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很痛快,我已經許久沒如此痛快了。”</br> 斬天藤低語,對陳浩的實力表示認可。</br> 同時,四十九根藤蔓鎖定陳浩,要對陳浩發動終結一擊。</br> “若不是時光法則將要侵蝕,還真不舍得就這么結束戰斗。”</br> 弒神蜂冷笑著:“陳浩,虐你的感覺,真爽。”</br> “哈哈,”不死湖的食人魚笑著,“確實很爽,看著人族的天才,在我手下毫無反抗之力,這種感覺真不錯。”</br> 螣蛇吞吐著蛇信子:“別和他多說了,快點殺了他吧,我已經等不及,要吃掉他的血肉。”</br> 黃金獅子眼中也浮現貪婪的光:“螣蛇說得對,雖然這個陳浩只有煉虛境界,但戰力如此強大,血肉必定鮮美。”</br> 惡魔蟲桀桀獰笑:“別的部位你們隨便,反正陳浩的頭得歸我,我要將他的頭骨當球踢!”</br> “不行!”</br> 暴雪猿猴第一個反對,“頭顱,乃是神魂寄居的地方,最是滋補,怎能讓給你?”</br> 弒神蜂也說道:“沒錯,惡魔蟲,我知道你和陳浩有過節,但這頭顱乃是大補之物,你如果想要,需要拿點東西出來換。”</br> 惡魔蟲對陳浩最憎恨,打定主意要羞辱陳浩,所以一定要拿走陳浩的頭顱。</br> 不過暴雪猿猴和弒神蜂也不好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惡魔蟲答應了下來:“你們把陳浩的頭顱分給我,我送你們一塊天階靈石,如何?”</br> 靈石蘊含精純靈氣,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天階靈石很罕見,哪怕是弒神蜂也沒得到過幾次。</br> 所以弒神蜂等禁地生物,都答應惡魔蟲,同意讓惡魔蟲拿走陳浩的頭顱。</br> “陳浩的頭顱歸惡魔蟲,陳浩的手臂歸我。”</br> 黃金獅子嗜血冷笑:“這家伙肉身強大,手臂肌肉肯定很有嚼勁,烤來吃的話,定是極品美味。”</br> 除了頭顱,身體其余部位都差不多,所以也沒誰和黃金獅子爭搶。</br> “陳浩的下半身歸我。”</br> 極凍珊瑚開口了,語氣很強勢。</br> 這讓斬天藤很不滿,道:“頭顱歸惡魔蟲,兩條手臂歸黃金獅子,極凍珊瑚你再要走下半身,那就只剩一個身子。”</br> “一個身子,要分成五份?</br> 我們豈不是虧死了!”</br> 和極凍珊瑚同處不死湖的食人魚都不滿了,道:“珊瑚,你想獨吞陳浩的下半身,恐怕不太妥吧?”</br> 暴雪猿猴更是打趣,道:“珊瑚對陳浩是真愛啊,先前向陳浩示愛,要和陳浩結為道侶雙修,結果慘被拒絕,如今陳浩快死了,都還惦記著陳浩的下半身,難道是想用陳浩的下半身尸體,來滿足特殊的需求嗎?”</br> 嗤!空氣中浮現一顆顆冰晶。</br> 這些冰晶很小,像是玻璃珠。</br> 但看到這些冰晶,暴雪猿猴卻變色。</br> 暴雪猿猴知道,玩笑開過頭了,極凍珊瑚很生氣,如果處理不好,它或許要和極凍珊瑚兩敗俱傷。</br> 暴雪猿猴可不想受傷,想了想決定道歉:“珊瑚,不好意思,剛才只是玩笑,我向你道歉。”</br> “不過陳浩的下半身,卻是不能由你獨吞,你若執意要獨吞,那就沒辦法了,唯有一戰。”</br> 見暴雪猿猴讓步,極凍珊瑚也說道:“我可以只要陳浩下半身的上半部分。”</br> 下半身的上半部分?</br> 不就是屁股和特殊部位嗎?</br> 難不成,極凍珊瑚還真想用陳浩的尸體來滿足需求?</br> 還真是惡趣味啊。</br> 禁地生物心中暗想著,嘴上卻是沒說什么。</br> 畢竟極凍珊瑚輕易不發瘋,可一旦發起瘋,那就是六親不認的真瘋子。</br> 沒有誰愿意和一個瘋子打一架。</br> 禁地生物們有說有笑,開始決定陳浩各部位的歸屬。</br> 這讓高平微等修行者感覺屈辱!陳浩是人族的驕傲,是人族的希望。</br> 然而現在,陳浩卻將死,并且死后連全尸都沒法保留,將成為各個禁地生物口中的食物。</br> 他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沒辦法去阻止。</br> 不是他們不想,只是他們做不到。</br> 他們剛才也在戰斗,此刻都受了重傷,渾身都是血,連動都動不了了。</br> “踏馬的,老子還沒死呢!”</br> 三足金蟾咬牙切齒,怒聲咆哮:“臭小子的肉,只能老子吃,你們吃個屁!”</br> 三足金蟾強撐著想站起來,但卻做不到,渾身筋骨都被黃金獅子敲碎,已是強弩之末。</br> 穆求道和五帝,心中同樣有恨,但他們知道,咆哮怒吼沒有用,所以在默默休養,希望能治愈傷勢,再為陳浩戰一次。</br> 弒神蜂等禁地生物,直接無視了三足金蟾他們的聲音,權當沒聽見。</br> 在它們眼中,三足金蟾和穆求道等人,不過是螻蟻。</br> 螻蟻,能掀起什么風浪?</br> 至于陳浩?</br> 更是不用擔心!他們能感受到,陳浩已經到了極限,不可能擋住他們下一擊。</br> 之所以不先發動攻擊,殺死陳浩,然后再商討陳浩身體部位的歸屬,也是因為他們極度自信,同時想用這種方式羞辱陳浩,讓陳浩感到后悔。</br> 只是,他們沒有在陳浩眼中,看到一絲畏懼和后悔。</br> 弒神蜂等禁地生物心中涌動怒意,陳浩不后悔也就算了,憑什么不害怕?</br> 難道陳浩不怕死?</br> 它們都怕死,陳浩憑什么不怕死?</br> 弒神蜂等禁地生物憤怒不已。</br> 而這時候,它們居然看見,陳浩嘴角在上揚。</br> 死到臨頭了,陳浩還笑得出來?</br> “這是被嚇瘋了不成?”</br> 惡魔蟲笑道。</br> 眾禁地生物哈哈大笑:“肯定是被嚇瘋了。”</br> “我還以為,這個陳浩真不怕死呢,沒想到是被嚇傻嚇瘋了。”</br> “呵呵,死到臨頭還笑,除了被嚇瘋,不會有別的可能。”</br> 聞言,流云星人族更是悲憤,同時絕望不已。</br> 人族最強天才陳浩,竟是這樣的凄慘結局。</br> 他們恨欲狂,卻無力去改變。</br> 陳浩掃過弒神蜂等生物,笑著說道:“知道我為什么笑嗎?”</br> 弒神蜂等禁地生物心頭一驚,陳浩這模樣,這說話的語氣,確實不像是瘋了。</br> 可如果不是瘋了,陳浩又為什么在這種時候發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