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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賀家需要一個入贅女婿。
    顧行之不能,他也不會。
    賀敏思來想去,剩下陸禮寒一個,他很小就在賀漳身邊長大,知根知底,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除了不好的身世之外,他的確可以。
    賀翊翊還在沉默,她死咬著下唇,破了皮,滲出血,她也不動。
    望著賀敏的眼神,似乎在地獄中苦苦掙扎,百般煎熬。
    賀敏說:“翊翊,沒有誰天生無辜,禮寒也有身不由己,你更是如此。你不要在意他的出身,如果人可以自己選擇,誰愿意來世間走這么一遭。”
    車鑰匙在手上沉甸甸的重,賀翊翊合攏手掌,鑰匙嵌入掌心的肉里,她顫音道:“姑姑,我是不是沒有得選擇?”
    ……
    剛才和顧行之打電話,他說過幾天會回來一趟,她也想當(dāng)面問一下。
    陸禮寒似乎真的醉了,她心腸一向柔軟,沒再計(jì)較他剛才親了自己的事。
    上了車,車內(nèi)空間逼仄,賀翊翊插入鑰匙,而后問他:“你還有意識嗎?”
    陸禮寒自嘲一笑:“怎么,怕我醉酒強(qiáng)你?”
    這話太直白,賀翊翊沒招架住,握著方向盤的指腹發(fā)白,手指弓起,死扣著方向盤,好久,她才吐出一口氣,似乎滿口鮮血艱難道:“我以前是很心疼你,爸爸把你帶回來那一天,我的視線就在你身上,我是家里獨(dú)生女,爸爸工作忙,顧不上我,我在家里只能和自己玩,除了馮勁,我沒有其他朋友,八年,不對,是十年前,你救下我,我很感激,把你當(dāng)成全部在愛。”
    酸澀難言,賀翊翊感覺有一股濃濃的哀愁在心里蕩漾,沉默了會,她繼續(xù)說:“我是想對你好,不想你難過,可是啊,你從未需要過我。”
    分開兩年左右的時間,她總算是看清楚和他的距離。
    陸禮寒沒回答,只是閉目養(yǎng)神。
    他真的醉了。
    賀翊翊不會說太狠毒的話,她學(xué)不來陸禮寒那般狠心。
    過了好久,以為他不會回答了,賀翊翊才聽見他說:“小千金,我會走,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大可以放心,過你想要的生活。”
    賀翊翊恍惚,吐出單音字:“好。”
    賀翊翊把他送到公寓樓下。
    他下了車,邁著長腿離開。
    賀翊翊打開手機(jī)攝像頭,對著鎖骨的方向,陸禮寒似乎懲罰似的,故意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個痕跡,要幾天才會淡下去。
    剛才在包間,那些人都看到了吧。
    回到賀宅,賀翊翊把車停在車庫,趴在方向盤好一會才給顧行之發(fā)微信。
    那邊蠻快回復(fù),說:‘不早了,還不睡覺?’
    賀翊翊敲字跟他說:‘你這段時間不理我。’
    ‘抱歉,后天回江城,我去學(xué)校找你。’
    ‘好。’
    ……
    顧行之回來那天就去學(xué)校找她了,她上完課,一出課室下了樓,顧行之就站在大樹下,他又瘦了不少,五官堅(jiān)毅了不少,雙眼發(fā)亮,身下穿著迷彩褲,上半身是黑色貼身短袖,扎手的短發(fā),手臂肌肉結(jié)實(shí)有力,這么短的時間,他似乎成熟了不少。
    賀翊翊幾乎同時撲過,抱住他的腰,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
    “行之。”她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顧行之身上是干干凈凈的,他把她抱起來,后背抵在樹上,不顧周圍還有其他同學(xué)經(jīng)過,他低頭,就吻了她。
    是掠奪的,不是之前那般溫溫柔柔的,而是帶著不容她拒絕的熱吻。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壞,她現(xiàn)在是顧行之的女朋友,卻在幾天前和前男友當(dāng)眾接吻,即便她是被迫的,逃不掉的。
    不斷有人經(jīng)過,他們卻沒有感覺,只有自己。
    好久了,顧行之才放開她,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他開了家里的車,就停在校門口。
    上了車,顧行之探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瞥見她雙頰通紅,他騰出手來捏了捏,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說:“我很想你。”
    賀翊翊被他冷落了一段時間,心里的委屈因?yàn)樗倪@句話頓時消散無形,回應(yīng)他:“我也是。”
    下午的課,顧行之陪她一起在課室上的,大課室同學(xué)很多,有些老師不點(diǎn)名。
    顧行之進(jìn)了教室,不斷有女生投來焦灼的熱線,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討論他。
    早上他和賀翊翊在教學(xué)樓前的樹下接吻,有不少本班同學(xué)看到了,甚至有人偷拍了照片,發(fā)到了朋友圈,照片猶如平地驚雷,轟隆地一聲原地爆炸,消息四散出去。
    一個下午,就傳遍了開來。
    顧行之原本就是名人,他才畢業(yè)沒多久,在學(xué)院還是有余威的。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夏寧那邊去了。
    夏寧和賀翊翊是一個學(xué)院但不是一個系的。
    從支教回來之后,就沒有聯(lián)系過。
    之前遇到周烈,周烈說夏寧是他妹妹,還是因?yàn)轭櫺兄湃サ钠褐拗Ы蹋膶幰伯?dāng)著她的面說過顧行之。
    夏寧看著朋友圈里出現(xiàn)的照片,臉色不太好,正在上課又不能發(fā)作,下了課,立刻給顧行之打了手機(jī)號碼,接通的卻不是顧行之,而是一個女生,她很熟悉的女生。
    “賀翊翊,我找行之,把手機(jī)給他。”夏寧不意外賀翊翊和顧行之在一起。
    賀翊翊說:“行之在開車,開車不方便接手機(jī)。”
    夏寧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你手段這么厲害的,在我更生氣之前,把手機(jī)給他。”
    賀翊翊說:“不好意思,他在開車,要不你等下再打來。”
    夏寧掛了手機(jī),深呼吸一口氣。
    忙音傳來,賀翊翊把顧行之的手機(jī)放在回他手上,正視前方解釋道:“以后你的電話,我還是不要接了吧。”
    顧行之說:“你是我女朋友。”
    賀翊翊心里一陣溫暖,她其實(shí)是害怕,怕和陸禮寒一樣,不會把她帶進(jìn)自己的朋友圈,顧行之他也有他的社交圈子,女孩子什么的……打來電話也正常。
    但是顧行之對她沒有隱瞞,她很開心。
    ……
    顧行之難得回來一次,有朋友約他一塊吃飯,他就帶著賀翊翊一塊出席。
    沒成想,夏寧也在。
    一桌的人,賀翊翊除了顧行之,就認(rèn)識夏寧,夏寧不太想和她說話的樣子,進(jìn)了包間坐下來就冷著臉,視線緊鎖顧行之。
    顧行之沒看她一眼,而是握著賀翊翊的手,桌下,十指相扣。
    大多數(shù)是男生的席,避免不了喝酒,顧行之說要開車,不喝,其他人就沒再勸。
    顧行之體貼照顧她的口味,額外點(diǎn)了幾道她喜歡的菜,他堪堪騰出手,虛虛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無聲宣誓了所有權(quán),尤其注視賀翊翊的表情神情專注,完全把她之外的人當(dāng)成透明。
    這一幕落在夏寧眼里,她已經(jīng)嫉妒的面色發(fā)冷,邊上的朋友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聯(lián)想到多半是顧行之,也沒插手,只是把話題繞開。
    夏寧早早就認(rèn)識了顧行之,可以說是一見鐘情,見到他的一面,就開始追他,但是,顧行之明確拒絕過,再后來,知道了他要去坪洲支教,她也義無反顧選擇去,沒想到,顧行之卻和賀翊翊在一起。
    在座的人其實(shí)都知情夏寧喜歡顧行之的事,畢竟優(yōu)秀的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
    當(dāng)然也有人是幫夏寧的,看夏寧可憐,忍不住和她說:“夏寧,你也別太傷心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夏寧眼眶紅了,不甘愿道:“你們覺得,他們般配嗎?”
    般配?
    說話的人一愣,“主要是看顧行之,如果他喜歡,那就是般配。”
    夏寧哦了一聲,十分狼狽。
    賀翊翊起身離開一會兒,夏寧見她走出了包間,舉著酒杯起身走到顧行之跟前,落落大方向他舉杯:“學(xué)長。”
    顧行之保持禮貌的笑:“謝了,我不喝酒,等下開車。”
    顧行之已經(jīng)在某個單位工作了,前不久剛升了個職位,他自律一向很好,只抽煙,不喝酒,說了不喝就不會沾一點(diǎn)酒精。
    夏寧在他這討不到好果子吃,卻又堅(jiān)持不懈問道:“行之,我想知道,為什么會是賀翊翊?”
    為什么是她。
    顧行之真的認(rèn)真思考了一會,“為什么不是她?”
    “學(xué)長,你知不知道她和陸禮寒在一起過,我聽我哥說過,她和陸禮寒在一起很久,同住一屋下,她……”
    “這不關(guān)你事。”顧行之冷淡打斷,這是他第一次對女生不耐煩,他一向好說話,溫文爾雅,是個翩翩公子,他脾氣極好,所以不會有人認(rèn)為他會發(fā)脾氣。
    夏寧隨即一愣:“學(xué)長,我喜歡你整整三年有余。”
    “……”包間內(nèi)是死一樣的寂靜,其他人紛紛停下動作看向這邊,夏寧站著,顧行之坐著,后者氣場依舊強(qiáng)大淡定,英俊的面龐沒有多余的表情。
    顧行之也只是微笑,拿上了賀翊翊留下的小包,對著眾人說:“今晚這單我請了,不要和我搶,我女朋友身體有點(diǎn)不舒服,先走了。下次再聚。”
    他都這樣說了,也沒有人挽留,早知道他會帶女朋友來,大家伙哪里還會把夏寧叫上。
    他一走,夏寧繃不住情緒了,邊上有人安撫她:“你別哭了。”
    “對不起啊,是我不好,故意讓你們叫顧行之出來吃飯,沒想到是我自討沒趣。”
    “哪里的話,大家都是朋友……”
    ……
    賀翊翊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顧行之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她的包,趕忙迎上去,道:“怎么在這等我?”
    “吃完飯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顧行之不提剛才在包間發(fā)生的事,特地晃了下手里的女士包。
    賀翊翊沒再多問,跟著他一塊去了停車的地方。
    上了車,賀翊翊系了安全帶,問他:“行之,你的工作會不會有危險啊?”
    顧行之沉默了會,“會。”這是實(shí)話,不想瞞她。
    賀翊翊其實(shí)也有很多心事,他也有,兩個人都不提。
    “那你要保護(hù)好自己。”
    “好。”
    簡短的對話結(jié)束,都陷入尷尬的沉默,賀翊翊低頭玩著手包,車內(nèi)靜悄悄的,話題頗沉重。
    ……
    包間里,夏寧低聲啜泣,其他人說再也沒顧行之管用。
    單是顧行之買的。
    夏寧終于穩(wěn)定情緒之后,和他們道別,一個人走出去,給周烈打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哭著說:“哥,顧行之真的不喜歡我了。”
    周烈:“怎么了?”
    “顧行之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了,我真的沒機(jī)會了。”
    周烈知道她一直喜歡顧行之的,也很吃驚,問她:“顧行之有女朋友了?不是你?”
    “對,不是我,哥,我好難受啊,我徹底沒機(jī)會了。”
    周烈是心疼妹妹的,柔聲安撫:“沒事沒事,他女朋友是誰,你跟我講,你認(rèn)不認(rèn)識?”
    “認(rèn)識的,她叫賀翊翊,家境很好,我比不過她。”
    隨后夏寧給周烈發(fā)去賀翊翊的照片,就是那張樹下接吻照,照片拍的角度還是精心調(diào)整過的,陽光、背影、樹下,角度恰到好處,乍看上去十分唯美。
    周烈一看照片,腦子轟隆一聲炸掉了,單看背影就看出來了被顧行之擁在懷里吻的女生是誰,不就是陸禮寒的……前任嘛!
    他轉(zhuǎn)而把照片發(fā)給陸禮寒看,等了半天沒回復(fù),他打了手機(jī)號碼過去,陸禮寒這才接通,問他做什么。
    周烈說:“你還能沉住氣,我發(fā)給你的照片看了沒?”
    “看了。”他的反應(yīng)超越預(yù)期的平靜。
    周烈氣急敗壞:“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妹妹喜歡顧行之,你趕緊把那個女的弄走。”
    陸禮寒輕笑出聲,倒是有幾分無情:“周烈,那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你要是真為你妹妹好,你自己想辦法。”
    “陸禮寒,不是你看上了那女的嗎?上次吃飯……”
    “掛了。”
    陸禮寒不由分說掛了電話,周烈這下徹底摸不著頭腦了,不明白陸禮寒到底在盤算什么,一會勢在必得的態(tài)度,一會又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他到底什么意思?
    ……
    晚上,顧行之送賀翊翊到賀宅大門,兩個人下了車,牽著手,賀宅燈火通明,院子的大狼狗吠了幾聲。
    賀翊翊牽著他的手說:“要不要進(jìn)去喝杯茶。”
    女孩子主動邀請,顧行之調(diào)侃道:“舍不得我?”
    賀翊翊說:“是啊。”
    顧行之捏了捏她的耳垂,軟軟的,“我從小的愿望是做跟我爸一樣的人,所以填志愿的時候毫不猶豫做選了這個專業(yè),原本我什么都不怕,但是遇到了你,翊翊,我有了軟肋。”
    “行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聽到他的話,賀翊翊心里浮起不安。
    “沒事。”
    顧行之想起陸禮寒給他看的視頻,深深嘆了口氣,后悔自己遇到她太晚,如果早點(diǎn)……
    “回去吧,我看著你進(jìn)屋再走。”
    賀翊翊說好。
    這個夏天的晚上,他目送心愛的女孩一步步邁向繁華的別墅里,這棟別墅,是女孩從小長大的地方,更是和另一個男人一同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他有點(diǎn)患得患失,思慮過重。
    顧行之自認(rèn)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會妒忌,妒忌賀翊翊與陸禮寒的那八年,朝夕相處,只怕他們的感情早不止男女的感情。
    回自己家路上,顧行之接到晚上那飯局之一的朋友打來電話,說:“行之,要是知道你帶女朋友來,我就不叫上夏寧了。今晚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破費(fèi)。”
    顧行之說:“沒事。”
    這點(diǎn)小事,他沒放心上。
    那朋友又說:“你今晚帶來的女孩……我瞅著有點(diǎn)面熟,是不是明星?我好像有在網(wǎng)上看過她的照片。”
    顧行之:“什么照片?”
    “她是不是在做什么慈善基金會啊,我有看到她的報道,你女朋友不錯啊,挺厲害的。”
    那朋友又夸了幾句,顧行之淡淡回應(yīng),掛了電話后,他抽著煙,噙眉深思。
    ……
    過了幾日,賀家千金和城南陸家私生子的戀情在圈子里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也不知道是誰最開始透露的消息。
    唐譯跑來恭喜他,一塊坐在酒吧喝酒,陸禮寒喝著酒沒說話。
    “你干嘛呢,都把她拿下了還不高興?”
    陸禮寒嘖了一聲:“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
    唐譯笑得放肆:“這都傳開了,我爸都問我了,但是,賀翊翊和顧行之呢?分手了?”
    陸禮寒:“你想知道什么?”
    “就想知道,你到底怎么看賀翊翊的?我很好奇,如果喜歡她,你不會和舒雅在一起。”
    唐譯十分期待的表情。
    陸禮寒:“你覺得,對一個男人來說,女人和權(quán)勢,哪一個重要?”
    “當(dāng)然是權(quán)勢,有錢有權(quán)了還怕沒有女人。”唐譯又說,“賀漳只有一個女兒,你其實(shí)完全可以入贅,做賀漳的乘龍快婿,但是,你過不了賀漳那一關(guān)。”
    上流社會圈最講門面,陸禮寒出身不光彩,私生子這一層皮,是他怎么都扒不干凈的。
    ……
    陸禮寒大四,秋招如火如荼在校園進(jìn)行。
    他是工科男,專業(yè)和金融有關(guān),校園秋招和他沒關(guān)系,他早就進(jìn)了陸家的公司,陸靳賓也不會讓他去別的公司屈尊。
    畢竟,已經(jīng)在這個圈子承認(rèn)了他的身份,又怎么會讓他去其他公司。
    陸禮寒生母的忌日是入秋的十月底,陸靳賓給了他一個墓園的地址,他的生母就安葬在那。
    過去十年,他從未拜祭過,今年,是第一次。
    ……
    十一月初,賀敏回了烏克蘭半個月左右又回來賀宅,不是聚會就是打牌,日子瀟灑恣意。
    賀漳下班回來,就把在客廳看電視的賀敏叫到書房,開門見山直接說:“你是不是在幫陸禮寒?”
    “哥,你什么意思?”
    賀漳薄怒:“你是不是在外面說翊翊在和陸禮寒交往?”
    賀敏還以為什么事呢,懶懶散散說:“我沒這樣說,是別人看到他們在一起。”
    這話意思就是不是她親自說出來,而是讓別人看到的,由別人來說。
    “賀敏,你不要把注意打在翊翊身上,我絕對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禮寒哪不好了?”
    賀漳冷冷發(fā)笑:“你倒是有眼光。”
    “哥,我是覺得禮寒不錯,陸靳賓對他怎么樣,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他能力也不差,你也可以看到他現(xiàn)在的作為,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他完全有能力很好輔助你。”
    賀漳搖了搖頭,笑她的單純:“你以為陸禮寒好控制?你真了解他?”
    賀敏十分篤定:“我相信趙汝生的兒子。”
    賀漳抿唇,精明的眼神盯著她,賀敏也不懼,揚(yáng)起自信的笑容,說:“哥,我知道你對陸靳賓有意見,但是禮寒是無辜的。”
    “你是幫他洗白是吧,我告訴你賀敏,如果你要在背后幫陸禮寒,我沒意見,但是別把注意打到翊翊身上。”
    賀敏軟了態(tài)度,不想和賀漳糾纏下去,“哥,翊翊也是我親侄女,我不會害她。”
    賀漳最后提醒她:“最好是這樣,賀敏,我最后說一遍,翊翊有男朋友,叫顧行之。就算不是顧行之,也不會是陸禮寒。”
    到底是女人,賀漳不能把對待商業(yè)談判桌上那一套搬過來,賀敏也不吃這一套,她有自我一套行事風(fēng)格,固執(zhí)又盲目自信。
    她既然下定決心站在陸禮寒那邊,那誰說的都無濟(jì)于事。
    ……
    顧行之的假期很快結(jié)束,和賀翊翊道了別,立刻返回了安城。
    賀翊翊也開始考試,意外發(fā)現(xiàn)學(xué)校論壇多了一些八卦爆料,是關(guān)于她和對面學(xué)校陸禮寒的。
    直接指出她是賀氏集團(tuán)千金,家世優(yōu)渥,同時劈腿兩個男生,與之交往。
    她之所以會看到論壇的爆料,是舍友在微信群里發(fā)了鏈接艾特她去看的。
    點(diǎn)開鏈接,赫然入目的標(biāo)題說她不要臉,底下還附送了一組套圖,點(diǎn)開一看,居然是她去參加陸覃風(fēng)生日宴那次落水被顧行之救起來的錄像截屏。
    畫質(zhì)雖然不太清晰,卻有她與顧行之的近照。
    一盆冷水從頭澆灌下來,天旋地轉(zhuǎn),仿佛身處冰窟。
    舍友還在群里問:翊翊,這些報道肯定不是真的,你怎么會和舒雅的男朋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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