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山內,紅葉閣靜靜地屹立在山中。月色清冷,紅葉閣內一片寂靜。沈思杰走進了沈慕新的房間,沈慕新睜開眼睛,抽出身邊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突然間,她感覺身上的傷口像是重新裂開了一般,錐心的疼痛迅速席卷全身。沈思杰獰笑道:“師妹不要運功,否則會全身潰爛而死。”
沈慕新收回劍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師父已經回來了。現在紅葉閣不歸師兄管,師兄也無權再對我做什么,還請師兄出去。”
沈思杰笑道:“師妹別動氣,也別動手,我在你的藥里加了點東西。只要你一運功,傷口就會裂開,然后全身潰爛,流膿。你若是不信,盡管試試。”
沈慕新不由皺緊了眉頭,她冷冷地問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思杰一把扯下她的寢衣,舉著蠟燭在她身體上細細檢查了起來。沈慕新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她閉上眼睛說道:“沈思杰,你非要這么羞辱我嗎?”
沈思杰不理她,細細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口,鞭痕依然很明顯,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凌亂地交錯著,但并沒有裂開。他將蠟燭放在桌子上,將她拎起摔在了床上,隨后壓在了她的身上。他將她的雙手控制在頭頂上說道:“賀蘭秋被人救走了,聽侍衛們說,救走她的像是一個女人。”
沈慕新冷笑道:“所以你懷疑我。”
沈思杰笑道:“看過你的傷口以后不懷疑了,你若運了功,現在傷口已經潰爛了。”
“既然如此,請師兄放開我,然后離開我的房間。”
沈思杰邪惡地笑道:“自從那天暗牢之后,我對師妹日思夜想。我發現和師妹比起來,青樓里的那些姑娘真是索然無味。”沈慕新面如死灰,沈思杰卻很清楚,她的身體是被調教過的,就算她再心有不甘,身體也不會抗拒他。
他嘲笑道:“師妹得等身上的傷口徹底好了之后才能運功,在這期間,師兄我就不用再花錢去逛青樓了。我現在終于明白了,那些達官貴人為何會心甘情愿地死在你的身下,真可謂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沈慕新雙眼毫無波瀾,像是一個死人。
沈思杰享受著她的緊致和溫熱,突然問道:“師妹,你還記得師母嗎?”
“記得。”她淡淡地說道。
“我一直不明白,師母當年為何要背叛師父?為何寧死也要離開師父,離開紅葉閣?”他突然加重了力道說道。
“我以前也不明白,但我現在理解師母了。”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沈思杰冷笑道:“所以你也會背叛師父,背叛紅葉閣對嗎?”
“我不是師母,師母有的權利我沒有,我的命是師父給的,我不會背叛師父,也不能背叛師父。”
沈思杰譏笑道:“看來你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師兄,這般羞辱于我,你心里有沒有好受一點?”沈慕新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沈思杰將她的身體翻了過去,他不想看到她的眼睛,那雙酷似師母的眼睛。
沈慕新趴在枕頭上說道:“師母活著的時候最疼我們了,記得有一次,你犯了大錯,快被師父打死的時候。是師母不顧一切地救下了你,然后日夜守在你身邊照顧你,你才活了下來。你知不知道,當時你神志不清,全身發抖,師母將你摟在她自己懷里,你喊師母娘親,師母溫柔地應著你,哄著你。”
“閉嘴。”沈思杰冷冰冰地說道。
沈慕新冷笑道:“師父總說我很像師母,你也這么認為吧。當年師母要走,舍不得我們,才會去見我們最后一面。你卻跑去告訴了師父,最后,我們親眼看到了師母死在了師父的劍下。所以你誓死效忠于師父,效忠于紅葉閣,不過是為了證明你當年沒有錯,你萬般羞辱于我,也不過是為了證明師母錯了。可是師兄,你有沒有想過,你努力證明的方式可笑至極。你忘不掉師母吧?忘不掉她最后看向你的那雙眼睛吧?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她把你當成她自己的孩子,卻沒想到,你不僅背叛她,還要置她于死地。”
沈思杰咬著她的耳朵,眼睛如惡鬼一般,他惡狠狠地說道:“我讓你閉嘴。”沈慕新轉頭看著他,像是在看天下間最可憐的人。沈思杰攥著她的頭發,將她的頭按在了枕頭里。直到沈慕新感覺自己快要死在他身下的時候,沈思杰才放過了她。他穿好衣服,看了眼躺在床上傷痕累累的沈慕新,冷笑一聲便大步離開了。沈慕新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感覺臉上很濕,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哭了。為什么會哭呢?是因為想師母了嗎?
夏云深守在連怡安床邊,聽著她在夢魘之中一聲又一聲地喊著“懷安哥哥”。他抱起她,柔聲地安慰著。他怎會不懂夢魘的滋味呢?他被夢魘折磨那么多年。他心疼道:“怡兒別怕,我在你身邊。”
連怡安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夏云深,她憤怒地推開他,失控地尖叫了起來。夏云深重新抱住她說道:“怡兒,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連怡安推開他,跑下床去,抽出長劍直指他的胸膛。她恨恨地說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為懷安哥哥報仇。”她毫不猶疑的要將長劍刺入他的胸膛,被他一個側身躲開了。她不甘心,再次向他刺去,他從背后抱住了她,控制著她握劍的手腕,一個用力,長劍掉在了地上。他將臉埋在她的脖頸里,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怡兒,他已經死了,忘掉他,我們回到從前好嗎?”
連怡安拼命地掙脫著他,他如鐵一般地禁錮著她。連怡安失控地喊道:“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夏云深卻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依然禁錮著她的雙手,他痛苦地說道:“怡兒,別恨我好嗎?”
連怡安冷笑道:“夏云深,我永遠恨你,你不得......”
他突然吻住了她,堵住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詛咒。而她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他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寢衣。多少個夜晚,他做著同一個夢,梨花遍地的長廊上,她潔白無瑕的身軀綻放出一朵朵的梨花。如今,這一切終于不再是夢,他不顧她失控地哭喊與詛咒,一次次地占有著她,直到兩人大汗淋漓。他從背后抱著她,輕吻著她的耳垂。連怡安譏笑道:“夏云深,你弒君篡位,亂殺無辜,霸占兄嫂,就算你君臨天下又如何,不過成為天下人的笑柄而已。”
“如今天下,誰敢笑我?”他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可一世的驕傲。
連怡安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的皇位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你會永遠被釘在亂臣賊子的恥辱柱上。”
“怡兒,不管你信不信,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在乎。如今,我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況且我也沒有亂殺無辜,我殺的那些人他們本就該死。至于夏懷安,我并不想殺他,但他不能不死,你放心,他已經入土為安了。我也沒有殺賀蘭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怡兒,你別逼我,乖乖留在我身邊,否則,就算掘地三尺我也會將她抓起來處死。還有沒逃掉的夏福柔,她可是夏懷安的女兒,為了你,我也可以不殺她,她可以繼續享受公主的尊榮。”
“你想要我做什么?”連怡安轉身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夏云深親了親她的額頭說道:“永遠陪在我身邊,做我的妃子。”
連怡安譏笑道:“你當真不怕天下人的恥笑嗎?”
“我說過了,我不在乎。”
“我想回南陵去。”
“不行。”他不容置疑地說道。
連怡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夏云深說道:“怡兒,記住我說的話,好好吃飯,好好養身體。如若等到封妃那日,你還是這般柔弱不堪的樣子,我讓人用夏福柔的血來給你補身體。”
“母后呢?她也已經死在你的劍下了吧,你有讓她入土為安嗎?”連怡安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玉鐲,無盡懷念。夏云深突然怒火中燒,他猛然起身,緊緊地鉗住她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說得沒錯,她確實死在了我的劍下,我在她的心臟處連捅了數十劍,親眼看著她氣絕身亡。然后將她的尸體扔進了亂葬崗,讓人親眼看著她的尸體被野狗分食,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連怡安驚恐地看著他大喊道:“夏云深,你會得到報應的。”
“報應,什么報應?這一切都是她的報應,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罷了。”他憤恨地說道。隨后捏碎了她手腕上的紫色玉鐲。最后,他淡淡地說道:“怡兒,你最好不要違背我的心意,否則,我一定會將夏福柔那個孽種剁了喂狗。”
夏云深走出了寢殿,守在門口的采夢和月見慌忙跪在了地上。夏云深吩咐道:“照顧好公主。”采夢和月見連忙稱是,夏云深走后,她們匆匆走進了寢殿,看到連怡安無力地躺在床上,眼淚順著眼角滾滾而下。兩人痛苦地對視了一眼,隨后撿起地上破碎的寢衣,打來熱水,為連怡安擦干凈了身體,換上了干凈的寢衣。采夢將她抱在懷里說道:“公主,別難過了,你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奴婢和月見一直給備著百合粥和青梅糕呢,公主現在要不要吃一點?”
連怡安搖了搖頭問道:“蘭妃確定已經逃出去了嗎?”
采夢說道:“千真萬確,孤容已經將她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她肚子孩子也安然無恙。只可惜福柔公主沒有逃掉,五公主聽說梁夏即將發生內亂,派了孤容和數十位死士前來保護公主,如果沒有他們,蘭妃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那是懷安哥哥的血脈,不能有任何閃失。”連怡安說道。
采夢點了點頭說道:“公主,奴婢悄悄見過孤容了。她告訴奴婢說,那日宮中戒備森嚴,只有她一個人闖了進來,是魏將軍故意放走了她們的。”
連怡安陷入了沉思,隨后問道:“有沒有什么辦法將她送到南陵去,她待在梁夏,我無法安心。”
“公主,梁夏剛剛發生過內亂,洛城和邊疆都已經戒嚴,這個時候,蘭妃和孤容是出不了城的。”月見說道。
連怡安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福兒呢?”
采夢說道:“公主放心,福柔公主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并沒有受傷,早已經睡下來。”
“五姐怎會知道梁夏會發生內亂呢?”連怡安問道。
“聽說是李賦告知五公主的。”采夢說道。
“李賦。”連怡安默默地念著他的名字,隨后說道:“是那個浪蕩子,他又是從何得知的消息?”
采夢和月見同時說道:“奴婢也不知道。”
“可是他為什么要幫我呢?”連怡安陷入了疑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