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醒過來的時候，紀衡已經走了。
她趴在床上，實在是不想動，身體酸得厲害。
也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多精神，不是都說霸總工作很多很累的嗎？除了會禿頭，連那方面都會力不從心。
可這些在他身上好像不存在！尤其是想到他昨晚把她抱到桌子上，他蹲下去……
啊啊啊！
不能再想那畫面了，實在是羞恥！
手機突然響了，她伸出手摸到手機，是王米米打來了。
“看新聞！”
“是誰又鬧出什么事嗎？不會又是王楚粵那小子吧？”
“呵呵，還真不是。”
聶辭邊說邊打開王米米發來的鏈接，眼睛倏爾瞪大：“我？”
“呵呵，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哎呀，也不知道某些人看到后，會是什么反應～”
此時此刻，王米米口中的“某些人”正在會議中。
良郡集團大樓，會議室內，趙總帶著他的兩個身材火辣的秘書，正在聽賈肅匯報。
紀衡坐在對面，左手邊是陸裴岑，右手邊是衛之。
衛之也在認真聽著，不時跟紀衡交流幾句。
陸裴岑則是在無聊刷手機，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這不是小辭嘛？”
紀衡聽到后，朝這邊看了過來。
陸裴岑馬上扣下手機，面帶微笑，聽得比衛之還要認真。
紀衡收回視線。
過了半晌，他掏出手機。
今早關于聶辭“密會”某家族公子的新聞，刷爆各大平臺，就算涅槃這邊有意壓也壓不住。
偷拍的照片和視頻不難看出，兩人關系很親近，先從酒店一道出來，再又去了某網紅店，吃飯時相談甚歡，之后男方才送她回家。
有幾張照片的偷拍角度很微妙，能看到男方望著她時的眼神，溫柔又專注。再加上男人的長相斯文英俊，跟聶辭站在一起，很有粉絲說的那種cp感。
聶辭最近的熱度高，眼下出了這樣的新聞，再加上俊男美女的組合，自然又掀起一波關注。
紀衡冷眼看著，然后放下手機。
陸裴岑早就在把新聞發給了衛之，隨即一個勁地使眼色：【惱了惱了，馬上就惱了！】
衛之就當看不到。
他和陸裴岑不一樣。人家是合伙人，他是拿薪水的，怎么敢光明正大地吃老板的瓜？
雖然他也好奇地要死。
這個會開得著實是氣氛詭異。
就連趙總都被這壓抑的氣氛搞得坐姿都跟著正經許多。
賈肅匯報完畢，紀衡一記冷淡的視線瞥過來，“……趙總還有意見嗎？”
“啊，沒有沒有，很好！非常好！”
“嗯。”
紀衡交代賈肅幾句，起身說了聲“失陪了”，人就已經離開會議室。
幾個人不約而同松口氣。
趙總連忙去問陸裴岑，“你家紀總怎么了？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怎么了，被戴綠帽了啊？”
陸裴岑和衛之起看向趙總。
趙總實在是震驚：“啊！不會真讓我說中了吧？真是白長這么帥了～”
離開會議室，紀衡徑直回到辦公室。
手機往桌上一扔，煩躁地扯扯領帶，“我不想再看到任何相關的新聞。”抬眼看賈肅：“不計任何代價。”
“明白。”
撤這樣的熱搜通常會很貴，相對買熱搜可翻了不止一倍。
但賈肅心里清楚，老板已經在暴走邊緣，但凡讓他再多看到一個字，他都會爆炸。
下午，聶辭的相關新聞就在減少。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有人出手了。
聶辭其實還好，她并不認為自己有需要特意解釋的必要，對于網上的新聞紀衡不會相信的。
不過王米米說得也對，他不相信不代表他不會生氣。
想了想，她在結束了工作后便要去一趟良郡集團，結果卻接到了康濯的電話。
“嗨，緋聞女友～”
“心態不錯嘛。”
“呵呵，能跟美女傳緋聞，我可是樂意之至。”
“找我什么事？”
聶辭換了鞋子，準備出門。
“你就不好奇，是誰偷拍的咱們？”
“記者唄。”聶辭道：“畢竟我現在，還是有點小紅的。”
“嘖嘖，你可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啊～”
“行了，別賣關子了。你打電話給我，不就是因為你查到是誰了嗎？”
康濯笑了聲：“瞧瞧咱倆這默契，你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早上看到新聞時，我就讓人去查了，你猜怎么著？這個人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你到底說不說？”
“好好好，我說。是紀衡的外婆。”
聶辭倏爾停下腳步。
電話里康濯幽幽嘆息一聲：“你到底是怎么她了啊，她這么大費周章地找你把柄？按理說，你目前的條件也不差，她應該沒什么不滿意的才對。”
“如果，是生不了孩子呢？”
當聶辭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時，她隨即又沉默了。
康濯也沒說話。
過了幾秒，男人才開口：“聶辭，只要你和紀衡都覺得不是問題，就需要管別人怎么說。”
康濯的態度沒了先前的調笑，誠懇又認真。
“我知道。”
聶辭垂眸，輕聲道：“可心里還是會覺得……”
有些難受。
她什么都不用說，康濯也能感受得到。
“如果是這樣，那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我來給你處理。”
聶辭立即道：“不用不用，本來也是我連累到你。”
“行了，你救過康嬈，我幫你天經地義。”
“康濯……”
電話隨即掛斷。
聶辭看著手機，知道自己不該受到別人影響，可心情確實很糟糕。
這一切就是因為她生不了孩子？
她不敢相信，之前那么和善熱情的長輩，一瞬間會變得這么陌生。
聶辭抿下唇，臨時改變主意，不去良郡集團了。
她要去找虞鳳，把話說清楚。
攔了輛出租車，聶辭來到虞鳳的餐廳。
“小辭，你怎么來了？”
虞鳳出來看到她，就像什么事都發生過一樣，仍笑瞇瞇的。
那樣優雅，那樣和善。
以至聶辭都要懷疑康濯是不是給錯了消息。
可她和康濯共事過，康濯與她都是學法的，對于“嚴謹”二字是骨子里的執著，他絕不會透露給她沒有把握的消息。
她緩緩深呼吸，輕聲問：“外婆……不，虞女士，您為什么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