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介紹完堂妹再介紹女友,兩個女孩都干巴巴的“哦”了一聲,說了句“你好”。
兩人的氣場一直不合。
眼緣很重要。
周雪對林霜的初印象深刻,白襯衫穿得很輕浮,精心描繪的五官很秾艷,跟男人調(diào)情的語氣很媚俗,而后每一次見面都沒有好印象。
就是那種仗著美貌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女生,她宿舍就有一個同款。
林霜就是那種性子——你看我不順眼,我就讓你更不順眼,你讓我不爽,我讓你更不爽,誰給誰添堵還不一定呢。
她挽著周正,指尖觸在他的眼下,輕輕摸了摸,順勢在他臉上撩一把,嬌聲道:“周老師昨晚幾點睡的,黑眼圈都出來了,好心疼呀。”
周正眼神古怪看了林霜一眼。
她笑得明艷囂張,周雪別扭轉(zhuǎn)過了臉。
周正捉住她的手,不讓她撩,牽著往下,塞進自己衣兜里:“沒事。”
林霜的手腕攥在周正手里,力道不小,她掙不開滑不走,林霜心頭不樂意,在衣兜里掐他,捏捏腰,擰擰肉。
女朋友搞曖昧小動作,別的場合他無所謂,在自己堂妹面前,周正多少有點不適應(yīng)。
他眼神:【乖一點。】
林霜挑眉:【怎么乖?】
他捏她的手:【別動。】
她捏回去:【就想動。】
周雪站在電梯門口,從電梯鏡面瞟見身后兩人眉來眼去,冷臉邁出了電梯。
三人往病房去。
奶奶看見林霜,比看見周正和周雪還高興幾分,臉上笑開了花,起身去拉林霜的手——蒙眼睛的紗布拆了,眼睛亮堂了,奶奶又喜滋滋的看了林霜一回。
越看越喜歡,奶奶一會支使周正挪椅子,招呼周豐拿零食,又讓周雪洗水果,三個孫子孫女都靠邊坐,只顧著跟林霜噓寒問暖。
周豐之前和林霜見過面,笑嘻嘻的一口一個霜姐。只有周雪第一次和林霜正經(jīng)打交道,奶奶扯著低頭玩手機的周雪跟林霜聊天:“小雪,你喊過霜霜沒有,跟著小豐喊姐姐就成了。”
“霜霜姐。”周雪一板一眼。
“小雪妹妹。”林霜笑。
兩人深情對視,眼里各有情緒,嘖,這塑料感情。
奶奶:“咱家也沒那么多規(guī)矩,你倆都是女孩子,應(yīng)該多親近親近。”
林霜笑問:“小雪今年大幾了?學的什么專業(yè)?哪個學校念書呢?”
周雪語氣微耿:“大三,經(jīng)濟系,財經(jīng)大學。”
“挺厲害的。”林霜專業(yè)捧哏,鼓掌,“讀書很好吧。學校很不錯啊,還是王牌專業(yè),畢業(yè)后一定很有出息。”???.??Qúbu.net
語氣怎么聽怎么別扭。
“沒什么,普通專業(yè)。”周雪答,“成績也一般。”
“小雪大學還是阿正挑的,以前讀書也是阿正輔導(dǎo)的。”奶奶笑道,“兄妹幾個,她跟阿正感情最好,以后大家相處也好得很。”
“看得出來。”林霜意有所指,瞟一眼周正,“好羨慕,兄妹兩人感情是挺好的,唉,我都不知道周老師有個這么厲害的妹妹。”
周雪臉上刻著笑意,忍不住開口:“我也很羨慕霜霜姐,我也不知道哥哥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誰讓周老師忙呢。”林霜笑嘻嘻的。
刀光劍影。周正摸摸鼻子。
“小雪,你去看看體檢報告出來了沒,再去藥房領(lǐng)點藥。”周正把醫(yī)保卡塞給周雪,拍她肩膀,“一樓大廳,麻煩你跑一趟。”
讓她倆離遠點。
周雪心頭有氣,蹙眉起身:“哦。”
****************
體檢報告出來,周正帶著林霜去辦出院手續(xù),把周豐和周雪留在病房陪奶奶。
“小雪還是個小孩子,你別跟她計較。”
堂妹身上那股別扭勁,周正感覺得出來,他和林霜的事,以前也或多或少說過一些,但周正很難深入去聊這些,他沒辦法跟妹妹講自己的戀愛心路和對林霜的感情,對著別人講那些黏糊的感情話。
林霜白眼他,心情很不爽:“她二十多歲,我也二十多歲,誰是小孩子?”
“你是小孩子。”
周正摸摸林霜的頭發(fā)。“小雪就是那個性格,你別逗她,冷著她不理就是,你越逗她她越別扭。”周正道,“我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談?wù)劇!?br/>
“不用談,這有什么好談的,我跟她又沒什么關(guān)系。”林霜的嘴都快翹上天了。
“別生氣。”
林霜掐他手臂:“你煩死了。”
她心情本來就算不得多好,今天能來也是怕周正照顧不過來,眼下病房人那么多,甩開了周正的手:“我回奶茶店了。”
“別走,都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周正拉住她,溫聲哄她,“這兩天有好好吃飯嗎?”
林霜乜他一眼,蹙眉不說話。
周正把她拖走。
病房里周正奶奶喜不勝喜,不住念叨:“你哥的女朋友,你們喜不喜歡?霜霜長得是真漂亮,咱們?nèi)l(xiāng)鎮(zhèn)都翻不出這樣俊的長相來,真好啊,也不知道你哥打算什么時候領(lǐng)回家,要是能結(jié)婚那可多好。”
老人家手里還有筆積蓄,是這幾年周正給她的養(yǎng)老錢和村里的分紅,要是周正結(jié)婚,這筆錢就是給林霜的,要趁早取出來。
“喜歡。”周豐舉雙手,“霜姐人挺好的。”
周雪神色悻悻,玩手機:“奶奶你都說了,全鄉(xiāng)鎮(zhèn)都找不出一個來,她肯來我們鄉(xiāng)鎮(zhèn)么?”
“我們喜不喜歡有什么用,她和正哥能結(jié)婚嘛?看不看得起咱們家?人家一個包就好幾萬塊錢,哥哥能養(yǎng)得起她么?”
奶奶嚇了一大跳:“一個包好幾萬塊?金子哦,哪有有這么貴的包。”
林霜的手拎包還擺在病房的椅子上,她空著手跟周正出去的,周雪指著包撇嘴:“奶奶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她這個包三萬九,我同學也有一個,一模一樣,頂?shù)蒙险鐜讉€月工資了。”
周豐從病床上跳下來,蹲在椅子旁,仔細打量林霜的那只包,滿臉沉思:“不能吧,這包好看是好看,看著也沒什么特別的,這啥牌子。”
“香奈兒,你懂不懂,人家身上穿的用的,哪個都不便宜,她跟正哥在一起,圖什么呀.........”
“圖咱哥年輕帥氣唄,正哥多好啊,學校喜歡他的人好多呢。”
“漂亮姑娘都能花錢,唉,這也正常.........以后結(jié)婚了,有家有孩子了,慢慢就知道節(jié)省了。”
病房的門虛掩著,這話也傳進了林霜和周正耳里。
兩人都停住了腳步。
林霜抱著手,面色略冷,玩味似的看了周正一眼。
他面色平平靜靜,推門的動作卻很慢,語氣沉甸甸的:“小雪!”
病房里聊天停下來。
*************
中午順仔也過來,大家扶著奶奶出院,一行人去了附近一家粥坊吃午飯。
這頓飯吃得很沉悶。
林霜臉上倒還沾著笑意,聊天配合度也很高,身體語言卻很懶散,或者說.......很倨傲。
從取碟子到倒水挾菜,她一概不動手,全由周正代勞,吃的也格外的挑剔,不喜歡的東西都推到周正面前。
一桌人都看出了周正的細心照料,也看到林霜的嬌慣。
周雪的確看不慣,以前大家一起吃飯,周正也會特別照顧她,這會周正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周雪也能看出來,她哥現(xiàn)在是不高興的。
病房里的對話不知道被聽見了多少,她是一時嘴多,但說的也是實話。
她沒罵人沒貶低人,不怕被聽見。
吃完飯林霜和周豐都要回北泉高中,林霜去奶茶店,周豐跟同學約了打球,周雪和周正帶著奶奶回去。
順仔熱情邀請:“霜姐,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唄,去看看我們那地方,風景其實還挺好的,玩一玩,住個晚上。”
這話題一開,大家都七嘴八舌,周豐也點頭:“家里好吃的也多,還有個燒香的廟,后山還有山泉水和小瀑布,還能找螃蟹呢,挺有意思的。”
奶奶也想讓林霜回去看看,翻來覆去鼓動林霜:“你倆一起回來,這兩天都沒好好招待,不如回家吃頓飯,家里什么菜都有,屋子又多,有地兒住。明天阿正學校上課,再一起回市里。”
林霜微笑不說話。
周正不想這個時候橫生枝節(jié),淡聲道:“有機會下次再去吧,我也好一陣沒回去住了,房間都沒打掃,不太干凈。”
“你那房間都關(guān)著門窗,被褥也是常曬的,回去擦擦地就成,最干凈。”
周雪幫她哥說話,嘟囔:“家里什么都沒有,一片泥巴地有什么好玩好看的。”
林霜看面前幾人,神色笑容各異,改了主意。
她放下筷子,撩撩頭發(fā),一副紆尊降貴的架勢,語氣淡然:“那我就跟著回去看看吧。”
都走到這一步了,把該看的,該知道的都見見。
周正看著她。她也看著周正。
周正微微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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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真的上了順仔的車。
車子走省道,在郊外的某一岔路口拐進了鄉(xiāng)道,漸漸能見的是連綿的丘陵和樹林,農(nóng)田和村莊。
車里幾個人時不時聊點路邊的風景,村莊的風土人情。
鄉(xiāng)下的房子很少見幾十年前那種破敗形象,偶爾晃過一點半點的土坯平房,絕大多數(shù)都升級到小樓房,林霜甚至看見多層電梯小樓,金碧輝煌大門緊閉的別墅,順仔介紹,那是衣錦還鄉(xiāng),錦衣不夜行。
“賺了大錢的都回來蓋別墅了,光宗耀祖,你看那幢房子,可是這村的標志建筑,兩百多萬蓋出的小樓,主人只有過年回來住幾天。”
“也不是沒有窮人,窮人都出去打工了,賺了錢回來蓋房子,買個小車,城里鄉(xiāng)下兩頭跑,要么直接就搬到了市里謀生,現(xiàn)在村里人也少了,很多大村子都落敗了,靜悄悄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林霜的父母兩邊都在市里,她唯一接觸鄉(xiāng)下的機會大概就是農(nóng)家樂,第一次來,感覺還有點新奇,看得還挺認真的。
周正把她的手攥在手里,攥的時間太久,還有點潮潮的,熱乎乎的。
車速很快,半個小時候到了荷塘村。
村子不大,村口就是一片空地,一條馬路貫通村子,人口似乎不多,偶爾看見一兩個蹣跚走路的老人家。
順仔的車直接停到周正家門口,旁邊就是周二叔家,兩家的房子緊挨在一起。
林霜看見不遠處的地上擱著個洗菜的紅色水盆,旁邊一地被水燙過的雞毛。
二叔二嬸提前接到電話,已經(jīng)在廚房里做飯了,窗子里冒出騰騰熱氣,聽見外頭的動靜,知道人回來了,周正也帶著女朋友回來了,連忙出來迎客。
林霜也是第一次見,兩人都是衣著樸實,風吹日曬,外形黯淡的中年人,笑呵呵的,人很熱情,說話也樸實。二叔跟周正有點像,膚色更深,更胖一些,二嬸身材干瘦,穿著花花綠綠的大圍兜。
一行人先把奶奶扶到房間去,周正牽著林霜的手進去,打量了眼周正家。
挺普通的二層小樓,方方正正的,白墻平頂,結(jié)構(gòu)也很簡單,一扇鐵門進去,兩手邊是廚房、洗手間、儲藏室,繞過一堵墻是大客廳,擺著茶水桌和木沙發(fā),兩邊是臥室,客廳對著敞開的大門,大門外就是一片荷塘,這個季節(jié)荷葉已經(jīng)開敗,勉強算是兩個飄滿枯枝落葉的大水塘。
奶奶的房間在左手邊,長長的大臥室,白墻磚地,東西不多,靠里一張矮床,大衣柜,桌子,窗下擺著電視機和雙人沙發(fā)。
二叔二嬸捧來茶水瓜子糖果,跟林霜寒暄了幾句,兩人趕著去隔壁廚房燒火做飯,奶奶看林霜坐姿不動,笑瞇瞇趕周正:“你帶霜霜走走看看,不用看著我,小雪陪著我就成了。”
周正牽著安安靜靜的林霜:“去樓上坐吧。”
他帶著她去了二樓,二樓是周正的房間。
鞋子是脫在樓梯間的,周正找了雙繡著花的絨線拖鞋給她:“新的,二嬸去年織的。”
二樓格局和一樓不一樣,但也是空曠,家俱擺得很少。
林霜笑了聲:“這也算大房子,我都聽見我的回聲了。”
“鄉(xiāng)下房子就這樣,東西少,比較空。”他回,“我每個月也就回來那么幾天,也沒買什么家俱,就臥室里放點東西。”
好幾扇門都關(guān)著,林霜問他:“幾個房間?”
“三個,我用了一個,其他兩個都是空的。”
車上順仔已經(jīng)科普過了,鄉(xiāng)下房子父母一般都住一樓,家里有幾個孩子,樓上就蓋幾層,以后娶妻生子,這一層就是新家,林霜點頭:“這一層都是為你準備的吧。”
“嗯。”
“三個房間,那豈不是要生兩個孩子。”林霜嘀咕。
周正手摁在臥室門把手上,回頭看看她一眼。
“開門吧。”林霜挑眉,“怎么,還怕我看?”
臥室窗簾拉著,黑乎乎的,周正過去把窗簾全拉開,林霜覺得眼睛有點刺目。
窗戶很大,窗外是明晃晃的陽光和田野。
真——鄉(xiāng)野別居啊。
房間挺大的,東西也很少,一張木床,一個床頭柜,一排衣柜,另一邊是半墻書柜,電腦桌上放著臺式電腦,一張電腦椅。
周正把電腦桌推過來讓她坐。
“你坐會,我去樓下倒杯水。”
林霜把電腦椅滑到了窗邊,推開了半邊窗戶。
風略冷,太陽還算暖和,視野也很好,窗外是大片已經(jīng)收割的農(nóng)田和波光粼粼的水塘,再遠處是模糊的黛色山坡和樹林。
空氣很清新,帶點草木和泥土的氣味。
空氣含氧量高,可能人的情緒也會好點。
林霜倚在窗邊,攏著火機抽了根煙,朝著大自然吐了口煙霧。
她打算往后退一步,可多少有點舍不得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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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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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