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br> 崔文熙肯定地說道。</br> 陳浩愈發驚奇,一般來說,徒弟有了獨特的修行法門,師傅即便不強奪,也會想看看吧?</br> 崔文熙像是看穿了陳浩在想什么,淡然說道:“世間縱有萬般修行法又如何?</br> 我只尊我自己的修行之法。</br> 只要我將我自己的修行法,修行到了最極致,那我便舉世無敵。”</br> 她的話語很平靜,聲音也不大,但是落在陳浩耳邊,卻猶如平地驚雷!這幾句話,太霸氣了,顯露出了崔文熙極度強大和自負的內心。</br> 陳浩深深地看了眼崔文熙,將這個女子記在心中。</br> 如果沒有意外,將來這個女子會很強,或許會綻放出舉世矚目的燦爛光芒。</br> “希望當她舉世矚目的時候,我和她不是敵人。”</br> 陳浩心中暗自低語。</br> 現在他和崔文熙能合作,是因為兩人都不是島嶼原住民,勉強算是他鄉遇故人。</br> 可離開海島,回到了外界,崔文熙恐怕又要顧及顏面問題,再次和他大打出手。</br> “但愿能在趁著這次地宮探險,解決我們之間的仇怨吧。”</br> 陳浩也不是怕了崔文熙,只是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br>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去地宮?”</br> 這時候,崔文熙問道。</br> “后天吧。”</br> 陳浩想了想說道,“我需要準備些東西。”</br> “好。”</br> 崔文熙也沒問陳浩要準備什么,放下茶杯,再次和天馬一起離去。</br> 陳浩來到窗邊,看著崔文熙的背影,眸中光華流轉不定。</br> 他之所以把時間定在后天晚上,是想趁這段時間,多準備幾個法陣。</br> 崔文熙現在說得情真意切,要通力結盟,可誰知道到時候是個什么情況。</br> 再說了,就算崔文熙不反水,探索未知地宮,總得防備突然出現的意外危險,多準備點應急手段,那總不是壞事。</br> 兩天之后。</br> 陳浩和崔文熙一起騎著天馬離開軍營。</br> 看著坐下的天馬,陳浩懷笑一聲,揚起一巴掌便拍了下去。</br> “嘶——好痛好痛。”</br> 天馬揚起前蹄,想要把陳浩甩下去。</br> “你丫的打我干什么?”</br> 天馬很不忿,質問陳浩。</br> “你忘了你騙我,還有偷我土人參的事了?”</br> 陳浩緊握著天馬的雪白鬃毛,冷聲道:“前兩天沒工夫理你,可不代表我不翻舊賬!偷我的土人參呢?</br> 趕緊還給我!”</br> 天馬疼得齜牙咧嘴:“土人參,給熙熙姐吃了啊,你找熙熙姐要去。”</br> 熙熙姐?</br> 陳浩眼角抽搐地看向崔文熙。</br> “的確被我吃了。”</br> 崔文熙點頭。</br> “你那天離去,說有人在呼喚你,那個人就是崔文熙?”</br> 陳浩咬牙切齒,自己一世英名,怎么遇到這匹死馬,就處處掣肘呢?</br> “是啊。”</br> 天馬坦蕩蕩地承認了,“我早就和熙熙姐認識了,不過熙熙姐要為奧利西卡那家伙出謀劃策,沒什么空陪我玩,我就只能出去轉悠,看能不能找點好東西回去逗熙熙姐開心。”</br> 天馬得意地揚起腦袋:“我把土人參拿給熙熙姐后,熙熙姐果然笑了,后來我還告訴了熙熙姐,我把你騙得團團轉的事,熙熙姐笑得可開心了,還給了我最喜歡的晶核吃。”</br> 陳浩滿頭黑線。</br> 自己居然成了這匹死馬拿來逗崔文熙開心的工具?</br> 這尼瑪,是可忍孰不可忍!二話不說,直接就是兩巴掌。</br> “崔文熙給你最喜歡的晶核吃是吧?</br> 那我給你最喜歡的大耳巴子,開心不?”</br> 陳浩氣得大喘氣,一巴掌接一巴掌落下,著實把天馬打得連連喊痛,最終不得不向陳浩道歉求饒。</br> “天馬都道歉了,你就饒他一次吧。”</br> 崔文熙也開口,為天馬求情。</br> “還是熙熙姐最好,懂得關愛我,不像某些人,太可惡。”</br> 天馬嘟囔道。</br> 陳浩臉黑,這匹死馬還敢指桑罵槐?</br> 看來是挨打沒挨夠啊。</br> 正當陳浩要再次揚起巴掌,天馬卻忽然停下腳步。</br> “到了,地宮入口到了。”</br> 天馬大呼小叫。</br> “信你個鬼。”</br> 陳浩以為天馬是想轉移他注意力,一巴掌又落了下去,疼得天馬上躥下跳。</br> “地宮入口的確到了,就在那前面。”</br> 崔文熙指著前方,淡淡說道。</br> 陳浩一愣,望向前方,的確有個洞穴,如崔文熙所說,隱藏在晦暗光線下,陰森恐怖,流轉寒氣,洞口還有幾株蛇膽草,看起來真像一條巨蟒的居所。</br> “都給你說到了,你還不信。”</br> 天馬委屈地抱怨道。</br> “咳咳咳,今天天氣不錯哈哈。”</br> 陳浩從天馬背上跳了下來,尷尬地轉移話題。</br> “不錯個屁,樹木這么蔥郁,你看得到天?”</br> 天馬憤怒,想要撅起前蹄給陳浩兩蹄。</br> “別鬧了,進地宮吧。”</br> 崔文熙聲音微冷,天馬立刻安靜,不敢再造次。</br> “這家伙莫非還是匹色欲熏心的馬,在我面前嘰嘰歪歪,在女人面前就乖得不行。”</br> 陳浩很無語。</br> 走進洞穴,陳浩發現兩側的巖壁上插著火把,將黑漆漆的洞口照得亮堂堂。</br> “這是歐陽青龍他們插的火把。”</br> 崔文熙解釋道:“我擔心別人也發現地宮,先我們一步摘桃子,所以一直派歐陽青龍等人在地宮門口守著。”</br> 陳浩嗯了聲,這么做很正確,可見崔文熙心思縝密。</br> 不多時,繞過一個轉角,陳浩看到了歐陽青龍。</br> “是……是你?”</br> 歐陽青龍等人看到陳浩后都吃了一驚。</br> 他們只聽崔文熙說找到了幫手,還以為崔文熙找的是島上原住民,沒想到崔文熙竟把陳浩拉來了。</br> “師傅,找他來,這不是與虎謀皮嗎?”</br> 一個干瘦漢子皺眉,對崔文熙招來陳浩很不滿。</br> “你們與虎謀皮?</br> 我像是壞人嗎?”</br> 陳浩氣急。</br> “你難道不像?”</br> 另外幾人也冷哼,很反對陳浩加入隊伍。</br> “閉嘴。”</br> 崔文熙冷喝,“誰反對,現在就滾。”</br> 那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閉上了嘴。</br> “準備破封印。”</br> 崔文熙對陳浩說道。</br> “好。”</br> 陳浩和崔文熙一起走到地宮大門前,準備一起推開這扇大門,打開地宮。</br> 然而,他們沒注意到,剛才反對陳浩加入隊伍的那幾個人,眼神陰鷙,眸中有殺意在綻放!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