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你游戲人間,人間也游戲你。
城市那么小,關(guān)系網(wǎng)密密麻麻,誰也跑不了,總有一天,手機里拉黑刪除的那些人,會再次出現(xiàn)在面前。
擱在別的場合,興許也沒這么尷尬,但撞在蘭亭身上,林霜總有種難受到發(fā)癢的感覺。
蘭亭這時候也有點展示欲,不肯在周正面前服輸,親昵挽著郭遠,小鳥依人,笑容溫柔,跟周正打招呼:“你也來接林小姐下課啊。”
“嗯。”
“忘記介紹了,這是我的男朋友郭遠,阿遠,這是........林小姐的男朋友.......周正,北泉高中的老師。”蘭亭語氣卡了下,不知如何給周正加形容詞。
“你好,郭先生。”
“你好,周老師。”
四個人湊齊了一桌麻將,前因后果,完完整整,一個沒跑。
罪魁禍首在一旁望天。
周正和郭遠見過面,他當然清楚記得這人,悍氣的jeep車大概在奶茶店外停留了近兩個月,而后悄然退場。
漂亮的女孩從來不缺男朋友,周正不能深想林霜那些前任,說白了,他也沒資格多想。
郭遠見過周正一兩次,但沒什么印象,記憶很模糊。
他和蘭亭兩人是相親認識,彼此都沒過問對方的情史,感情剛熾熱起來。
林霜漂亮是真漂亮,但脾氣太傲了,要求高,挑剔難伺候,動不動就有臉色,郭遠壓根琢磨不透她的點,性子也野,根本不把男人放在眼里,說翻臉就翻臉。
相對于林霜,郭遠更喜歡蘭亭,溫柔婉約,心思細膩,看他的時候眼中帶光,很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另外有家庭背景的加持,這段戀情的相處也小心翼翼,分外用心。
四人氣氛和諧又詭異,熱鬧又死寂,各有各的別扭和心思,情緒或濃或淡,蘭亭最懵懂無辜,林霜反倒最淡定。
兩對情侶寒暄了幾句,似乎誰也不愿意多說,迅速撤離現(xiàn)場。
一路上周正也沒多說什么話,臉色分外平靜,眉眼波瀾不起。
有時候他是真生林霜的氣。
林霜挽著他的手往家走,狗皮膏藥似的黏在他身上:“你怎么過來的?晚自習直接扔下學生?”
“換班。”他淡聲道,“換了節(jié)明天的晚自習。”
“哦——”她拖音。
兩人一起爬樓梯,林霜的高跟鞋咚咚咚敲在臺階上,舞蹈包拎在周正手里,他走在前面開道,替她敲開樓道的感應(yīng)燈。
“周正,你不問問嗎?”林霜低頭拎著裙子上樓。
“問什么?”
“問你想問的。”
打啞謎呢這。
周正腳步不停:“今天撞見的嗎?”
“不是,第三次了,都是這場面。”林霜舔舔嘴唇,莫名覺得有點可笑,“太絕了。”
他掏鑰匙開門,鎖眼上了潤滑油,鑰匙擰起來不花力氣,但周正的手勁不小,門鎖輕輕“嗒”一聲,推門開燈,換鞋進家門。
林霜從高跟鞋里提腳,踩進毛絨絨的拖鞋里,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
“周正。”
“嗯。”他淡聲回。
“看蘭亭那模樣.......她還不知道我和郭遠談過,郭遠沒坦白。”她抱著手,倚在門上看他,“否則她不可能對我那么親切。”
“這是他們兩人的事情。”他擰眉,“跟你和我都沒關(guān)系,以后少見面就行了。”
局面雖然尷尬,但的確和林霜沒關(guān)系了,蘭亭和郭遠的事情,理應(yīng)由他們自己解決。
“他們感情挺好的。”林霜低頭玩自己的指甲,語氣閑散,“蘭亭人挺單純的,性格和郭遠挺配,不過呢......郭遠的為人我不好評價,多多少少有點大男子主義。只是,這事不揭穿出來........要是以后蘭亭主動發(fā)現(xiàn),或者他倆有什么別的事情,會不會殃及我啊?”
女人最了解女人。
余情繚繞數(shù)年的前男友一頭栽進了林霜身上,好不容易重頭再來,發(fā)覺柔情蜜意的現(xiàn)男友過去和她有過一腿,還瞞得嚴嚴實實,怎么看怎么覺得林霜是來給蘭亭添堵的。
到時候蘭亭心里有什么疙瘩過不去,林霜受的又是無妄之災(zāi),指不定謝曉夢翻臉又蹦出來,來個道德譴責。
“你沒和郭遠說過這事?”
“我早把他拉黑了,怎么可能主動找他說這個。”林霜拗著下巴,她在扔男人這事上最干凈利落,“狗男人,他裝聾作啞,一直沒找過我。”
都是資深玩家,見面巋然不動,打算把這事爛在心里。
林霜也絕對不可能主動找蘭亭。
周正沉著氣,看林霜一眼,她妖妖嬈嬈站著,噘著嘴,一副無所謂又無辜的神色。
“周正。”
他蹙眉:“知道了,別說話,也別解釋。”
林霜把周正拎出來見人,等于把這問題拋給了周正。
他真變成二十五孝男友了,還負責解決女友和前任的破事。誰讓他也是蘭亭的前任呢。
林霜不坑他,坑誰啊。
周正舒了口悶氣,坐回書桌前,把晚自習課上沒寫完的資料攤開來繼續(xù)寫。
林霜湊在他身邊,圍著他的椅子打轉(zhuǎn)獻媚,捏捏肩膀捶捶腿,親親熱熱貼貼他的臉頰,小貓兒撒嬌似的:“阿正.......”??Qúbu.net
她有時候心眼就這樣壞!
怎么不想想他的吃味,他心里的疙瘩,他的無妄之災(zāi)。
林霜眼瞅著周正繃著臉,笑嘻嘻的用鼻尖蹭她,親他的耳朵,呢喃撒嬌:“周老師最好了,無所不能.......”
周正皺眉,躲開她黏黏糊糊的親熱,哪知林霜直接攬臂圈上了他的脖頸,小口小口咬在他耳珠上。
他乜見林霜的精致眉眼,妖精似的神情,有那么點又惱又氣,又撒不出來的怨,抓著林霜往身上拖,摁人在自己膝上,手上用力,在那翹臀上用力拍了兩下。
是真捏捏她,掐掐她,想泄心頭之氣。
“啪。”
大掌拍在俏臀,力道不輕不重,聲音卻夠響亮,林霜吃痛,輕輕“嗯”了一聲,在他膝上扭頭,抿直櫻唇,皺著細眉,似笑非笑看著周正。
偏偏他眼里幽黑,神色正經(jīng),還帶著那么點莫名的怒意,半點沒有情趣的成分。
林霜眨眨眼,嗤笑一聲。
“以后不要這樣。”他蹙眉不看她,盯著自己的教案,正經(jīng)得不能再正經(jīng)。
“不要哪樣?”林霜脾氣難得乖乖。
“不要逢場作戲,不要隨便談戀愛。”他咬牙,一字一句道,“不要隨便找男朋友。”
林霜黏黏糊糊蹭著他,跨坐在他身上,整個人嚴嚴實實摟著他。
“你吃醋了呀。”她笑嘻嘻捧著他的臉頰,“周正,你是不是吃醋了?”
周正繃著臉。
人的野心和占有欲都是一點點膨脹的,他有理智,但做不到毫不在乎。
林霜不知道以后她會如何,也無法預(yù)料她以后會變成什么人,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想到以后,以后的戀愛,以后的男人。
就讓日子慢點過好了,盡情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現(xiàn)在的男人,按自己的心意,開心快樂就好。
“要不要做?”林霜抵住他的額頭,誘惑他,“周正,如果你不高興,要不要在我身上索取點快樂?”
她討厭男人覬覦她的身體,但希望周正能享受她的身體,得到快樂。
佳人主動邀約,他只是圈住她窈窕腰肢,貼著她的臉頰,心情有些澀澀的,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林霜摟住他,笑得溫柔,話語呢喃:“周正.......逢場作戲是逢場作戲,但起碼我沒有見一個睡一個,我沒跟郭遠上床......”
涉及過去情史,她說得也很含糊,并不愿在這事情上多提。
周正看著她,捧住她的臉頰,吻住她的唇。
過去的都過去了,他不想多聽。
情到濃時,他時不時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過去他不在乎,他想要占據(jù)她的以后,占有她所有的以后,變成唯一僅有。
太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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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林霜不想管,周正想了想,找了張凡。
張凡還沒見過蘭亭這新男友,謝曉夢還沒正大光明把他帶出去溜呢。
“你們,咳咳.......”張凡又被水嗆了下,想笑又不敢笑,“你說,去年追林霜那個大jeep成了蘭亭新男友?”
那jeep車張凡也是有印象的,車子挺野,人也挺晃眼的。
周正冷著臉。
“額滴個娘耶,你們這比電視劇還電視劇呢。”張凡拍他的肩膀,“不容易啊哥們,你這處境,我咋覺有種戴綠帽子的感覺........你這可掉老板娘坑里爬不出來了啊。”
不知張凡回去和謝曉夢吹了什么千折百回的耳邊風。
謝曉夢護蘭亭護得厲害。
后來蘭亭知道了這事,是從郭遠和謝曉夢兩人的嘴里一起說出來的。
郭遠心里也覺得操蛋。
他本來也沒想那么多,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怕蘭亭心思細,在這事上頭多想,再說了,當時和林霜也沒相處兩月就吹了,沒什么好說的,想等到紙包不住火的那天再承認。
哪知女友閨蜜沖上門來,好一頓教育,指責他騙人騙色,居心不良。
這事不坦白也不行吧。
蘭亭知道以后,停了舞蹈課,暫時避著林霜。
她心里自然是有些難受別扭的,戀愛的熱度也一下子驟降,和郭遠鬧著冷戰(zhàn)。
但巧合成這樣,也怪不得誰,她和周正,郭遠和林霜,都是正常的分合戀愛而已。
誰讓城市這么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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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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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