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yī)生本來是彎著腰身的,看到孟笙這幅慘樣,嚇的往后一踉蹌直接坐在了地上。
當醫(yī)生的自然知道孟笙這種情況屬于下顎脫臼。
霍沉舟生氣的直接用力把孟笙的下顎給掐脫臼了,所以嘴巴才會不自然的張大。
加上先前霍沉舟為了阻止孟笙咬到舌頭把兩根手指放進她嘴中,長時間張開嘴觸碰舌頭,這會兒舌頭也麻了,口水順著嘴角淌出,因為疼痛孟笙也感覺不到,只覺得嘴巴難以張合,泛紅的眼睛里淚水受到刺激滾了出來。
霍沉舟擦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又去擦孟笙臉上的淚水,動作溫柔,讓人根本想不到是他徒手捏脫臼了孟笙的下顎。
“怎么就這么脆弱?不過輕輕捏一下就脫臼了?”霍沉舟自言自語,他動作再小心可臉上的表情卻是冷冰冰的讓人打怵。
“給她接上?!被舫林鄣恼Z氣不知輕重容易讓人生懼,
下顎脫臼,林醫(yī)生帶著孟笙去拍了一個片,在關節(jié)鏡的輔助下進行手術操作,脫臼的顳下頜關節(jié)恢復到正常位置,整個過程中依舊沒有用局部麻醉,更沒有讓她吃止痛藥的機會。
復原后還得把她的下顎給固定住,長大嘴巴是不行的了,但能輕輕蠕動嘴唇說話小口吃飯喝水。
孟笙還是以前那個怕疼的孟笙,只不過以前一疼就哭著喊疼的孟笙現(xiàn)在不會喊了,因為她知道沒人會因為她一聲疼就來安撫她,她只能抿緊薄唇忍的滿頭大汗,把那一嘴的苦澀給咽進去。
孟笙的皮膚又薄又白,連脖子上那些細小的血管青筋都能清晰可見,手指關節(jié)的褶皺也是白皙的,微微曲著,如果霍沉舟仔細去看,仔細再仔細一點,就能看到她的指甲也是白色的,白到發(fā)青,那并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指甲顏色,只有生病的人才會這樣。
以前那個抱著琵琶,素手撩撥,指尖泛著誘人粉嫩的孟笙再也回不去了。
從頭到腳的疼,身體像是被劈成了兩半又縫合起來,走路都是晃的。
霍沉舟明明可以把孟笙抱起來走,可他偏偏要拽著她的胳膊,為了不被他拖著走,孟笙只能被迫跟上他的步伐,踉踉蹌蹌腳步凌亂,強忍著走路帶來的劇痛。???.??Qúbu.net
霍沉舟冷眼旁觀,看她顫抖的雙腳,蒼白強忍痛覺的臉色,看著她額頭上的冷汗,聽著她痛苦的喘氣聲。
他沒有一點心軟想要幫孟笙的心,他就是要她痛。
可當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孟笙忽然被他抱起來,天旋地轉后栽進一個柔軟的懷里,她嗚咽一聲,聲音嬌軟,面上卻不服輸,纖長卷翹的睫毛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反反復復,燈光打下,睫毛下一片陰影,眼角被淚水染的通紅,像是剛睡醒餓奶的小貓。
霍沉舟圈住她的腰身,手上力道宛如一條蟒蛇纏住腰身。
“哭什么?”他低聲附在她耳邊,聲音低啞,“不是不怕疼的嗎?你連切除子宮都不怕還怕這點疼?要知道切除自宮可是往你里面取走一塊肉可要比這難受痛苦多了。”
孟笙瞪他:“我才沒有哭,我這是高興?!?br/>
霍沉舟若即若離的挨了一下她的額頭,頭頂,發(fā)梢。
孟笙耳畔處傳來他諷刺的嘲笑聲:“那最好,我現(xiàn)在一看到你哭就覺得你欠?!?br/>
本來以前看著孟笙哭還會心疼她,覺得該對她溫柔點,不該讓她疼,可現(xiàn)在孟笙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不怕疼,他還在意什么?
孟笙發(fā)了一場高燒,又做噩夢了,還是夢到奶奶,夢里面炊煙寥寥她又回到了當初待過的那個小鎮(zhèn)。
奶奶推開門沖著外面大喊一聲:“阿笙,回來吃飯了?!?br/>
據(jù)說人身體越不好就越會夢見死人,頻繁做多了,就代表死去的人來接你了。
孟笙以前怕鬼,村子里一幫老人喜歡圍在一起聊些“親眼所見的鬼故事”孟笙每次聽都會害怕卻又忍不住聽。
電視上放的“聊齋”講人妖戀,人鬼戀,畫面還沒出來光是聽到背景音樂就會讓她膽戰(zhàn)心驚,晚上怕的睡不著覺就去奶奶房間纏著她睡,窩在暖和的被褥里,抱著奶奶,那是最安心的時候。
奶奶就是個普通人,可她感覺只要在她身邊,什么魑魅魍魎,妖鬼蛇神的她都不害怕,比那些厲害的道士還要厲害。
現(xiàn)在長大了......奶奶不在身邊了她也不怕鬼,記得有這么一句話,你所害怕的鬼都是別人窮極一生,思念卻又不可見的人。
孟笙甚至想,要是世間真的有鬼就好了,奶奶要是看到她受這么多欺負一定會狠狠嚇?;舫林?,當然了,就算不幫她嚇唬也沒事,能在她身邊陪著她也好。
想完后,孟笙又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奶奶都走了她還想讓她陪著她,陪她做什么呢?她又看不到她,還會耽誤她轉世的時間。
孟笙這一發(fā)燒跟沒有頭似的,身體一直發(fā)熱,人昏昏沉沉,睜不開眼睛。
霍沉舟斷了工作時間留在家里陪著她,見她一直不醒過來,心慌意亂,第二天就發(fā)了一場大火。
他想不通,不過是帶一個環(huán)比摘除子宮輕松多了,她怎么就醒不過來了?
孟笙下顎脫臼難以張開嘴,昏睡的時候就一直輸營養(yǎng)液,霍沉舟越來越暴躁,有天直接砸了個幾十萬的花瓶。
或許是動靜太大把孟笙給吵醒了,她睜開眼睛瞥了一眼霍沉舟后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眼被霍沉舟抓個正著,他走過去:“醒了,就睜開眼睛,別睡了。”
孟笙沒搭理他。
霍沉舟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像沒有之前那么燙了。
不管怎么說,人總算是醒了,體熱也慢慢下降恢復了正常體溫,就是孟笙睡的多,她需要輸營養(yǎng)液,一袋營養(yǎng)液要輸兩到三個小時,一天輸三次,那基本上一天就躺在床上,除了睡覺就是睡覺。
也不是不能做其他事,她只是不愿意做,不想花費那么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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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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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