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琰解下腰帶,揚手一揮,蛇一樣直接纏上了凌兮月的雙手。</br> 再一扯,腰帶一緊,便將她兩手死死捆在了一起!</br> 凌兮月清眸微微一瞪,垂眸看眼。</br> 要這樣嗎?</br> 會不會重口味了點……</br> “撕拉——”</br> 裂帛脆響。</br> 一條布巾被扯開,凌兮月的雙腿也被綁在了一起!</br> 凌兮月她嘴角都是一歪。</br> 不是吧,來真的啊?</br>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把這男人給惹急了!</br> 再轉眼時間,北辰琰便脫得只剩褻衣,松松垮垮的掛在他身上,八塊腹肌在落日余暉下若隱若現。</br> 他邁起筆直有力的雙腿,一步步朝凌兮月逼近。</br> 清風過窗,吹起他的墨黑長發(fā),不顯凌亂,反而越發(fā)慵懶迷人。</br> 雙手被捆成粽子的凌兮月,就那樣瞪大著眼,又有些害怕,又有些小期待的盯著越來越近的他。</br> 直到,男人爬上了床,獨屬于他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涌來,將她緊緊包裹其中,炙熱的鼻息噴到了她面頰上,那似落霞緋紅的兩片唇瓣微張,貼近她的雙唇。</br> 真要命……啊啊啊!</br> 這男人若想勾引誰,那簡直分分鐘的事。</br> 反正面對如此盛世美顏,再加讓人噴血的完美身材,凌兮月是完全沒有抵抗力,她都能聽見自己心跳如鼓的‘咚咚’聲,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br> 意亂情迷,美色當前,氣氛也剛剛好……</br> 哎,干脆就從了吧,她為什么就這么沒骨氣呢。</br> 凌兮月閉上眼,正迎接點什么,突的額頭一痛,被男人指骨狠狠敲了一下,他伸出去的手,只是順勢抓起她身后的被子,披頭蓋了下來,摟著她合身躺下。</br> 有點懵……</br> 凌兮月還瞪著眼。</br> “你在想什么。”北辰琰低低一聲壞笑,在耳邊響起。</br> 說話間,男人指腹順著她滾燙的面頰而下,將一縷青絲溫柔撥至耳后。</br> 感受著背后男人緊貼著的火熱胸膛,凌兮月的面頰頓時一陣火燒火燎的紅,默默地閉上眼,搞半天是她自作多情啊。</br> 就沒這么丟人過!</br> 她剛滿腦子都在想什么?</br> 都說紅顏禍水呢,這個男人要是勾引起人來,還真就沒女人什么事兒了!</br> 窺見她的表情,北辰琰薄唇輕揚,惑人心神的嗓音再度響起,帶著溫熱的氣息,落在凌兮月耳畔,“原來朕的小皇后,喜歡這樣的方式……”</br> 動了動被捆得扎實的手,凌兮月一噎,臉上的窘迫瞬間想藏也藏不住了。</br> 北辰琰抱著懷中的小家伙,先是低低的悶笑,漸漸轉變成開懷大笑。</br> 怒火,惱色,也在這大笑聲中,化作小別重逢的濃情蜜意。</br> “差不多可以了啊。”凌兮月懊惱警告。</br> 她不要面子啊?</br> 再笑,她可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對他,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來!</br> 見他無動于衷,凌兮月狠狠一手肘抵過去,北辰琰一聲悶哼,笑聲也當即打住。</br> “解開。”凌兮月將捆成粽子的手湊北辰琰眼前去。</br> 北辰琰眉梢輕揚,好整以暇看她一眼,不動。</br> “你想明天沒腰帶扎嗎。”涼颼颼的話語。</br> 北辰琰這才伸出手,笑著一點點揭開。</br> 凌兮月活動一下手腕,正想抬腳,卻被男人一把就按了回去,“讓你亂跑,不長點記性。”</br> 他是真想將這小東西五花大綁,拴在腰帶上。</br> “走之前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許亂跑,不許犯險……”北辰琰一條條數出發(fā)前他叮囑的事項,眉峰越擰越緊。</br> 微微有點理虧的凌兮月,悻悻地聳了聳鼻尖后,便暫時未動,嘀咕著解釋,“我還以為你得有一陣子過來呢,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緊的大事,跑一趟,幾天就回了……”</br> “就你理由多。”北辰琰盯著懷中少女,頗為無奈一嘆。</br> 雖然懊惱,更擔心,但他也知道,若真乖乖聽話,她就不是那個讓他愛得入骨,有時卻又恨得牙癢癢的凌兮月了。</br> 也活該,是他自己慣出來的。</br> 北辰琰摟著懷中的小家伙,又一嘆后,緩緩閉上眼,休息,那俊美的眉梢上掛著濃濃的倦意。</br> 這時凌兮月轉過身去,眸中跳閃著小雀躍,“琰,你怎么會在這,比我還快。”</br> 聽得這話,北辰琰刷地睜開眼,狠狠瞪了凌兮月一眼,才又合上。</br> 凌兮月縮了縮腦袋。</br> 他閉著眸子養(yǎng)神,開口淡淡道,“你離開王城當晚我就到了,聽穆西說你去了天葬地,我便在王城找了個熟悉路的人,他道此處是去往天葬荒原的必經之地。”</br> 北辰琰睜開眼,看向懷中小臉被抹得黢黑的小丫頭,“你若過去,肯定會路過此地,我晝夜兼程趕過來,倒比你快上大半日。”</br> 再是喬莊打扮過,凌兮月一進客棧大門,北辰琰也一眼認了出來。</br> 當愛一個人到極致的時候,靠的就不僅僅是那張臉,而是她的身形,氣息。</br> 哪怕是小小的一個眼神,也能讓他立刻認出心愛女子。</br> “你都沒休息?”凌兮月心疼地摸了摸他倦怠的面頰,“快睡吧。”</br> 難怪瞧著這么疲倦,而且琰身上的奇毒一直是個隱患,如此奔波,這萬一出點岔子,可怎么辦?</br> 北辰琰閉著眼,抓著凌兮月的手,輕輕貼在面頰上,一手摟著少女纖細的腰肢,將她緊緊箍在懷中。</br> 找到了人,這才能安心睡上一覺。</br> 凌兮月陪著睡了會兒,聽得樓下一陣喧囂。</br> 凌兮月警醒,躡手躡腳地拿開男人的手,準備起身。</br> 誰知,本以為已經熟睡的北辰琰,冰眸緩緩睜開,一動不動的盯著凌兮月。</br> 凌兮月:“……”</br> 別搞得像她要跑路一樣好嗎?</br> 北辰琰那質疑的眼神:沒辦法,你有前科。</br> “你累了,先休息,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去去就回。”凌兮月恐怕也只有對北辰琰,會有如此耐心,解了腳上的帶子,又在他唇畔輕輕落下一吻,“好嗎?”</br> 那祈求的小表情,難得服軟。</br> 北辰琰冷冷地給她一個“允了”的眼神,這才閉上眼,凝神休憩。</br> 凌兮月暗自白眼,“真是個大爺。”</br> 嘀咕聲后,起床出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