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沒亮孟笙就起床了,隔了一夜后,身上的傷更痛了,尤其是后背被霍沉舟用皮帶抽的那一下,整個傷口成了條血鱗子,摸不得碰不得,只是衣服輕輕摩擦一下都疼,她不得不弓著上半身來緩解那股刺痛。
耳垂上的傷口逐漸溢出分泌物,孟笙用紙巾捻去,跟昨晚一樣用酒精消了下毒再涂抹藥膏。
做完這些后才去洗手間洗漱,看著鏡子里自己,孟笙險些認不出來,臉白的跟失血過多而死的鬼一樣,脖子上沒有一塊地方是好,除去脖子最嚴重的就是嘴唇了,紅腫不堪拿冰塊來冷敷也消不掉。
看到這些刺目的痕跡,孟笙感受到了來自霍沉舟的深深的惡意。
霍沉舟在行事上喜歡主導一切,他性格霸道,在外和顏悅色,對著孟笙就是蠻不講理,像身上這些顯眼的痕跡就是他故意留下來,就像是為了標記一樣物體,讓所有人知道這是他的所屬物。
孟笙洗了個冷水臉稍稍清醒了些,然后回到臥室換了一件高領襯衫,把頭發(fā)散下來遮住受傷的耳朵。
今天她要去醫(yī)院看望奶奶,要是讓奶奶看到身上的傷她會擔心的。
孟笙總是這樣安慰自己,為了奶奶她再怎么樣也得努力開心的活下去。
可當她下樓面對那一桌的剩菜后,眼睛還是忍不住的紅了紅。
三菜一湯,一口都沒碰過,放了一晚的菜已經(jīng)失去了昨晚的色澤,上面起了一層凝油。
孟笙把菜用保鮮膜封好放進冰箱,只熱了湯,泡著飯簡單吃了兩口。
也只有給霍沉舟做飯,孟笙才能吃上一頓好的,像平時她吃的最多的是白饅頭配咸菜。
孟笙節(jié)約慣了,她身上沒多少錢,和霍沉舟結婚兩年,日常開銷霍沉舟沒給過她一分,全靠她自己墊的,因為奶奶生病住院,孟笙都不敢多花。
現(xiàn)在她也病了,連買藥的錢都拿不出來,但為了討霍沉舟一次歡心,她可以為了這一桌的菜花去一個月的生活費。毣趣閱
只可惜,這一桌菜終究是浪費了。
再熱的菜放久了都會被放冷,人心也是一樣,孟笙人傻反應遲鈍,別人學一天就能學會的東西,到她這里要花上三五天的時間,可能還會更久。
她無師自通的學會了什么是愛,或許是知道她記一樣東西太難了,所以拼了命的去記住,以至于現(xiàn)在想忘忘不掉,想改也改變不了什么。
孟笙為了愛霍沉舟,可謂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和辦法,她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人扔掉她就像扔垃圾一樣,連頭都不會回一下,她做的再多也毫無意義。
吃了兩口湯泡飯,孟笙就感到胃有些不舒服,她趕緊放下手里的碗筷朝衛(wèi)生間跑去,還沒跑到,就忍不住張口吐了出來。
一地的嘔吐物,要是霍沉舟在,肯定又會罵她惡心。
剛吃進去的飯全吐出來,吐的胃里一抽一抽的疼,胃都吐空了,孟笙還蹲在地上,喉嚨里冒起酸水,眼淚都被酸氣給沖了出來。
這也是因為腦癌引起的嗎?
孟笙胃里難受的很,吃不下去飯,匆匆把桌子上的餐碗收拾好,這么多菜,夠她吃一周了。
她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四十,這個點去醫(yī)院正合適,能趕到醫(yī)生來查房。
孟笙的奶奶住的是個單人病房,病情嚴重,每天24小時都得有人看著,所以專門請了三個護工,輪流看著。
今天看護的人是張嫂,見到孟笙來后很高興。
宋大姐,阿笙來了。
孟笙乖乖叫人:張嫂好。
誒,你奶奶正念叨著你呢。
睡在床上的老人頭發(fā)花白,皺紋很深,她眼睛看不太清,看著孟笙的時候半瞇著眼睛。
瘦了。
關心你的人,從來不會多問你的身體怎么樣,她們總能第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好壞。
孟笙的奶奶不是她的親奶奶,她原本是孟家的傭人,宋嬸。
生下一對雙胞胎,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可偏偏其中一個腦子有缺陷是個傻子,孟家嫌丟臉,就把孟笙交給了即將退休回老家的宋嬸,宋嬸帶著一筆錢回了鄉(xiāng)下,待孟笙如親孫女,細心照料,就算后來孟家沒給錢了,她也依舊一個人辛苦的把孟笙給養(yǎng)大,送去學校念書。
宋嬸的丈夫死的早,她也沒有孩子,活到她這個年齡父母早就死了,她是真心把孟笙當做親孫女來照顧,教她為人處事,道德素質(zhì),教她怎么活下去。
孟笙的大腦就像機器人缺了一個零件,只要肯教,她就會學,不過學的很慢,反應也很遲鈍。
宋嬸經(jīng)常對孟笙說的一句話是:傻人有傻福,我們阿笙一定會是個長命百歲的人。
事實證明,上帝不僅會合上你的門,還會把所有窗戶都給封死。
傻人沒傻福,更不會長命百歲。
奶奶。來醫(yī)院路上孟笙就提醒自己千萬別哭。
人的忍耐力是無限的,奶奶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疼一下都要讓人哄,而現(xiàn)在到了絕境,再多痛苦都只能咽進肚子里當力氣使。
委屈慣了就不會覺得委屈,就連身體上的痛也能成為一種習慣。
臉色也不好,是不是生病了?還是說有人欺負你?宋嬸擔心問道。
孟笙搖頭:沒人欺負我。她走過去站到奶奶跟前,奶奶,今天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身子都輕松了不少。
兩年前宋嬸突發(fā)病痛暈倒了,急急忙忙送去醫(yī)院被檢查出來得了腎癌,高額的醫(yī)療費讓孟笙手足無措,四處借錢,把家里能賣的都賣了才湊上了住院費。
腎癌要找合適的腎源匹配才能醫(yī)治,癌細胞不斷擴散,能做的只有住院進行化療吃抗癌藥,每個月的醫(yī)療費算下來都是一筆巨款。
那段時間是孟笙過的最苦的一段日子,她下跪挨家挨戶去借錢,可誰都不愿意把錢借給一個傻子。
在孟笙走投無路的時候孟家找上門來了,讓孟笙跟他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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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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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