閃過笑意,追問道。
    “呃……沒什么沒什么。”訾槿手一哆嗦,正好對上獨孤郗徽期待的目光。訾槿恨恨地剮了樓爍一眼,暗暗地咬了咬嘴唇,端起茶碗一飲而盡,這次沒用袖子擦嘴,擦了也白擦。
    一碗酒下去,訾槿頓時感到氣血翻騰,原本隱隱鈍疼的胸口,傳來陣陣的尖銳的疼痛。訾槿努力地穩住自己的腳跟,將茶碗放在桌上,朝獨孤郗徽露出最自然的笑容。
    獨孤郗徽收回了目光,再次拿起色子,隨意地丟著。
    訾槿看著獨孤郗徽的動作,心中暗暗地叫苦,卻不知該如何阻止。
    獨孤郗徽投擲完色子,卻不見訾槿來察看點數,頓時詢問地望向訾槿。只見訾槿臉色異樣的蒼白,求助地看向樓爍,獨孤郗徽頓感無趣:“不玩了。”
    訾槿聽到此話,暗暗地松了口氣,想揉揉胸口,又不敢,惟有盼著獨孤郗徽趕快走人。
    “陪我到園中走走。”獨孤郗徽說完,頭也不回起身朝門外走去。
    訾槿呆愣原處,詢問地看向落在后面的樓爍:和我說話呢?
    樓爍眼中閃過濃重的笑意,靜靜地點了點頭:“快走了,今日主子心情不好,莫要惹惱了他。”
    訾槿驚奇地看著樓爍,除了“金玉滿樓”那次的懇求,樓爍從未對自己說過那么長的一句話,這算不算他感激自己了?雖在胡思亂想,但訾槿萬萬不敢忤逆了獨孤郗徽,她跟上樓爍的腳步,趁人不察之時,使勁地揉著疼得翻江倒海的胸口,不敢讓自己走得太快了。
    湖光月色下,獨孤郗徽一身白衣,靜靜地坐在湖邊的草叢上。一頭青絲隨意地散在腦后,隨風飛揚,仿如錯落人間的仙人。妖冶飄忽的背影,竟讓訾槿想起了月國皇宮……那神秘的白發少年。
    訾槿在離獨孤郗徽三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月色皎潔,暗香浮動,遠處的荷葉搖曳出各種的身影,錯落湖中。訾槿坐下后,感到呼吸不順,索性躺了下來。
    “美嗎?”獨孤郗徽迷茫地望著湖中的荷葉,嘆息地問道。
    “美。”
    “那個宮殿的荷葉要比這里還要美上十倍百倍。你聽說過嗎?”
    “沒……”
    “可惜那里的荷葉已多年不曾開了……那宮殿……不是我的。”獨孤郗徽突然回頭看向訾槿,說得那樣風輕云淡,卻感覺他深深的失落與不甘。
    訾槿愣在一旁,腦海中第一個反應:我知道不是你的。可打死她,她也不敢如此說。好在獨孤郗徽并未真的想得到答復,又轉過臉去。
    獨孤郗徽似是想到了什么,愣愣地摸了摸臉上的傷痕,眸底閃過沉痛與不甘:“如今這臉都毀了,她又怎會為我建那宮殿,呵……以前比不了,以后更是比不了……”
    訾槿無奈地轉過臉,看向月下的人。真是個死心眼,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如此尋死覓活,她看不見更不知道,怎么過不是過,你如今錦衣玉食呼風喚雨,又何必如此?
    明亮的月光下,獨孤郗徽完美的側臉上,那道小拇指大的疤痕顯得異常猙獰,看得訾槿一陣陣地內疚,暗責西樂下手過于狠了。
    獨孤郗徽緩緩地抱住自己的雙膝,將頭埋在雙膝間。盈盈的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透出一層淡淡的清輝,畫出了一個好看的陰影,似是一朵栩栩如生在最美時,剛剛凋零的花瓣。
    訾槿心中微微一動:這種姿勢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才會做的,燼陽公子如此的風華絕代,怎會如此的自卑絕望?
    “她曾為了讓我多吃幾口菜,許下很多諾言……我身有痼疾,怕那人激我飲酒,說出很多謊話哄騙我,我冷的時候,她會抱著我,我哭的時候,她會逗我笑,我被人欺負的時候,她會無可奈何地暗暗心疼,她一直對我那么好,那么好……可……為什么要為別人建一座宮殿,讓我遠遠地看著?”
    獨孤郗徽聲音低得仿如嘆息一般微弱,可每一字每一句話,為何如此清晰的落進了訾槿的心里。訾槿突然不敢看著獨孤郗徽蕭瑟的身影。不知是不是那碗酒的后勁,此時訾槿渾身發熱,胸口又悶又疼,讓她的呼吸漸漸亂了節拍,她努力地壓下喉間一陣陣翻涌的腥甜。
    沉溺在思緒中的獨孤郗徽,并未注意到訾槿的異常,他緩緩挪到訾槿的身邊,目光散亂:“她為何要騙我?”語氣彷徨無助,讓人隨之心碎。
    獨孤郗徽羽扇一般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如落入花間的蝶兒,琥珀色的眸仁黯淡無光,毫無焦距,一臉的小心與彷徨。
    訾槿緩緩地起身一點點地伸出手去,憐惜地摸著獨孤郗徽顫抖的側臉。她感覺自己醉了,醉得氣血翻涌,醉得心微微酸疼,醉得分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也忘記了自己是誰。
    獨孤郗徽眸光溫潤如玉,如著魔般地,怔怔地看向訾槿。
    訾槿心口疼得厲害,氣血奔騰,一陣陣的腥甜,壓制不住地翻滾。訾槿猛地收回手去,捂住了嘴,鮮血從手指縫中溢了出來。
    獨孤郗徽的瞳孔一點點地放大,晶瑩的臉龐,瞬時變了顏色。
    訾槿想笑一下笑,告訴他自己沒事,但眼前的人,卻越來越不清晰,直至模糊一片。訾槿無力支撐緩緩地朝后倒去,她聽到了喊聲,卻聽不清楚在喊什么……
    獨孤郗徽抱住訾槿,瘋一般地朝園門奔去:“大夫!大夫!”聲音嘶啞得徹底變了調。
    訾槿雙眸微睜,瞳仁渙散,口中的鮮血不停地咳出,染紅了水藍色的衣袍。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也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心驚地記得獨孤郗徽那放大的瞳孔中,溢滿了怒氣。
    樓爍低著頭,跪在獨孤郗徽的腳下,滿眸的愧疚。
    獨孤郗徽繃著臉,看著把脈的大夫去了一撥又一撥,卻無一人能說出個所以然,眼神已是冷到了極致。
    直到最后一個大夫搖了搖頭,隨下人離開,獨孤郗徽的臉上瞬時覆上了一層寒冰,他一掌擊碎了身旁的桌子:“廢物!全是廢物!”
    樓爍抬了抬頭,嘴唇蠕動,欲言又止。
    “說!”獨孤郗徽赫然側臉看向樓爍,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主子如此興師動眾,怕是此消息早已外傳。壓制脈搏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若訾小姐真如主子想象那般重要,只怕那人要比主子著急得多,屬下想……不出兩日定有人登門為訾小姐診治,就怕……她在那人心中,遠不如主子想的那般……”
    “不會,我們雖是水火不容,但也算自小一起長大,對于此事我絕不會看錯。”獨孤郗徽沉吟了片刻,說道。
    樓爍抬起眼眸,道:“既然如此,主子便更不要擔心了,若魚落姑娘得知此事,定會加快腳步與主子相會。”
    獨孤郗徽眉宇緊鎖,慢慢地坐了下來,良久后,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一絲喜悅悄然爬上了眼梢。
    “呃……疼……”
    獨孤郗徽一驚,臉色瞬間恢復了冰色,猛地起身,快步朝內室走去。樓爍自動起身緊跟其后。
    訾槿微黑的臉,青紫一片,眉頭痛苦地擰在一起,呼吸困難地蜷縮一團,雙手捂住胸口,瑟瑟發抖。
    獨孤郗徽一臉無措地站在床邊,心中亂成一團,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樓爍看出了獨孤郗徽的無措,快步地坐到床邊,將訾槿扶起,靠坐在自己懷中:“主子不必慌,訾小姐并無生命之危,只是胸口的傷口累及內臟,呼吸不暢罷了,如此端坐便可減輕痛苦。”
    訾槿衣襟凌亂,軟軟地靠在樓爍的懷中,臉色好了許多,呼吸也不似方才那般困難了,捂住胸口的手,也漸漸地放了下來。
    獨孤郗徽看到這一幕,臉色變了變:“男女授受不親,如此一來……待到她醒來……”
    樓爍聽出了獨孤郗徽意思,微黑的臉猛然一紅,似是頓悟了一般猛然起身。訾槿眼看就到摔在床上,獨孤郗徽未及思考,慌忙扶住訾槿欲倒的身子,轉身坐了下來。
    昏迷中的訾槿,驚魂未定地緊緊抓住了獨孤郗徽的衣襟,乖順地靠在了獨孤郗徽的懷中。不知為何,方才心情還一片陰郁的獨孤郗徽,嘴角微微揚起,未經思考順手拉起被子,將訾槿牢牢裹住。
    一旁的樓爍張大嘴巴,驚異地看著這一幕,良久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退后兩步道:“屬下去看看那些止疼的藥草,煎好了沒。”
    獨孤郗徽無聲地點了點頭,樓爍如逃跑一般快步退下。
    昏迷中的訾槿,似是睡得不舒適,在獨孤郗徽的懷中蠕動著,試圖找個舒適的位置。獨孤郗徽從小到大,哪里伺候過人,自是不明所以,身子僵硬得厲害,不敢亂動。
    獨孤郗徽的身子越來越僵硬,雙手更是無措地不知該放哪里。訾槿失去了支持點,緩緩地朝一邊倒去,獨孤郗徽連忙將其摟住。訾槿頓時找到了依靠,潛意識地抓住獨孤郗徽的手,依靠在他的肩窩。
    看訾槿睡得舒適了,獨孤郗徽頓時放松了下來,伸手拭了拭臉上的汗水。他怔怔地看著訾槿的睡顏,感到心底有一塊地方,慢慢地變得柔軟,似是能能掐出水來。
    他用手背無意識地磨蹭著訾槿的臉頰,嘴角的笑容若隱若現。若樓爍看到這一幕,定會嚇得魂不附體,獨孤郗徽何時露出過,如此無防、如此溫馨的笑容?
    昏迷中的訾槿,覺得胸口的疼,壓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子輕了許多,不似那么難受了,慢慢地周圍的氣息變了又變,有股似曾相識,熟悉無比氣息夾雜著淡淡的奶香,讓訾槿安心萬分,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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