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br> 白凌軒被釘中,動彈不得,不斷地咳血。</br> 然而每一次咳嗽,都會扯動它的傷口,讓它痛得齜牙咧嘴。</br> 地球,穆求道、五帝以及斬星閣的化神修行者們,都看到了這一幕。</br> 穆求道不由松了口氣,隨后又搖頭苦笑。</br> 他和陳浩之間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br> 同為化神巔峰,他最多拖一個煉虛巔峰的外星生物赴死。</br> 但陳浩卻已經能戰勝一位合體境界的外星生物。</br> 并且這個合體境界的外星生物,還攜帶了一縷大能的神魂。</br> “陳浩這小子,當真是個怪物啊?!?lt;/br> 穆求道感慨,但并不落寞。</br> 雖然被陳浩拉開差距,但他很坦然。</br> 不僅沒有嫉妒陳浩,反而由衷地為陳浩感到高興。</br> 且不說他和陳浩是結拜兄弟,就算他和陳浩不認識,是陌生人,他也會因陳浩而開心。</br> 因為陳浩是地球人,是華夏人,和他是同胞!同胞有震古爍今的天縱之資,他不僅高興,更是與有榮焉,感覺驕傲和榮耀。</br> 五帝更是如此,他們從見陳浩的那一天開始,就把陳浩當成了師傅。</br> 師傅有成就,立下赫赫戰功,他們內心皆振奮,甚至想跳起來大聲歡呼。</br> 至于斬星閣的修行者們,更是心潮澎湃,激動得臉都笑開了花。</br> “陳先生威武霸氣!”</br> “陳先生無敵!”</br> “陳先生太強了!”</br> 更有一位修行者,直接高呼:“問浩瀚星空,誰主沉?。?lt;/br> 唯我華夏陳先生!”</br> 這句話,直接點燃所有人的熱血。</br> 星空浩瀚,廣袤無垠,有無數種族,百舸竟流。</br> 但,蒼茫星空,以誰為主?</br> 華夏,陳浩!現在聽來,這話自然是夸張了。</br> 不過眾人也都明白,陳浩現在雖強,但還沒有強到主宰星空沉浮的地步。</br> 這句話,只是眾人的期盼和愿景。</br> 若有朝一日,陳浩能證道真仙,只手鎮壓宇宙聯盟,百族侵略者,那該多好?</br> 那時候,華夏就不用再提心吊膽,就不用再挑選火種,小小年紀就離開家鄉和親人,去異星球打拼。</br> “問浩瀚星空,誰主沉?。?lt;/br> 唯我華夏陳先生!”</br> 這句話烙印在很多斬星閣修行者的心里。</br> 日后,也在傳播,成為無數華夏人座右銘,激勵他們前行。</br> 而此刻,陳浩則是沒心情去興奮。</br> 他體內氣血翻騰,嘴角溢出血。</br> 不過,因為他背對地球眾生,因此無人知道他受傷了。</br> “終究還是太弱了?!?lt;/br> 陳浩擦去嘴角的血漬,默默嘆息。</br> 剛才他至尊領域快要消失了,但還沒有壓制住銀鱗皎魚老祖,因此他不得不消耗本源力量,強行延續了至尊領域的時間,這才將銀鱗皎魚老祖的神魂鎮壓,最后更是將白凌軒釘在隕石上。m.</br> 也因如此,他本源有損,受了很嚴重的傷。</br> 陳浩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不讓自己陷入負面情緒。</br> 將傷勢強行壓下去后,陳浩來到了隕石前。</br> “不、不要殺我!”</br> 白凌軒見到陳浩的第一句話就是求饒。</br> 可見這個銀鱗皎魚族的王族,是真的貪生怕死,難成大器。</br> 銀鱗皎魚老祖的一縷神魂,也是發出嘆息。</br> 早知道白凌軒這個族孫,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它就不應該來!“放心,我不會殺你?!?lt;/br> 陳浩淡淡一笑。</br> 雖然白凌軒很廢物,但畢竟是合體境。</br> 而合體境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很難殺死。</br> 比如九幽海族的艾瑞麗,就是合體境的強者。</br> 哪怕陳浩現在是化神巔峰,想要真正殺死艾瑞麗,也要費很大力氣。</br> 所以與其費力氣去殺死白凌軒,倒不如鎮壓白凌軒。</br> 鎮壓白凌軒既不費力氣,而且將來銀鱗皎魚老祖進攻地球的時候,還能以白凌軒為要挾。</br> 最關鍵的是,合體境的生靈,斷肢重生,那是分分鐘的事兒。</br> 將白凌軒鎮壓后,每天從白凌軒身上割幾片肉來吃,那可是大補啊!雖然越往后,白凌軒新長出的肉,就沒那么補了,但有總比沒有好??!白凌軒看著陳浩嘴角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哆嗦。</br> 它怎么感覺說錯話了呢?</br> 也許落在陳浩手里,不死,比死更可怕?</br> 這個念頭一冒出,白凌軒毛骨悚然,有些后悔了。</br> 但是讓它自殺,它又做不到。</br> 所以它只能瑟瑟發抖地埋下頭。</br> 陳浩也沒搭理白凌軒,而是對銀鱗皎魚老祖的神魂說道:“我要知道宇宙聯盟的部門構成,以及具體計劃,還有計劃完成的進度。”</br> 銀鱗皎魚老祖冷哼一聲:“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br> 陳浩笑瞇瞇地說道:“我覺得你會?!?lt;/br> 銀鱗皎魚老祖呵呵一笑:“我只是一縷神魂,散了也就散了,你還能拿死亡來威脅我不成?”</br> 陳浩瞇著眼睛不說話,只是取出一個瓶子。</br> 瓶子里有一團黑糊糊的東西。</br> 陳浩將瓶子打開,那團黑糊糊的東西就嗡嗡嗡地飛了出來。</br> 這團黑糊糊的東西,名叫食神蠅。</br> 食神蠅,并不是以神靈為食,而是以神魂為食。</br> 這種生物很難養,畢竟要以活著的神魂為食,相當的殘忍。</br> 陳浩自然不會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所以研究了很久,才想出一種,用一種靈藥代替神魂,去喂養食神蠅的方法。</br> 這才養出了這么一瓶子食神蠅。</br> 陳浩身負通天醫術,下毒養蠱這樣的手段,自然也是信手拈來。</br> 食神蠅,就是蠱蟲的一種。</br> 陳浩之所以培養食神蠅,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遭遇強者神魂奪舍的時候,能有一張底牌。</br> 剛才銀鱗皎魚老祖想要奪舍,他便想用食神蠅。</br> 結果食神蠅還沒放出來,銀鱗皎魚老祖就先歇菜了。</br> 所以陳浩也就將這食神蠅留到了現在。</br> 食神蠅剛飛出瓶子,就撲到了白凌軒的額頭上。</br> 因為銀鱗皎魚老祖就藏在白凌軒額頭之下。</br> 雖然陳浩用靈藥也能養活食神蠅,但食神蠅天性就是要吃活的神魂。</br> 尤其是,銀鱗皎魚老祖乃是大乘境界,這一縷分魂對食神蠅來說,那就是無上美味??!所以這些食神蠅撲到白凌軒額頭,就開始吸食銀鱗皎魚老祖的神魂。</br> 如果只是吸食,那對銀鱗皎魚老祖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畢竟它只是一縷分魂,被吸干就被吸干唄,沒什么大不了。</br> 可關鍵是,食神蠅吸食速度其實很慢。</br> 而食神蠅在吸食神魂的時候,又會對神魂造成極致痛苦。</br> 就好像有一群蚊子,趴在你身上,慢悠悠地吸你血,你難不難受?</br> 食神蠅對神魂的痛苦,比蚊子對人的痛苦,要嚴重千百倍!因此,哪怕是銀鱗皎魚老祖,也很快承受不住,痛苦得嗷嗷直叫。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