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縱橫 ！
    第三百九十六章投靠的和拜訪的
    鐘和平這話無疑向陳寧傳達了兩層意思，一是常委院有房子，不過是竺立群以前住的二號樓；二是這個二號樓正在重新裝修，不知道陳寧是否忌諱。
    其實陳寧倒是沒有這方面的忌諱，如果真的因為竺立群的落馬要事事忌諱的話，那這個市長也不要當了，畢竟前任的市長就是竺立群。
    “那徐書記呢？”陳寧隨口問了一句。
    “哦，徐書記原來住在省委常委院，這次調(diào)任我們陽城市的市委書記，徐書記并沒有把住所搬過來?！辩姾推竭B忙回答道。
    “哦?！标悓廃c了點頭。本來陳寧想推辭的，反正這次張楠也沒有跟來，無所謂要不要房子。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有房子，再說八一公園那里的環(huán)境又是相當不錯。雖然陽城在冬天是苦寒之地，不過夏天要遠比燕京來的涼爽，是個避暑的勝地。將來，兒子放暑假，張楠要是有空的話，還可以過來住上一段時間。再說，住在賓館雖然客廳、書房都齊全，但畢竟是公共場所，對于以后的工作也不太方便。
    “好的，常委院的環(huán)境不錯，就那里吧。”陳寧微笑著對鐘和平說道：“等房子裝修好了，通知我搬過去就行了。”
    “陳市長，那您這段時間是不是搬到我們市政府招待所來住，我們招待所有專門的套間用于領導使用的?！甭牭疥悓幵敢庾《枠?，鐘和平也暗自松了一口氣，這也說明陳寧的確對竺立群落馬的事不太忌諱。
    “二號樓那邊裝修還需要多少時間？”陳寧抬頭又問了一句。
    “最多還有兩個星期，二號樓我們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重新裝修了，我昨天還去看了看，估計還有一個星期就能完工，再配上家俱，散一散氣味的話，最多還有兩個星期就能搬進去了。”鐘和平連忙笑著回答道。
    “那就不用麻煩了?！标悓幬⑽⒖紤]一下后，說道：“這段時間我還是住遼河飯店吧?！鄙洗蝸黻柍钦{(diào)研的時候，調(diào)研組下榻的就是遼河飯店。那里不管是住宿條件還是飯菜的口味都不錯。陳寧昨天到陽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住在了遼河飯店。畢竟剛剛上任，陳寧目前的工作還只是處于熟悉工作情況狀態(tài)，也不可能有太多的人來。再說，遼河飯店離市政府又不遠，出進也比較方便。
    “市長，那是不是給您重新調(diào)配一下房間？”鐘和平連忙又問道。鐘和平知道遼河飯店的條件，雖然作為省政府的招待所也是四星級賓館，但是比起陽城市政府招待所那幾間專門的房間來說條件差太多。
    “不用了，那里也是套房，條件挺好的。再說那里又不是常住，你剛才不是說最多還有兩個星期就要辦了嘛，就不用這么麻煩了?！标悓幮χf道。
    “好的，市長。”鐘和平只得點了點頭，不過此時他的心里也是在暗自慶幸，看來這位新上任的陳市長在生活方面的要求并不高，至少在這一點上比竺立群可是好伺候多了。
    鐘和平見陳寧開始翻看自己送上的秘書的材料，也就知趣地告辭道：“市長，要是沒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下去了?！?br/>     “鐘秘書長。”陳寧抬頭叫住了鐘和平，道：“麻煩你把去年陽城市的各項經(jīng)濟指標的完成情況以及今年一季度的情況匯總拿過來?！?br/>     “好的，市長。”鐘和平連忙應道，同時也提醒了陳寧一句，道：“市長，還有一個小時您就要去參加在市委小招舉行的花歡迎儀式了。”
    陳寧抬手看了看手表，笑著說道：“哎呀，還真是。時間倒是過得挺快?！辈贿^陳寧還是吩咐道：“鐘秘書長你把材料整理一下拿過來吧，晚上我回去再看?！?br/>     鐘和平連忙又應了一聲。此時的鐘和平對陳寧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這位代市長不但在生活方面不太講究，而且對待工作也是相當勤政的。
    作為一名新上任的市長，首要了解的就是這個城市的經(jīng)濟運行情況，陳寧所說的這些材料鐘和平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沒多久就把材料送進了陳寧的辦公室。
    鐘和平送來的秘書的情況介紹，陳寧仔細翻看著，應該說鐘和平也是相當細心的，在每位秘書的情況介紹上都附有本人的一張照片。當然作為領導的秘書，形象也是比較重要的。
    這些介紹中一共有十來名秘書，歲數(shù)基本上都在三十歲和四十歲之間，這也比較符合陳寧的要求。大部分的級別都是正科，只有少數(shù)幾個是副處。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從來沒有擔任過領導的專職秘書。其中有三四個具有一定的基層工作經(jīng)驗，而陳寧選擇秘書的標準有基層工作經(jīng)驗是很重要的。雖然鐘和平?jīng)]有最后推薦秘書人選，但是陳寧把自己的秘書就圈定在這三四個人中間。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陳寧也堪堪把這些秘書的情況介紹看完。鐘和平敲門進來，在還沒有確定秘書人選之前，鐘和平自動擔負起了秘書的職責。
    陽城市四套班子成員歡迎新任代市長陳寧的歡迎儀式在市委小招舉行。除了下午在開常委會時早就做過介紹的各個常委以外，其他的政府副市長，人大和政協(xié)的班子成員，陳寧在市委書記徐文斌的介紹下，一一認識。
    其中給陳寧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市委副書記分管黨群工作的孫文華和人大主任鄭哲海。孫文華是上屆陽城市委班子換屆時，和許斌一起空降到陽城的。原來是發(fā)改委一個司的副司長，到陽城來上任之前，陳寧也曾聽穆平談起過這個人。他是屬于東南派系的人，當年東南派系的一名骨干調(diào)任發(fā)改委副主任的時候，孫文華也隨之一起調(diào)入了發(fā)改委人副司長，不到兩年便來到陽城市出任分管黨群的市委副書記。他也是東南勢力染指東北事務的代表人物之一。不過，陳寧還是了解到他在陽城市和許斌當初的處境一樣，孤掌難鳴。不過，相對于許斌的急躁，陳寧倒是認為此人善于隱忍。從今天下午的常委會到現(xiàn)在的歡迎會上，孫文華惜字如金，基本上沒有多說什么，神情也是一臉的嚴肅，對于市委常委、組織部長趙世民一直在市委書記徐文斌的身旁轉悠，似乎視而不見。如今周長平所代表的勢力已漸漸向東南滲透，不可避免的和東南勢力有所摩擦，而在陽城市居然還有個代表東南勢力的市委副書記，倒是不能不讓陳寧引起警惕。
    至于市人大主任鄭哲海，如今一時六十有四的人了。他是竺立群前任的陽城市市長。在目前陽城市屬于資格最老的人物，就連徐文斌對他也是十分的尊敬和客氣。今天，鄭哲海對陳寧也是相當?shù)臒崆?，早在今天上午的干部大會之前，陳寧在徐文斌的帶領下和陽城市主要領導見面的時候，鄭哲海就握著陳寧的手笑著說道：“真是后生可謂呀。陳寧同志歡迎你到我們陽城來主持政府工作，以后振興我們陽城的人物就交給你這樣的年輕人了?！笨跉怆m然有些老氣橫秋，但是大家都覺得鄭哲海有這個資格，畢竟他在陽城擔任了十年的市長和四年的人大主任。
    雖然鄭哲海在陽城的資格最老，在今天眾多的干部中，很多都是鄭哲海時代的老下級，不少人都是鄭哲海提起來的。就連常務副市長肖向東，當年鄭哲海剛剛出任市長的時候，肖向東不過是陽城下屬一個區(qū)的副區(qū)長。但是除了和當年的那些老下級打過招呼外，鄭哲海倒是和市委常委、陽城市警備區(qū)司令許方一直坐在一起。因為岳父張幼華的關系，在以往軍方對陳寧一向是非常支持的。但是今天許方對陳寧的態(tài)度遠沒有當初在之江時那些軍方人物對陳寧的熱情和親近。當然這也可能是張幼華畢竟擔任過南江軍區(qū)的副司令員有關系。不過按照張老爺子在軍隊中的影響力，在來陽城之前，陳寧對部隊的一票還是很有把握的。但是今天許方的表現(xiàn)，讓陳寧不得不對許方暗中留意，陳寧發(fā)現(xiàn)許方對鄭哲海所表現(xiàn)出的完全不是一個市委常委對人大主任之間應有的態(tài)度，而是在鄭哲海面前許方極為恭順，似乎是在執(zhí)晚輩禮。
    “市長。”正當陳寧看著鄭哲海和許方在那里小聲交談時，不由有所沉思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走到陳寧身邊，輕輕叫了一聲。
    陳寧轉頭一看，來人正是陽城市的副市長陸秋平。當初，陳寧帶隊來陽城調(diào)研時，也見過陸秋平一面，他在陽城主要是分管工業(yè)的。但是按照陽城目前工業(yè)的情況，以及國企改制被常務副市長肖向東一把抓，他這個分管工業(yè)的副市長在副市長中的地位排在后面幾名。
    先前，陳寧都在和市委書記徐文斌，市委副書記、市委政法委書記張立文以及其他幾名常委在交談，陸秋平也一直沒有機會上前和陳寧說話。好不容易等到陳寧身邊沒有人，陸秋平這才過來，極其友好的和陳寧打了一個招呼。
    “陸市長，你好?！标悓庍B忙微笑著和陸秋平握了握手。
    陸秋平剛才也注意到了陳寧剛才的目光投向了遠處鄭哲海和許方的身上，笑著在和陳寧握手的同時，向陳寧小聲解釋道：“市長，您剛來可能不了解情況，鄭主任和東北軍區(qū)的王副政委是兒女親家，許司令當年就是出自王副政委的門下?！?br/>     陳寧這才釋然，想不到鄭哲海跟許方有這么一層關系，怪不得許方在鄭哲海面前要執(zhí)晚輩禮了。陳寧的心里不免有些異樣，雖然鄭哲海如今只是市人大主任，但是鄭哲海在陽城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在陽城的影響力還是相當大的。鄭哲海和許方有這么一層關系，那部隊的一票陳寧是毫無把握了。
    不過，陸秋平剛才的話，同時也引起了陳寧的警惕。這個陸秋平怎么會知道自己在觀察鄭哲海和許方。毫無疑問，自己在觀察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觀察自己。
    但是，陸秋平剛才的話明顯是向自己示好的。陳寧對眼前的這個陸秋平并不了解。在今天的歡迎上，陳寧能感覺得出所有人，包括和自己相對比較熟悉的肖向東都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這個年輕的空降代市長。但是，陸秋平為什么一上來就向自己示好呢？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些呢？
    當然這些在陳寧的腦海里迅速一一展現(xiàn)的疑問，并沒有在陳寧的臉上引起什么變化，陳寧也是笑呵呵的說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剛剛心里還在感到奇怪，敢情許司令就是鄭主任的晚輩。”
    “市長，其實上次您帶隊到陽城來調(diào)研的時候，我就應該過來拜訪您。不過，當時我還不了解情況，想不到您能來我們陽城擔任市長，以后在工作上還要請市長多多批評和指導?！标懬锲叫呛堑恼f道。
    這話讓陳寧更加感到疑惑了，這不是赤裸裸的向自己表示效忠嘛。陳寧工作了這么年，還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就是當年在新河時，剛開始接觸的時候，大家都是十分謹慎的。當官的其實最怕的就是站錯隊，陸秋平作為一名正廳級的副省級城市的副市長，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如此孟浪。
    陸秋平可能看出了陳寧心中的疑惑，連忙笑著跟陳寧解釋道：“市長，您可能不知道吧，我父親叫陸一達，以前是我們遼河省的副省長，十年前就已經(jīng)離休了。我父親是周老爺子的老部下。上次您來的時候，還不知道您的身份，這次總算是知道了。我父親讓我無論如何請您到家里去一趟?！闭f著，陸秋平有些感慨的說道：“當年我父親受過周老的大恩，要不然我父親也不會象現(xiàn)在這樣安度晚年，我可能也不會有今天。”
    聽了陸秋平的話，陳寧不由地怔了怔，他根本就不知道陸秋平的父親跟周家有關系。不過，從陸秋平的表情和他目前所處的地位來說，這不太可能是假的。不過，在今天這樣的一個場合，陸秋平急于要向自己表示投靠，讓陳寧也產(chǎn)生了一些疑惑。要么陸秋平是個至孝之人，因為當年周老爺子對他父親有恩，因為自己和周家的關系，陸秋平急于要替父親報恩。要么就是陸秋平向利用這層關系另有圖謀。
    不過，對于陳寧來說，一名副市長向自己主動示好靠攏也是一件好事。不管陸秋平的真實目的是什么，憑著他父親和周家的關系，陳寧想不出任何理由，陸秋平要利用這層關系，對自己不利。
    “是嗎？對不起陸市長，這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老爺子現(xiàn)在的身體還好吧？”既然陸秋平說出了他們家和周家有關系，陳寧也笑容滿面的說道。
    “好，挺硬朗的。”陸秋平連忙笑著回答道，同時聽陳寧說他并不清楚周家和他父親的關系，又一次擺出一臉感慨的樣子說道：“周老高風亮節(jié)啊，但是對于我們陸家來說，他老人家的恩情是萬萬不能忘懷的。”
    陳寧也示親熱的拍了拍了陸秋平的手臂，笑著說道：“陸市長，請轉告老爺子，過兩天我一定上門拜訪他老人家?！?br/>     陸秋平一聽，頓時流露出一臉的喜色，連聲說道：“好，市長。我父親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謝謝您，市長?！?br/>     其實，陳寧猜想的沒錯，的確陸秋平想利用他父親和周老爺子的關系，有他的目的的。陸秋平今年四十多歲，在陽城市的副市長中屬于比較年輕的一位。就是在一般的正廳級的干部中，四十多歲的年齡也屬于是年輕的。陸秋平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和他父親當年是遼河省的副省長是分不開的。但是陸秋平到了這個位子就顯得有些乏力了。當然這也不是他個人的能力不足。不然，他也不會能坐上陽城市副市長的位子。
    一個干部想進步，除了個人的能力以外，更重要的是你上頭有沒有人，沒有人賞識你，提拔你，你就是能力再突出也是白搭。陸秋平在陽城市副市長的位置上已經(jīng)干了四年了。由于他父親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離休，原來的那些老同事也都早已退出了遼河的政治舞臺，如今的陸秋平已經(jīng)失去了可以依仗的靠山。
    如今，陳寧的到來，讓陸秋平的眼前頓時一亮。對于新任的代市長，陸秋平也對陳寧做過一些了解。讓陸秋平感到驚訝的是，陳寧居然是張家的女婿，中組部部長周長平的外甥女婿。他的父親陸一達當年的確受過周老爺子的大恩，不然也不會后來能坐上遼河省副省長的位子。以陸秋平現(xiàn)在的地位，想利用這層關系去搭上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中組部部長的關系，現(xiàn)任是不太可能的。但是陳寧的到來，給予了陸秋平能搭上周氏這艘，在陸秋平眼里的航空母艦的機會。這讓陸秋平不再考慮是否站錯隊的問題，要知道以他目前的陽城的地位，就算不被人排擠，也很快就要淹沒在眾多的正廳職的干部當中，想再進步，幾乎不太可能了。與其碌碌無為倒不如博一把。就算是輸，只要能搭上周系這條線，結局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說不定將來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今天陸秋平就迫不及待地向剛剛上任第一天陳寧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就在陸秋平和陳寧對話的同時，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這一幕。徐文斌的地位超然，不過是報以淡淡的一笑。一個不在他眼里的副市長主動去向新上任的代市長獻殷勤，在他看來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當然如果換一個市委常委的話，徐文斌就不會這么穩(wěn)如泰山了。當然，也有妒嫉的人，副市長趙俊看到這一幕就忍不住小聲對他身邊的常務副市長肖向東說道：“肖市長，你看，陸秋平可是對我們新來的市長大獻殷勤?！?br/>     其實，肖向東也早已注意到陸秋平和陳寧在一起說著話，而且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好象還聊得很愉快。肖向東的心里不由的暗自冷笑。在肖向東看來，陳寧是初來咋到，對上前來向他獻殷勤的副市長，當然是十分樂意看到。不過，肖向東也有些好笑，一個排名靠后，手中又沒有多少實權的副市長，能給陳寧多大的幫助。如果陳寧想在陽城站穩(wěn)腳跟，除了和他肖向東合作之外，別無他途。對于陸秋平，在肖向東的眼里，和徐文斌的心態(tài)差不多。只不過熟悉陸秋平的肖向東對陸秋平也有新的認識，這個陸秋平雖然他的父親陸一達以前當過遼河省的副省長，但這畢竟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的陸秋平在省里根本就沒有什么過硬的靠山。不過，以前的陸秋平還是相當識趣的，老老實實，安安分分，想不到陳寧來了之后，他居然也暴露出肚子的花花腸子。對陸秋平，肖向東也不由的警惕起來。
    歡迎會結束后，陳寧謝絕了鐘和平表示要送他回遼河飯店。坐上了他那輛嶄新的奧迪。這輛車的車牌號也不是當初竺立群弄出來的什么遼aa0001的號碼，而是從省機管局領取的遼a00062的牌照。這點，陳寧對鐘和平的安排還是滿意的。同樣，讓陳寧滿意的還有現(xiàn)在他的司機郭成軍，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小伙子，剛剛從部隊退役，雖然短短的接觸了一下，不過，陳寧還是感覺到這個小伙子不但技術不錯，而且不諂媚，眉宇中隱隱有股子正氣。
    車到了遼河飯店，陳寧下車后，沒想到郭成軍堅持要把陳寧送到房間。對于這個細節(jié)，陳寧也是暗暗滿意。這個小郭雖然是司機，同時也自覺地扮演了警衛(wèi)的角色。
    當陳寧在郭成軍的陪同下，正穿過飯店的大堂，往電梯口走去的時候，突然從大堂吧那里傳來一聲叫聲：“陳市長。”
    郭成軍的反應很迅速，在陳寧聞聲抬頭望去的同時，郭成軍已經(jīng)從陳寧的身后，擋在了陳寧的身前的。
    來人倒又是陳寧在陽城市的一個熟人。曹志根手里提著一個袋子，屁顛屁顛的走過來，有些尷尬的看來一眼，擋在陳寧身前，目無表情的郭成軍，向陳寧微微欠了欠身子，恭恭敬敬地又叫道：“陳市長?！?br/>     曹志根作為陽城市國資委的副主任是專門負責接待和陪同調(diào)研組調(diào)研的，陳寧對這個曹志根是相當熟悉的。
    “曹主任，你好，你這是？”陳寧笑呵呵的朝曹志根點了點頭，說道。
    郭成軍見陳寧認識來的這個人，又仔細看了正點頭哈腰的曹志根，移開了擋在陳寧面前的身體，退后兩步走到陳寧的身后。郭成軍剛才一系列標準的動作，也讓陳寧暗自點頭。
    曹志根看到陳寧對自己的態(tài)度和去年帶隊在陽城調(diào)研時的態(tài)度沒什么兩樣，心里也是一落，連忙笑著說道：“市長，聽說您今天到我們陽城了，我是特地來拜訪您的。”
    曹志根作為行局的副職，沒有資格參加今天上午舉行的干部大會。沒想到他也打聽的蠻清楚，跑到這里來等自己，居然手里還提著個袋子。陳寧感覺有些好笑。不過，當初曹志根在配合調(diào)研組調(diào)研的時候，還是很盡心盡力的，陳寧對他的印象也很好。聽到曹志根是來拜訪自己的，也就笑了笑說道：“那就一塊兒上去吧?！?br/>     “哎。謝謝市長?！甭牭疥悓幯堊约荷先ィ苤靖B忙高興地應了一聲。
    陽城市國資委的主任鐘陽在竺立群案中下馬之后，曹志根曾一度惶惶不安，也被中紀委調(diào)查組找去談過話。不過，當時在國資委曹志根也算不上是鐘陽的絕對心腹，最終也沒有受到什么牽連。
    如今，自從鐘陽落馬后，國資委的一把手人選還一直空缺著，曹志根和其他兩個副主任各自分擔一塊。一把手的位子在他們?nèi)齻€副主任的眼里無疑就是一塊肥肉。陽城市國資委沒有設常務副主任，排名也是按照任職時間的長短來排列的，曹志根的排名第二，從理論上來說，還是相當有希望的。不過，曹志根知道，自己在陽城是寡婦睡覺，上面沒人。所以，曹志根盡管對這個一把手的位子十分眼饞，但也有自知之明，心里所抱的希望也不大。
    但是，當他聽說去年國資委的調(diào)研組組長陳寧要到陽城來擔任市長以后，曹志根的心里頓時燃起了希望。不管怎么說，當初陳寧在陽城調(diào)研的時候，曹志根和陳寧的關系相處的還是挺不錯的。雖說，冒然去拜訪有些唐突，但是曹志根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同時也好跟新任的市長建立關系。所以，當他打聽到陳寧就住在遼河飯店的時候，下午下了班就在遼河飯店的大堂候著了。不過，通過去年陪同調(diào)研時他對陳寧的了解，知道這位年輕的市長雖然平時挺和氣的，但是對腐敗還是深惡痛絕的。曹志根沒敢準備紅包，但空著手也顯得太過沒有誠意。就從家里拿了兩瓶五糧液和兩條軟中華。
    到了樓上房間之后，陳寧讓郭成軍先回去，并且吩咐他第二天上午八點來接自己，雖然陽城市政府的上班時間是八點半。但是陽城不同于臨州，對于陳寧來說，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給陳寧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使得陳寧不得不在各方面都要謹小慎微。
    郭成軍走后，陳寧轉身看到曹志根提著他那個袋子，依舊站在客廳的中央，一副舉措不安的樣子，笑道：“曹主任，坐吧，別拘束?！?br/>     曹志根連忙“哎”了一聲，小心的在沙發(fā)上坐下了半個屁股，把那個裝著兩瓶酒和兩條煙的袋子放在腳邊。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膝蓋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陳寧笑了笑，轉身走到客廳的水吧便準備泡茶。曹志根一看，連忙站起來道：“市長，不用麻煩了，我不喝水，您千萬別客氣。”
    “你不喝，我還要喝了?！标悓幣萃陜杀?，拿著茶杯走到沙發(fā)旁笑著說道，同時把手中的一杯茶遞給了曹志根。
    曹志根連忙受寵若驚的雙手接過茶杯。也感覺不到茶杯的熱度，一臉恭敬地向陳寧行著注目禮。
    “坐吧?！标悓幾缴嘲l(fā)上，朝著曹志根抬手往下壓了壓了，說道：“曹主任，我記得你以前好象沒這么拘束嗎？放松點，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br/>     待曹志根依舊象剛才那樣坐下之后，陳寧微笑著問道：“曹主任，你今天有事嗎？”
    曹志根今天雖然來的有些唐突，但是這并不表明他不懂官場的上的規(guī)矩，當然不會跟陳寧直接表明他想當國資委的主任的想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今天就不是唐突了，而是弱智。
    “沒什么事，我聽說您今天就任我們陽城市的代市長，就想過來拜訪您。來的冒昧，希望市長您千萬別見怪?！辈苤靖哪樕蠏熘拔⒌男θ?，連忙說道。
    “呵呵，曹主任你太客氣了。說實話，我在陽城可是沒有什么朋友，你能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能算是冒昧呢?！标悓幮呛堑臄[了擺手說道。
    曹志根的心里一陣發(fā)熱。陳寧從見面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擺出市長的架子，還是跟去年來陽城市調(diào)研時一樣的平易近人。不過，雖然陳寧把自己稱作是朋友，但曹志根根本沒有把自己真的當作陳寧的朋友自居。畢竟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jīng)不是去年的那位調(diào)研組組長，而是這座城市的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