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被這一對倒霉催的師徒逗樂了。</br> 不過樂歸樂,使喚還是得使喚。</br> “行了,別發呆了,趕緊去給我端洗腳水啊。”</br> 陳浩下達命令。</br> “是是是,我這就去。”</br> 凱利文再不敢打歪主意,決定老老實實給陳浩當一個月奴仆。</br> 開玩笑,自己師傅是什么身份的人?</br> 連自己師傅都被陳浩收為了仆人,他還有啥可不服氣的啊?</br> 并且,陳浩能收自己師傅為仆,也已說明了陳浩的恐怖。</br> 自己如果還敢打陳浩的主意,這不是糞坑里打燈籠——找死嗎?</br> 凱利文和大祭司離去后,陳浩躺在床上,繼續思考往后的計劃是否要做改動。</br> 這個時候,奧利安娜急匆匆地走了來。</br> “有消息了。”</br> 奧利安娜反手把房門關上,緊張地說道。</br> “有消息了?”</br> 陳浩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怎么樣,我要找的那個人,后來去了哪里,又是通過什么方式離去的?”</br> “呃……”奧利安娜尷尬一笑,“我不是說你要找的那個人有消息了。”</br> 陳浩頓時泄了氣,軟綿綿地倒在了床上:“那你是說的什么消息?”</br> “你今天早上不是被眾多美女堵路,然后你讓我派人去調查這件事嗎,有結果了。”</br> 奧利安娜說道。</br> “哦?</br> 幕后指使是?”</br> 陳浩依舊興致缺缺。</br> “奧利西卡。”</br> 奧利安娜眸光流轉,聲音漸寒。</br> “哦。”</br> 陳浩反應很平靜。</br> “哦?</br> 你不意外,不憤怒嗎?”</br> 奧利安娜感覺奇怪。</br> “我早就猜到是他了,所以沒什么可意外的。”</br> 陳浩躺在床上,雙手枕著腦袋,“至于憤怒?</br> 他讓我大飽眼福,看盡春光,而又沒有對我造成實質損害,我有什么可憤怒的。”</br> 奧利安娜美眸圓睜:“你早就猜到了?”</br> 陳浩嗯了一聲:“很好猜嘛,和我有仇的就奧利西卡和凱利文,而凱利文現在是我仆人,整天在我眼皮子底下,那有機會興風作浪的,自然就只有奧利西卡了。”</br> 想了想,陳浩又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奧利西卡這么做,目的是想給我扣一頂擾亂軍營的帽子,然后治我的罪。”</br> “確實如此。”</br> 奧利安娜點頭,看陳浩的時候,兩眼冒起小星星。</br> 她怎么越來越覺得,陳浩這家伙還挺迷人呢?</br> “哦,對了。”</br> 奧利安娜又想起一件事:“我之前不是說,奧利西卡是個只知花天酒地的草包,絕不可能想出那么多毒計,背后肯定是有高人指點嗎?</br> 現在可以確定了。”</br> 陳浩眉頭一挑,終于起了幾分興趣:“你知道在他背后為他出謀劃策的人是誰了?”</br> “不知道。”</br> 奧利安娜卻搖頭。</br> “那你說個啥?”</br> 陳浩又好氣又好笑。</br>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我知道那人在哪。”</br> 奧利安娜說道。</br> “哦?”</br> 陳浩從床上坐起。</br> “就在這座軍營中,昨晚剛來的。”</br> 奧利安娜說道。</br> “是嗎?”</br> 陳浩挑眉,“那我有點期待,這人接下來的動作了。”</br> 奧利安娜說道:“根據情報,那人似乎是位女子。”</br> “女子?”</br> 陳浩驚奇,一個女性智囊,這倒是不多見。</br> “知道她的具體住處嗎?”</br> 陳浩問道,他想會一會這個女人,如果能把那女子拉攏過來,那自然是更好。</br> “在奧利西卡的房間里。”</br> 奧利安娜回答道。</br> 陳浩暗道一聲可惜:“竟然成了奧利西卡的女人。”</br> “這倒沒有。”</br> 奧利安娜搖頭道,“奧利西卡想霸王硬上弓,結果失敗了,那女人戰力很高,奧利西卡手下的護衛都不是對手。”</br> “哦?”</br> 陳浩越發好奇那個女人的身份了。</br> “對了,她和你一樣,也是人族。”</br> 奧利安娜補充道。</br> 陳浩一愣。</br> 種種信息結合起來,他不由想到一個人。</br> 崔文熙!那個和他一起來到了這座海島的跆拳道宗師!“是不是這人?”</br> 陳浩將一張卡片遞到奧利安娜面前。</br> 這是崔文熙的身份證,之前被他在海邊沙灘撿到,一直留在身上。m.</br> “我不確定,需要問我手下的情報人員才知道。”</br> 奧利安娜拿著崔文熙的身份證離去后,不多時又返回。</br> “就是她!”</br> 奧利安娜肯定道。</br> 陳浩臉色發黑。</br> 要不是因為和崔文熙激斗,他也不會莫名其妙來到這座海島。</br> 不曾想到了海島上,他居然還是和崔文熙對立。</br> “這就是天生的冤家?”</br> 陳浩搖頭苦笑。</br> “你和那人認識?”</br> 奧利安娜看著手中的崔文熙身份證,驚疑不定地問道。</br> “算認識吧,打過一架。”</br> 陳浩重新收回了崔文熙身份證,這東西,以后說不定還能用上呢。</br> 打過一架?</br> 那就是仇人咯?</br> 雖然奧利安娜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在緊張什么,但她現在就是松了口氣。</br>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br> 奧利安娜詢問道,她已把陳浩當成了主心骨。</br> “怎么辦?</br> 靜觀其變,見招拆招就是咯。”</br> 陳浩笑了笑,一點也不慌。</br> 雖然崔文熙和他一樣,也掌握著大量知識,但是如果要論權謀算計,那他不相信崔文熙能贏。</br> 身為華夏后人,《孫子兵法》《三十六計》這些書,雖然沒有全看過,卻也有所接觸,崔文熙一個南朝人,拿什么和他比?</br> “行。”</br> 奧利安娜點了點頭,她現在是越來越相信陳浩了。</br> 送走奧利安娜,陳浩方才讓門外的凱利文和大祭司進房,開始伺候自己洗腳。</br> 還別說,這對師徒洗腳的手藝是真不錯,陳浩洗得舒舒服服,一身疲累都被洗去,上床睡覺的時候格外安穩。</br> 夜涼如水。</br> 陳浩忽然聽到一陣動靜。</br> 好像是……窗戶開了?</br> 陳浩瞇著眼睛望去,只見兩只雪白的……蹄子,正小心翼翼地推開窗。</br> 隨后,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陳浩的視線里。</br> 居然是那頭天馬!“握草,你特么居然還敢來,老子不把你皮給剝咯!”</br> 陳浩心頭大怒,這匹死馬之前可把他坑慘了,臨走前還搶了他好幾個土人參呢。</br> 正當陳浩想要從床上暴跳而起,卻見天馬身后,還有一道身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