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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關(guān)于夏欣妍問她要不要考慮一下和陳凜復(fù)合。
    江汐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她和陳凜不適合。
    隔天江汐有了工作行程,下午便飛回劇組。
    劇組拍攝已經(jīng)到后期,她戲份剩下不多, 接下來幾天拍攝下來也輕松。
    江汐沒再見過陸南渡。
    他似乎很聽她話,沒再找過她。
    江城已經(jīng)連著幾天下雨, 整個世界每處都泛著潮濕,一片霧蒙。
    室內(nèi)拍攝結(jié)束休息,江汐去了趟洗手間。
    進(jìn)去時洗手臺前有兩個身穿禮服裙的女生在鏡前補(bǔ)妝, 隔間和洗手臺有瓷磚墻隔開, 兩位女生沒有看到江汐進(jìn)來,繼續(xù)說著八卦。
    似乎在討論哪個男性,字眼之間不過談?wù)撓嗝玻沂? 身材,性情。
    洗手間回音嚴(yán)重,字句清晰入耳。江汐一向?qū)@些不感興趣,不以為意, 徑自走進(jìn)隔間區(qū)域。
    其中一個人說:“這樣的人又有多少人能真的搭上關(guān)系。”
    身穿黑色禮裙的女生描著口紅,一截白皙天鵝頸:“想攀上關(guān)系的人趨之若鶩, 人壓根不會看一眼。”
    光是剛才宴會上就有一堆人拿著手機(jī)往外通風(fēng)報(bào)信。
    另一個女生笑:“陸家家大業(yè)大,又怎么會看上我們這種小明星。”
    前面她們說什么江汐沒仔細(xì)聽,直到這句話她仿佛才有了神智。
    但下秒她也只是低下眸,甚至腳步都沒因此有一瞬停頓。
    她關(guān)上隔間門,外面兩個女生還在聊著。
    “誰又知道他會對這種小情小愛感興趣?”女生笑了下, 扣上口紅蓋,“畢竟權(quán)勢家族子弟眼中只有利益和家業(yè),日后就算有感情生活也是聯(lián)姻,誰會想花時間在一場沒有任何利益可取的感情上。”
    在利益為友的社會,沒有誰想小情小愛,所有關(guān)系基于利益。
    “連我們這個圈子都知道找大款攀附,更何況他們那種上流社會家族,做派更是我們沒法理解的。”
    另一個女生不知想到什么,笑了:“這倒是聽過一些,誒,你聽說過關(guān)于陸家那兩位少爺?shù)膫餮詻]有?”
    補(bǔ)妝的女生聞言掀眸看過去,一秒后兩人相視而笑:“怎么不知道?”
    許是關(guān)系好,兩個女生毫不避諱說著八卦。
    “權(quán)利和錢財(cái),果然是對人最大的誘惑,”女生意味不明笑了下,“陸家那個已經(jīng)去世的小少爺只是他哥哥登位的墊腳石。”
    另一個女生放低了聲音:“陸總也真下得去手,就算同父異母,但那也是親弟弟。”
    陸家不僅家業(yè)備受談?wù)摚切┗薨档募沂乱膊簧僮屓税档乩锝蚪驑返馈?br/>     陸氏華弘集團(tuán)現(xiàn)在最大的掌權(quán)人,曾經(jīng)為爭家業(yè)弒弟。
    這在圈子里是個公開的秘密。人人不說,不談?wù)摚瑓s人人都心知肚明。
    這時洗手間里的江汐推門走了出來。
    兩位女生這才發(fā)覺洗手間里有人,相視了一下,一個女生扣上手包:“走吧。”
    兩人很快離開了洗手間。
    江汐也沒去看那兩人是誰,走至洗手臺前洗手。
    洗手間里只她一人,水聲嘩嘩。
    水流沖刷她蒼白纖細(xì)的十指,江汐許久沒動。
    陸恩笛。
    很久沒聽過這個人了。
    方才兩個女生說的傳聞,江汐并不知道。陸家小少爺去世,陸家對外的消息是因病去世。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小男孩在十幾歲的時候已經(jīng)去了另一個世界。
    多年前正是因?yàn)樗完懩隙刹庞辛撕髞砟切┘m葛,交往,分手。
    她和陸恩笛都不過棋子,被陸南渡設(shè)計(jì)入局,被玩弄。
    江汐按下水龍頭。她抬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半晌直起身離開了洗手間。
    陸家十幾年前只有一個少爺。
    陸恩笛,陸愷東和梁思容生下的孩子。
    陸家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孩子生下來性情會像父親或者爺爺,卻沒想長大后體弱多病,性格也乖巧含蓄。
    性情跟爺爺和父親完全不沾邊,反倒比較像媽媽梁思容。
    雖是如此,陸家所有長輩還是極其疼愛陸恩笛。
    陸恩笛性格原因,從小朋友不多。身體不好的原因,再加上姥姥姥爺想念外孫,每年假期家里人都會送他去鄉(xiāng)下姥姥那邊住一段時間。
    梁思容父母是北方人,老年退休遷往南方,在嶼城鄉(xiāng)下那邊養(yǎng)老。
    所以陸恩笛每逢暑假或寒假都會去一陣嶼城。
    江汐和陸恩笛也正是因此認(rèn)識。
    那時候陸恩笛還在上小學(xué),江汐已經(jīng)高一。
    江汐從小學(xué)畫畫,暑假沒事的時候會去一個工作室畫畫,順便幫老師當(dāng)下助手賺點(diǎn)生活費(fèi)。
    機(jī)構(gòu)暑假開設(shè)暑期班,很多家長趨之若鶩,都將孩子塞到了這里。
    那天正值盛夏,陽光毒辣,蟬鳴不止。
    屋里開了空調(diào),滿教室鉛筆尖在素描紙上畫出的沙沙聲。
    這是個初學(xué)班,作為助手的江汐搬了張椅子坐在教室后。實(shí)在有些無聊,在這安靜單調(diào)的聲音下她靠著墻有些昏昏欲睡。
    后來有個學(xué)生有問題,江汐起身過去幫她解決后回到教室后面。
    已經(jīng)沒有困意,她掃了教室一圈發(fā)現(xiàn)右邊靠窗最后面有個小男生素描紙上一片空白,但乖乖巧巧坐在那兒,側(cè)頭看著窗外。
    不喜歡畫畫,被父母強(qiáng)行送來的?
    男生就坐在江汐右前方不遠(yuǎn),她坐在椅子上,問了一句:“不想畫?”
    男生一開始不知道是在跟他說話,慢了一拍后才反應(yīng)過來,回頭問:“叫我嗎?”
    小男孩長得眉清目秀,很白。
    江汐笑了下,說:“沒叫你,是問你。”
    “哦,”他似乎想了下江汐方才說的什么,而后才回答,“我姥姥給我報(bào)錯班了。”
    “報(bào)錯班?”
    小男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才慢吞吞說:“這個我?guī)啄昵皩W(xué)過了。”
    是從小學(xué)畫畫的人。
    已經(jīng)臨近下課,江汐看了眼窗外,收回目光:“怎么不早跟我們說?給你換班。”
    他說:“我不知道可以換班。”
    話落下課時間到,江汐笑了下起身:“我去跟老師說一聲,明天你去新班級上課吧。”
    江汐跟老師說完后沒有立即回來,幫老師處理了點(diǎn)學(xué)生的作業(yè)。
    回教室準(zhǔn)備拿東西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男孩還沒走。
    江汐拿上書包,問他:“怎么還不走?”
    小男孩書包已經(jīng)背在身上了,安分坐在椅子上,然后看著她很認(rèn)真地說了聲謝謝。
    江汐笑:“不用謝,我拿錢的。”
    又問他:“你叫什么?”
    “陸恩笛。”
    后來一來二去兩人便熟了,陸恩笛有畫畫天賦,在班里格外受老師寵愛。
    只可惜這個學(xué)生只是暑假寒假過來而已。
    陸恩笛比江汐小五歲,但由于兩人都喜歡畫畫,共同話題不少。
    陸恩笛朋友少,以前到嶼城這邊只有姥姥姥爺陪著說話,后來幾年多了江汐這個朋友。
    陸南渡母親酗酒,生活亂,每日早出晚歸,帶著陌生男人回家,家暴。
    可楚杏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曾經(jīng)也疼過陸南渡。
    楚杏茹十八歲的時候便跟了陸愷東,而那時候陸愷東已經(jīng)有了家室,只不過正妻遲遲沒有孩子。
    楚杏茹倒是易懷孕體質(zhì),在陸南渡出生之前已經(jīng)打掉兩個孩子。
    少女時期情竇初開,情愛是人生中最重。當(dāng)時楚杏茹不過一個大學(xué)生,重心卻全是陸南渡父親。
    陸愷東不過一身好看皮囊,性格討人歡心,楚杏茹卻愿意沒名沒分跟著他。
    楚杏茹被陸愷東養(yǎng)在一個別墅里,過著金絲雀般的生活。
    每天除了上課便是養(yǎng)花養(yǎng)草,陸愷東待她好,時常會過來。
    后來楚杏茹意外懷了陸南渡,陸愷東向來不同意她生下孩子,楚杏茹私心想要一個和他的孩子,自己跑去外地躲了陸愷東一陣,最后生下了陸南渡。
    那時把無知當(dāng)浪漫,在后來很多年后,浪漫成累贅。
    陸南渡出生后不久楚杏茹便回去,興沖沖將這個消息告訴陸愷東。
    她以為陸愷東看見孩子會很高興。
    卻沒想陸愷東見到兒子后不滿。他性情溫和,沒有大發(fā)雷霆,只是說了楚杏茹一句不懂事。
    這也是他跟楚杏茹這輩子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從此之后他跟楚杏茹斷了所有聯(lián)系,不管楚杏茹怎么求他,跑到公司找他,他都不再看這個女人一眼。
    后來楚杏茹性情越發(fā)暴躁,最先從酗酒開始,后來漸漸開始和很多男人混在一起。
    醉酒厲害的時候楚杏茹甚至?xí)蛄R陸南渡,那時候陸南渡不過四五歲的小孩。
    后來打罵越來越厲害和頻繁,只要小南渡稍微煩到她,又或者只是見他心煩,動不動便打罵。
    其他小孩童年各式各樣玩具陪伴,而陸南渡的童年里只有掃把,雞毛撣子,甚至酒瓶。
    挨打就如其他小朋友玩玩具一樣頻繁。
    直到后來長大,他脾氣也隨著變硬,開始學(xué)會反抗。可這些遲了太多年,小時候那些陰影早就在血肉里根植,一輩子去不掉。
    高一有天陸南渡沒去上課,早上起床正好遇上喝酒回家的楚杏茹。
    楚杏茹雖是對他不理不睬,卻是格外看重他學(xué)習(xí),見他曠課大發(fā)雷霆。
    說他沒用,廢物一個。
    問他知不知道為什么他那個爸不要他,因?yàn)樗麄儍蓚€的命配不上他們陸家,說陸南渡就是賤命,還從不爭氣給那個男人看。
    陸南渡早已習(xí)慣這些辱罵,毫無反應(yīng),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他嘴里叼了片面包在電腦桌前坐下,懶洋洋靠進(jìn)椅背里開始打游戲。
    楚杏茹喝醉了,還在繼續(xù)說著,說當(dāng)時為什么要把他生下來,和那個男人有了他是她這輩子最后悔的事。
    陸南渡很懶散地說了句,當(dāng)時不生下來不就好了,為什么要生。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楚杏茹,家里茶幾上還堆著她昨天喝酒的酒瓶。
    那天的陸南渡額角被楚杏茹用酒瓶豁了個小口。
    如果不是他躲得及時,傷口只會更深。
    陸南渡被楚杏茹從家里趕了出來。
    陸南渡全身就一包煙和一部手機(jī),慢悠悠晃蕩去網(wǎng)吧。
    那時候已經(jīng)臨近暑假,天氣熱得仿佛蒸籠。
    陸南渡路過一個美術(shù)機(jī)構(gòu),看見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的一輛車,慢慢停了下來。
    他手插著兜,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那輛車,以及車邊的兩個人。
    陸南渡沒見過陸愷東。
    但從小看過的陸愷東照片不少,楚杏茹一直沒扔,直到今天家里還有陸愷東照片。
    小時候陸南渡不懂事的時候經(jīng)常抱著那些照片,喊照片上那個男人爸爸。
    長大后卻是一聲都不肯叫了,即使是后來被接回陸家,都沒再叫過陸愷東一句。
    陸南渡沒走,靠在馬路對面樹下看著。
    他從煙盒里抽了根叼嘴里,稍低頭湊近打火機(jī)。
    點(diǎn)燃后煙盒和打火機(jī)揣回兜里,懶洋洋看著對面。
    陸愷東從車上下來,身邊站著一個大概上初中的男孩,不是很高,陽光下皮膚白得晃眼,這點(diǎn)倒是跟陸南渡差不多,陸南渡也不黑。
    男生背了個書包,陸愷東不知在跟他說什么。
    但看那溫和的表情,大約是在囑咐些讓他多吃點(diǎn),多休息的話。
    果然是捧在手心里寵的寶貝兒子。
    陸南渡嗤笑了聲。
    很快那個男孩走了進(jìn)去,陸愷東直到看不見兒子了才轉(zhuǎn)身回車上。
    剛轉(zhuǎn)過身,看見了對面靠在樹上的男生。
    陸南渡沒有回避,和他對視。
    陸愷東不認(rèn)識他,只覺這人眼神雖是平靜,看起來卻有些不舒服。
    一看就不是善茬,額頭上一個傷口,正微微滲血。
    陸愷東目光只在陸南渡身上停留一兩秒,沒再在意,上車后司機(jī)啟動車子,很快離開。
    直到那輛車開出去有段距離,陸南渡才收回視線。他笑了下,摘下唇間的煙扔進(jìn)旁邊垃圾桶里,起身離開。
    那天說來也巧,傍晚陸南渡游戲玩得沒勁從網(wǎng)吧出來,半路遇到上午那小子。
    正被一幫流氓痞子圍著。
    巧的是那幾人正好是陸南渡那幫狐朋狗友。
    陸南渡沒過去,靠在不遠(yuǎn)處看著。
    巷子里有人看見他,跑了出來。
    說起來陸南渡要比這群人年紀(jì)小一歲,可這幫人卻一口一個哥叫著。
    人問他今天沒去上課,又問他額頭怎么了。
    陸南渡只接過那人遞過來的煙,沒回答這兩個無聊問題。
    他看著對面巷子里,抬了下下巴,問:“怎么回事?”
    男生一頭黃毛,回頭去看。
    “啊,你說那小子啊,”黃毛說,“欠揍唄。”
    往常這種事陸南渡才懶得問,今天卻反常,他看著面前男生,有些不耐煩:“問你怎么回事。”
    黃毛被他嚇了一跳。
    看出陸南渡不耐煩,他趕忙解釋:“這小子自己找上門來的。李東最近在追一高三學(xué)姐,下午去畫室找人,這小子沖上來說離她遠(yuǎn)點(diǎn)。”
    陸南渡沒說話。
    黃毛繼續(xù)說著:“李東這不還沒追到嗎,這小子就來找事兒。”
    對面巷子里的陸恩笛被人推了一把。
    陸南渡手插兜,穿過街道走過去。
    那幾人見他過來,氣勢越足,對陸恩笛言語上和行動上進(jìn)行攻擊。
    陸恩笛比這群人矮了一個頭,低著頭,倔強(qiáng)著不吭聲。
    其中一人正想揮拳下去,卻被身后陸南渡截住了手。
    “算了。”
    幾人聽他這話皆是一愣。
    “渡哥,怎么算了?”被陸南渡握住手臂的人說,“這小子就他媽欠揍。”
    陸南渡卻笑了,漫不經(jīng)心說了句:“這人動了你們賠得起?”
    所有人聽了都是一頭霧水:“什么賠不賠得起?”
    陸南渡看向陸恩笛。
    陸恩笛早已抬頭看著他。
    陸南渡眼神算不上友善,語氣意味不明。
    “他家就陸氏那集團(tuán),你們說賠不賠得起?”
    那個時代通訊沒現(xiàn)在發(fā)達(dá),但陸氏華弘名聲卻一直家喻戶曉。
    有人問了華弘兩個字。
    陸南渡看向那人,咧嘴一笑,語氣輕松卻又玩味:“是啊,華弘的寶貝少爺。”
    所有人臉色一變。
    只有陸恩笛不解地看著陸南渡,他不認(rèn)識陸南渡,不知道陸南渡為什么會認(rèn)識他。
    陸恩笛身上有小擦傷,幾人離開前還警告他不要亂說。
    后來有人問陸南渡怎么知道那是華弘集團(tuán)的少爺。
    陸南渡說:“老子有千里眼你信不信?”
    卻沒人知道這個小少爺自出生后,每天都活在他的生活里。
    陸南渡出生的兩年后,陸家夫人生下了陸恩笛。
    也就是那天起,楚杏茹開始性情大變,每天給陸南渡灌輸著所有陰暗面。
    后來陸南渡又見到了陸恩笛。
    那天放學(xué)陸南渡百無聊賴靠著教室窗口抽煙,旁邊幾個狐朋狗友在滿嘴跑火車。
    陸南渡聽到好笑的,也隨時侃幾句。
    他脊背稍彎,胳膊搭在窗沿,漫不經(jīng)心抽著煙。
    窗口正對學(xué)校大門,放學(xué)人潮擁擠,人聲吵雜。
    某刻看到樓下兩個人,陸南渡盯著那兩人看了幾秒。
    而后胳膊輕撞了下旁邊一人,抬了抬下巴:“那人誰?”
    旁邊男生湊過來往外看:“哪個?”
    “公告欄邊。”
    男生定睛一看:“操,那不是上次被我們堵巷子里那小白臉嗎!”
    陸南渡不耐煩:“我說旁邊那個。”
    “哦,那個啊,”男生說,“就李東追的那學(xué)姐,小白臉估計(jì)到學(xué)校等她放學(xué)了吧。”
    “在一起了?”陸南渡不以為意問。
    “怎么可能,那學(xué)姐出了名難追,就沒人追上過,東子到現(xiàn)在還沒追上呢。你知道人都說她什么嗎?難于上青天女神。”
    距離不遠(yuǎn),陸南渡一直盯著樓下的人。
    瓜子臉,長發(fā),很白,很漂亮。
    比小白臉還高了點(diǎn),身材不錯。
    陸南渡夾著煙的長指懶懶垂下,某刻笑了聲,若有所思說了句:“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原因回憶殺前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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