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伸出左手,捏住了這根銀針。</br> 然后,手腕一抖,輕輕一甩。</br> 玄鐵銀針,便沿著原來的軌跡,倒飛回去。</br> 只是這速度,比原來不知快了多少倍!咻——一個剎那。</br> 銀針便穿過了韓梓渝的肩胛。</br> “啊啊啊!!!”</br> 韓梓渝捂著肩頭,撕心裂肺地慘叫。</br> 明明只是一根銀針,可他的肩膀,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鮮血不斷涌出,眨眼間,他的臉色便蒼白至極。</br> “梓渝!”</br> 范雷天大驚,急忙點了韓梓渝的穴道,為他止血。</br> 而這時,范雷天真切地感受到,陳浩的修為,居然還在攀升!陳浩,再次破入了元嬰初期,恢復到了原來的修為。</br> 但,還不止!陳浩的氣勢依舊在上漲!直到進入元嬰中期,才終于停止!“怎么會這樣?”</br> 范雷天驚駭尖叫。</br> 封醫令,沒有將陳浩燒死就算了,居然連陳浩的修為,都沒徹底斬掉!不僅沒斬掉,反倒讓陳浩更上一層樓!這特么算怎么回事,老天爺是在玩他嗎?</br> “剛才我修為被斬落,你倆好像很開心,笑得很歡啊?”</br> 陳浩手持封醫令,一步步走向范雷天和韓梓渝。</br> “你……你別過來!”</br> 范雷天和韓梓渝步步后退。</br> 開玩笑,陳浩結丹巔峰的時候,就能斬元嬰強者,如今踏入元嬰中期,殺他們不是如屠狗一樣簡單嗎?</br> “不過來?</br> 我不過來,你們怎么殺我呢。”</br> 陳浩微笑著,步步逼近。</br> 范雷天和韓梓渝不斷往后退。</br> 陳浩雖然在笑,可他們卻覺得無比害怕,兩條腿直打擺子。</br> “站住,我讓你們退了嗎?”</br> 陳浩突兀地一聲冷喝,嚇得兩人渾身一抖,直接從空中摔落。</br> 噗通兩聲。</br> 兩人的屁股和地面來了次親密接觸。</br> “嘶——”痛得倒吸冷氣,屁股都快摔成肉醬了。</br> “嘖嘖嘖,剛才不是很開心嗎,現在怎么一副要哭了的樣子?”</br> 陳浩腳踩著韓梓渝的胸口,冷漠地問道。</br> “痛痛痛!”</br> 韓梓渝抓著陳浩的腳,痛得五官都扭曲了。</br> “浩哥,我錯了,我真錯了,放過我吧。”</br> 韓梓渝急忙求饒。</br>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br> 陳浩嘆息著搖了搖頭:“可你不珍惜這個機會,還非要在我面前蹦跶,逼我殺你,這又何苦呢?”</br> “浩哥求求你,放過我,放……”韓梓渝拼命求饒,可隨著咔嚓一聲,他胸骨塌陷,心脈斷絕。</br> 韓梓渝,終究還是為他的無知,付出了代價。</br> “梓……梓渝……”親眼看著徒弟死在自己身邊,范雷天差點被嚇暈過去。</br> “不要殺我,不、不要!”</br> 范雷天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跪在地上,向陳浩磕頭:“我剛才開玩笑呢,我……饒我一命……求求你……”陳浩冷然一笑:“你剛才,可想過饒我一命?”</br> 范雷天看到了陳浩眼底的殺意,嚇得渾身發涼。</br> 他心念電轉,忽然想到一個理由:“陳、陳先生,你應該很恨藥王谷吧,我可以帶你去藥王谷,我可以告訴你藥王谷的防御布局,只要你想,我什么都可以告訴你!”</br> 陳浩臉上浮現一抹惡心。</br> 轉過身,不想再看這個范雷天。</br> 而在轉身的一瞬間,范雷天的瞳孔,也趨于渙散,最終整個人倒地不起。</br> “藥王谷,我會去,不過,不需要你來指路。”</br> 陳浩淡漠說道。</br> 他如今,斬道重修,戰力狂飆。</br> 就算是化神境界的穆求道,他也有自信能戰而勝之。</br> 區區藥王谷,有何懼?</br> “穆老大,謝謝你為我撐腰。”</br> 陳浩來到了穆求道身前,欠身行禮。</br> “你小子到底是個什么怪物,封醫令不僅殺不死你,連你修為都斬不掉?”</br> 穆求道都驚了,無法理解在陳浩身上發生的一系列事情。</br> “如果讓我去對付封醫令,我都沒把握能做得比你好。”</br> 穆求道發自內心地感嘆。</br> “這豈不是說明,陳先生比老大你都厲害了?”</br> 暴猿小黑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br> 陳浩哈哈笑道:“封醫令之所以奈何不了我,不是因為我實力強大,只是因為我修行的功法比較特殊而已。”</br> 他說的乃是事實。</br> 如果他不是幸運獲得天醫經,并修煉有成,那么封醫令,絕對不會幫他斬道重修,而是會將他燒成灰燼。</br> 不過,也正因為他修煉了天醫經,才會有能夠收服封醫令的直覺,否則他不可能直面封醫令。</br> “原來如此。”</br> 暴猿小黑撓了撓頭,“我就說嘛,陳先生再厲害,可畢竟只是元嬰修道者,怎么會比老大都要厲害呢。”</br> 陳浩笑了笑:“小黑,雖然剛才我不如穆老大,可我現在,還真不比穆老大弱。”</br> “啊?”</br> 暴猿小黑又被震驚了,呆呆地看向穆求道,“老大,這是真的嗎?”</br> 穆求道屈指在暴猿小黑腦袋上一彈:“這么明顯的瞎話你都聽不出來?”</br> “原來是瞎話啊,嘿嘿。”</br> 小黑摸了摸頭,憨憨一笑。</br> 陳浩則挑了挑眉,上次修煉天醫經小有成就,他便覺得能和穆求道掰掰手腕,可穆求道卻不信。</br> 如今他斬道重修了,不僅修為有進步,戰力更是爆表。</br> 他相信,現在和穆求道交手,想贏不是問題。</br> 可穆求道,居然以為他在開玩笑。</br> “穆老大,要不咱比劃比劃?”</br> 陳浩有些手癢,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感覺,是否依舊正確。</br> “你如果真想練手,我當然奉陪。”</br> 穆求道欣然同意,他也想看看,陳浩到底到了何種地步,居然先后兩次向他發起挑戰。</br> 可這時,崔文熙卻拉了拉陳浩的衣服:“我師傅還在,要不……”陳浩愕然,他光顧著挑戰穆求道,居然把蕭青帝給忘了。</br> “剛才也多謝蕭天王了。”</br> 陳浩對蕭青帝拱手行禮,隨后,語不驚人死不休:“蕭天王,不如也賜教賜教?”</br> 崔文熙:……這家伙變成武癡了嗎?</br> 見人就挑戰!“我師傅剛來京都,你現在好歹算他的徒婿,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挑戰他,也太不像話了吧。”</br> 崔文熙沒好氣地說道。</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