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舟一把將孟笙拽到床上,一只手控制住她的上半身,他手長腳長輕而易舉的就把人給控制在了身下,捏住她的下顎掰開她的嘴,端起那碗燕窩強行灌下去,雖然灑了一半但總比什么都沒吃要好。
喝完燕窩的孟笙幾乎是拿一種仇視的目光瞪著他,像是一匹齜牙咧嘴的狼崽,霍沉舟不敢看,目光不著痕跡的轉移開,掐住下顎的手稍稍一松,順手擦干凈她的嘴角:你別怪我,我總不能看著你餓死吧。
孟笙抬手,一把用力地推開他,霍沉舟被猝不及防的給推了一下,身子踉蹌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碗一個沒拿穩從他手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砰的一聲,碎了幾瓣。???.??Qúbu.net
滾出去!
霍沉舟沒有滾,他看著地上摔碎的碗,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這個碗碎成了幾瓣,他蹲下身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孟笙下地的時候喜歡光著腳,要是不注意是很容易劃傷腳的,所以,他一定要撿干凈,一點渣都不能留下。
撿完了碎片,霍沉舟還用手心去摁了幾下,確定地上沒有碎渣不會劃傷人后才握緊手里的碎片站起身。
他的指尖傳來一股刺痛,沒去看,但大抵猜得到,他因為握的太緊碎片劃傷了他的指尖。
其實他也明白,任何東西都不能握太緊,不然會傷到自己的。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甚至對疼痛上了癮,越握越緊,這次不單是指尖痛了,手掌心也開始疼了起來,掌心都是熱的。
但霍沉舟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他對孟笙說道:外面的院子太空了,我打算種片花,你喜歡什么花?
他想孟笙之前開了個生夢花店,大抵是喜歡花的,可他不知道孟笙究竟喜歡哪一種。
別種了,糟蹋花。
眼前的孟笙變得霍沉舟都快不認識了,明明看起來那么軟弱脆弱的人,可他卻怎么也無法靠近,她的身心好像都長滿了刺,豎起了高高的城墻,任憑他怎么在外面捶打撕喊,都無法撼動。
李嫂讓他放過孟笙。
他做不到。
強行在一起,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孟笙相處,難道要把她關在這里一輩子?像之前那樣關個精神病人一樣關著她?
沒病的人都會被關出病來,倆人之間的氣氛冷到令人窒息,霍沉舟自顧自說道:那就種郁金香吧。
他想郁金香是孟嬌喜歡的花,都說孿生姐妹喜歡的東西都差不多,孟嬌喜歡的,說不定孟笙也喜歡。
郁院那邊就種了一片的郁金香,花開的時候特別好看,當初他帶孟笙去郁院的時候,面對外面一片郁金香孟笙也沒說什么,想來就算不喜歡也不會討厭的。
霍沉舟自己也挺喜歡郁金香的,郁金香對他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他第一次遇到孟嬌的時候是在墓園里,墓園那邊就種著很多郁金香,五六月份,郁金香開的正好。
當年的小姑娘,只一眼就成了他一生的念想,他原以為他會喜歡孟嬌一輩子,會娶她愛她,可他發現......如今再也沒有當初那股熱情。
甚至回想起小時候那一面,都有種不真實感,仿佛那只是一場夢,那個小女孩的模樣也與孟嬌相差越來越大。
孟笙沒吭聲,郁金香是孟嬌喜歡的,霍沉舟大概不知道,她對郁金香花粉過敏,過敏并不嚴重,就是花開聞到花香的時候會時不時打噴嚏,身體抵抗力差容易感冒。
對于以前的記憶,孟笙很模糊,腦子不好記憶也不好,只記得有一年她穿著一件不是她的衣服在郁金香里奔跑躲藏,她很想安靜的藏著,可一聞到郁金花香就忍不住打噴嚏。
身后有狗追她,她拼命的奔跑,一直跑,可最終跑不過狗,她被撲倒在地,被狗咬傷了腳。
從那以后,她就知道她對郁金香過敏,被狗咬了后也怕極了狗。
被狗咬了后,有一群大人抓住了她,之后發生了什么......孟笙怎么想都想不清了,腦子里有個模糊的身影......
再后來她發了一場高燒,被奶奶接回了村足足養了小半年才養好,本就遲鈍的腦子變得更遲鈍了。
......
霍沉舟攥著手機的碎碗片離開了房間,血順著指尖墜到地上,一滴接著一滴,他下了樓,迎面碰到李嫂。
霍總,你的手怎么了?
霍沉舟似乎現在才察覺到疼痛,低下頭呆滯的看著手里握著的碎片,上面已經沾滿了血,他到手心處被畫出了一道很深的傷,人的掌心里分為三條最明顯的線,從拇指到小指依次排序,生命線,事業線,愛情線。
霍沉舟的掌心線三條線都很清晰,也是斷掌,男人生了斷掌據說更容易發財,這倒也是,他的確很能生財。
不過斷掌的人天生薄情,現在這三條線已經被那幾道傷給攪亂了,什么都看不清。
霍總你這傷不輕啊,要不叫醫生過來給你消消毒簡單包扎一下。
不用了。霍沉舟隨手把手里的碎片扔進垃圾桶里,他直接去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沖洗傷口。
傷口被冷水刺激著有些痛,霍沉舟打開柜子找了一瓶酒精,直接擰開蓋子往傷口上沖。
剛已經止血的傷口被酒精刺激的又滲出了血,霍沉舟安靜的看著滴進洗手盆的血,想起了那張被染紅血的床單。
他抬頭正視鏡子里的自己,有那么一刻他差點認不出自己來,無論在家里還是在外霍沉舟一直保持著最精神的樣貌,不說十全十美,但起碼一身整潔干凈,可看看現在,蓬頭垢面,胡子拉雜,領帶歪的,一雙眼睛紅的嚇人。
霍沉舟打開水龍頭澆了一把涼水在臉上,有一個關于水的成語叫覆水難收,也有一個關于鏡子的詞叫破鏡難圓。
可他不信鏡子不信水,他不信,他什么都改變不了。
他的性格大概就像他的名字,沉舟,他從來不缺破釜沉舟的勇氣。
......
此時醫院,孟嬌洗完胃,身體不適就睡了一覺,她睡的很不踏實安穩,夢里面不是夢見老鼠咬她就是夢見蛇纏著她不放,把她嚇出一身冷汗,可人跟迷著一樣,就是醒不來,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上半身沉甸甸的,讓人無端感到恐懼。
最后還是護工把她喊醒,孟嬌喘著粗氣,臉色很難看。
孟小姐,你是做噩夢了嗎?
孟嬌嗯了一聲,問護工:選在多少點了。
下午一點了。
已經這么晚了?她到底睡了多久。
看你睡得熟也沒叫你起床吃午飯,放在保溫壺里還是熱的,你要不要吃點?
孟嬌本來不餓的,一聽護工說有吃的,胃里有些不太舒服,她點點頭,看著護工把保溫壺打開,里面是魚湯,湯是白色的。
孟嬌看了一眼就趴在床邊吐了,她想到了孟笙那鍋老鼠蛇肉湯,也是這么泛白的一鍋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連氣味也差不多。
拿走!
護工被嚇的一激靈,湯差點灑出來了,不喝就不喝這么兇做什么?
在醫院里,剛醒來身邊沒個熟人會升起一股委屈感,孟嬌心里面難受,胃還在抽著疼。
她現在是徹底沒了食欲,只要一想到她喝進去的那碗湯就會反胃嘔吐,現在連飯也吃不進去了。
沉舟呢?緩過一陣氣后,孟嬌問護工。
她因為孟笙住院洗胃,現在一看到吃的連食欲都沒有,霍沉舟不該不在這里陪著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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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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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