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芯若顯然沒料到這丫頭會翻舊賬，而且是在這樣的時機。
    她狠狠瞪了東方婧一眼，恨不得上前撕爛她的嘴巴，制止她接著說下去！都道恭王妃伶牙俐齒，憑著一張嘴，就斗垮了丞相府一眾同父異母的姐妹，現(xiàn)在看來，外頭所言非虛。
    “有這回事？”寧帝掃了一眼容芯若的膝蓋，面色陰郁。她渾身上下最清楚的傷疤也就是膝蓋了，若說膝蓋是一早就受得傷，那么……宗政扶蘇倒也沒把她怎樣！
    “陛下，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容芯若急于辯解，“臣妾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誣陷貴妃娘娘呀！”
    “現(xiàn)在是不敢了，但先前可不是這樣的。”東方婧勾了勾唇角，“當時娘娘怎么說的來著？說自己正得圣寵，說貴妃娘娘年老色衰，憑什么侍奉在陛下左右！說就算你誣陷貴妃娘娘是刺客，那陛下也一定信你，絕不會相信貴妃娘娘！”
    “臣妾沒有說過！”容芯若雙眸瞪大到了極致，面上滿滿都是驚恐，不停搖頭。
    “后來貴妃娘娘氣不過，以四妃之尊懲罰了你，罰你在恭王府后院跪了兩個時辰思過……恭王府的下人，全都可以作證。”東方婧不屑地掃向容芯若，她真是白長了一張酷似宸妃的臉，玩起手段，低級到好笑！
    容瑜也真是傻，選誰來幫襯容家不好，偏要選這么一個嫉妒心極重的戲子……難當大任！
    “陛下！沒有！根本沒有的事！”容芯若面色煞得慘白。若是換做她受寵的時候，她才不怕鐘離挽云那個臭丫頭，她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反正寧帝事事都順著自己的心意，根本不會相信她！可是眼下不同，她好不容易才將寧帝的心稍稍拉回一點，這要是接著追查舊賬……只怕，她這輩子都再難翻身！
    “芯嬪娘娘說的是什么沒有？沒有出過宮？沒有遇到過刺客？沒有誣陷過貴妃娘娘？還是說，沒有被貴妃娘娘懲罰過？！”東方婧咄咄相逼。
    “都沒有！這些都是你胡亂編排！”容芯若想也不想，便厲聲回了過去。
    “當日午門值班的侍衛(wèi)可以作證，娘娘絕對出過宮。”東方婧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破綻！
    “我，我……”容芯若一下子就六神無主起來。
    “娘娘還是認了吧！”東方婧笑了笑，“錯都錯了，有什么不能認的。娘娘今日請我夫君來錦繡宮，定是為你醫(yī)治腿傷的吧？畢竟那日您沖撞了貴妃，不想讓宮里的人知道，這才沒有傳太醫(yī)。我說得對么？”
    對么？
    容芯若望著她的眼睛，根本不敢回答！
    她要是答“對”，那便是承認自己恃寵而驕，欺負沈昭瑜之事！她要是答“不對”，那先前出宮之事要怎么解釋……此時的寧帝，還會一邊倒地幫著她么？
    她怔怔長大了嘴巴，終于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東方婧已經(jīng)率先回頭，對著寧帝：“陛下，芯嬪娘娘這是默認了。天色已晚，臣妾可以同夫君一同回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