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辣媳當(dāng)家 !
(四千字)
很快,兩方家長約著在顧家吃了個飯,商討婚禮事宜。
都說世事無常。
過去他們兩方家長一起探討的是顧云卿和江佩珊的婚禮。
可是這次居然變成了顧云卿和江挽月的。
顧云卿和江挽月他們倆都是低調(diào)地個性,一致表示,婚禮從簡,雙方長輩一起吃個飯就可以,不必大費周章。
蘇雅容很是猶豫,“月兒,你可想清楚了,婚禮一輩子只有一次呢!”
她家女兒從小坎坷,她是希望女兒的婚禮能辦得熱熱鬧鬧的,讓女兒風(fēng)風(fēng)光光出嫁。
可是江挽月堅持道:“媽,幸福跟婚禮的隆重與否無關(guān),加上云卿工作的時間也緊張,婚禮大肆鋪張也是很耗費精力的事情,不如就一切從簡,等將來我們想辦了,再補辦一場我們自己喜歡的,也沒關(guān)系。”
她不希望有好事者在這個時候?qū)λ麄兊幕橐鲋钢更c點。
不如就低調(diào)行事,大家都輕松。
不過現(xiàn)在主張勤儉節(jié)約,江秉文覺得女兒這么做很識大體,“既然云卿和月兒都決定了,那就這么辦吧!”
女方家長都同意了,顧光鐮和葛麗瓊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很快,顧云卿就帶著江挽月火速去立了結(jié)婚證。
這個效率,爭分奪秒,哪里有從前磨磨唧唧、心不甘情不愿。
連顧嘉葉都忍不住跟沈檸悄悄咬耳朵,“我感覺吧,大哥這次是遇到真愛了?!?br/>
“你看出來了?”
“能看不出來嗎?以前跟江佩珊在一塊兒,一提到結(jié)婚,我就覺得大哥很消極,就好像結(jié)婚了,他就被套牢了一般,就跟……上斷頭臺一樣。”
這個比喻可讓沈檸一陣好笑。
顧嘉葉又道:“你和這位大嫂好像很能說得來,之前還特意邀請人家去鄉(xiāng)下玩呢,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哥和她暗度陳倉,所以故意制造機會呀?”
“對呀,當(dāng)時蘇姨很反對,我看大哥挺沮喪,所以就想幫他們撮合撮合?!?br/>
顧嘉葉:“難怪,我瞧著挽月同江佩珊是兩類人,咱們這位大嫂敢愛敢恨,很合大哥的胃口,咱大哥老腹黑了,他就希望生活來點不一樣的刺激?!?br/>
沈檸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嘉葉,你對大哥可真是了解??!”
“那當(dāng)然,我從小就知道他是什么臭德行,他就沒少欺負我?!鳖櫦稳~說起小時候,都是一把辛酸淚,“當(dāng)初你要是沒被咱爸送去鄉(xiāng)下,我們還能一起對付他,我一個人沒那賊膽。”
沈檸捂唇笑出聲,“大哥看著很斯文呀……”
“斯文敗類!”
沈檸想起當(dāng)初顧云卿在整治那兩個混混的時候,那血性殘忍的手段,瞬間就能理解嘉葉說的這番話。
大概在顧云卿斯文儒雅的表面下隱藏著一顆不安于現(xiàn)狀的心。
顧嘉葉:“我猜,大哥和大嫂這是以毒攻毒?!?br/>
沈檸曲起手指輕敲了顧嘉葉的腦門一下,“他們這是情投意合,必能舉案齊眉,你可別陰謀論?!?br/>
葛麗瓊找顧嘉葉說話,“你和中凱先搬回家里來住,你大哥那套房子得收拾出來當(dāng)婚房,沒辦婚禮,可不能再婚房上委屈了你大嫂?!?br/>
“哦。”
現(xiàn)在這個年代,結(jié)婚證是一份折本式的結(jié)婚申請書,當(dāng)江挽月拿著熱乎乎新鮮出爐的結(jié)婚證書時,眼眶有些許的酸澀。
前世今生,這是她第一次擁有結(jié)婚證,還是和她愛了兩輩子的男人共通締結(jié)的婚姻契約書。
她將結(jié)婚申請書緊緊按在胸口前,感受那份余溫。
“你這是……開心?”開車的顧云卿不確定地問。
“應(yīng)該是復(fù)雜。”江挽月又低頭看了看結(jié)婚證,喃喃自語道:“從來沒想過我也會結(jié)婚……”
顧云卿并不能理解她話里的深意,揶揄道:“我不娶你,你就不嫁了?”
“或許可能應(yīng)該……”
顧云卿把車停在了路邊,捏著女孩兒細嫩的下巴,鄭重其事地問:“江挽月,你是真心想要嫁給我嗎?”
江挽月清凌凌的目光凝向他的雙眸,有些許茫然,“為什么這么問?”
他的手改成捧住她的臉,神情難得流露出些許的脆弱,“我害怕……”
“害怕?”
“害怕你是為了……報復(fù)才嫁給我?!?br/>
江挽月:“既然你一直有這份懷疑,娶我干嘛?”
男人將她扣在懷里,“我就是要娶你,要不然你這個小妖精還有誰敢收?”
“怎么沒有?”江挽月挑起一側(cè)細眉,“追我的人如過江之鯽,比如……”
她拖長的尾音在男人兇巴巴的眼神下堪堪閉了嘴。
“你同我去S市一起生活好不好?”顧云卿聲音溫柔地同她商量。
他的工作地點長年在S市,長路漫漫,能回來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
才剛結(jié)婚,他一點都不想與她分開。
江挽月很是猶豫。
在這里,她有自己的父母。
最讓她放心不下的大概就是蘇雅容了。
顧云卿以為她擔(dān)心工作的問題,忙道:“我可以幫你弄到S市的歌舞團工作,你看怎么樣?”
“可我父母都在這兒啊!”江挽月為難道。
顧云卿瞬間沉默了下來。
江挽月握著他的手貼在面頰上,“我再想想辦法,我也不想同你分開的?!?br/>
“是我不好,我的工作性質(zhì)是這樣,經(jīng)常要往各地跑,一去不知歸期,到時候你也是要一個人,還不如就留在父母身邊,我也好放心?!鳖櫾魄淝妇蔚?。
他以前就覺得自己這樣的人是真不適合結(jié)婚。
太耽誤伴侶了。
如果當(dāng)初江佩珊不同意結(jié)婚,他也不會勉強。
但是獨獨江挽月,他想自私地緊緊攥在手心里。
江挽月抱了抱他,“沒事的,我能照顧好自己。”
“不許變心?!?br/>
江挽月翻了翻白眼,“知道啦。”
“我說真的?!?br/>
“我變心了會告訴你的,不會瞞著你。”
“你……”
顧云卿惡狠狠瞪著她,“剛結(jié)婚你就有這種想法,你想氣死誰?”
江挽月嬌笑個不停,“想氣死你呀,然后我就剛好改嫁?!?br/>
“做夢!”
他作勢要吻她,被她躲開,“這是在大馬路上,要親回家親?!?br/>
“這可是你說的……”
顧云卿板著臉壞笑了兩聲,重新坐正,準備發(fā)動車子迫不及待回家去,誰知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這讓顧云卿的目光瞬間怔了一下。
江挽月同樣也注意到了路邊扶著自行車的江佩珊。
江佩珊的眼里全是隱忍的傷痛,就那么靜靜地注視著他們,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江挽月回視著江佩珊的目光,嘴上說:“走吧!”
顧云卿發(fā)動了車子,車子從江佩珊的身邊開過,江挽月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前方。
比起前世,江挽月覺得,今生的自己已經(jīng)善良多了。
她偏頭問顧云卿,“你會覺得你的前對象可憐嗎?”
這問題,在旁人聽來實在是道送命題。
顧云卿從容答道:“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相比于她做的,她得到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是非常溫和。”
江挽月:“她現(xiàn)在一定很恨我。”
顧云卿輕輕道:“恨我的人同樣也不少?!?br/>
江挽月靜靜地盯著他的側(cè)臉,“你可真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br/>
顧云卿:“我就當(dāng)你是在夸我?!?br/>
江挽月冷不丁問:“你愛不愛我?”
顧云卿挑眉,看了她一眼。
“青山印證,日月可鑒?!鳖櫾魄湔J真道,“對你,一片真心?!?br/>
“那你愛過江佩珊嗎?”
在旁人看來,又是一道送命題。
顧云卿依舊回答得輕松,“她只是我一個不錯的伴侶選擇。”
“你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我總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江挽月手肘撐在窗戶,拳頭抵在腮幫子上。
顧云卿:“我說的這些,沒有騙你。”
江挽月望著車窗外賣冰棍的老奶奶,突然對顧云卿道:“我?guī)闳ヒ娨粋€朋友好不好?我們結(jié)婚的事,我想親口告訴他?!?br/>
顧云卿是何許人也,腦子一過,就想到一個人,“男的?”
“嗯嗯?!?br/>
“之前差點被我撞的?”
“嗯嗯?!?br/>
“他對你有意思?!?br/>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句肯定的陳述句。
江挽月誠實地答道:“他是我老鄉(xiāng),以前從鄉(xiāng)下逃跑的路上遇見的,挺不錯的一個人,無私地幫過我很多?!?br/>
既然已經(jīng)皆為了人生伴侶,那么挽月就決定將自己的生活和朋友都讓他知曉。
唯有坦承才會生出信任。
顧云卿:“如果你想讓我見,我就去見見?!?br/>
于是,顧云卿把車子停在了指定的路邊,江挽月就領(lǐng)著顧云卿去巷子里謝余亮住的地方尋一尋。
江挽月一路跟顧云卿說:“我這個老鄉(xiāng)很有做生意的頭腦,腦子比較活,中~~央不是已經(jīng)在討論市場開放的事情了嗎?我現(xiàn)在到時候一定是他大展拳腳的時候。”
顧云卿靜靜地看著眉飛色舞、侃侃而談的江挽月,“你是不是想做生意?”
江挽月:我剛才有透露出這個意思嗎?
顧云卿:“是不是?”
江挽月:“看我心情,無聊的時候或許可能應(yīng)該……”
“別跟我打哈哈。”
江挽月湊到他耳邊說:“我想開服裝廠!”
對于一輩子都在搞科研的顧云卿來說,這個信息顯然有些超綱了。
她委屈巴巴地問他,“我要是開廠,你有錢嗎?”
“有!回頭我把存折給你,不知道夠不夠?”
他也沒開過廠,沒經(jīng)驗。
江挽月頓時心花怒放,“你怎么這么好呀?”
“難道不應(yīng)該?”
江挽月點著頭道:“娶了我,就要疼我,給我錢,我一定幫你創(chuàng)造出更多的價值,錢這個東西,放久了會越來越不值錢的。”
等到后面她要怒買一批房子。
穩(wěn)坐富婆寶座。
顧云卿對掉進錢眼的江挽月感到有些好笑。
他實際上對錢沒有什么概念。
生活里沒有什么特別需要花錢的地方。
因為國家都已經(jīng)提供得好好的,不需要他操心。
聊著天,轉(zhuǎn)眼就到了巷子盡頭謝余亮的小小出租屋門口。
江挽月喊了半天沒見到人開門,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謝余亮提著包袱回來了,“咦,曉月……”
謝余亮看見顧云卿,有些訝異,“這是……”
“余亮哥,我給你正式介紹,他是……”一向臉皮厚的江挽月一時有些說不出口。
顧云卿主動伸出手跟謝余亮握手,“你好,我叫顧云卿,是挽月的愛人,之前開車差點沖撞了你,我很抱歉。”
謝余亮的腦子還被“挽月的愛人”這五個字敲擊地嗡嗡響,手也很笨拙地同他握在一起,“你們……結(jié)婚了?”
“剛結(jié)的?!苯煸滦懔艘幌聼岷鹾跣迈r出爐的結(jié)婚證。
謝余亮:“就,有點突然?!?br/>
顧云卿握住江挽月的手,與她十指緊扣,“這是我們經(jīng)過慎重考慮的結(jié)果,還希望謝兄弟能來賞光喝一杯喜酒?!?br/>
江挽月:“余亮哥,謝謝你這么長久對我的幫助,我們的婚宴也不打算大辦,就兩邊親戚湊一起吃一頓,到時候你也來好嗎?”
謝余亮心里很失落,猶豫道:“我過兩天可能要離開這里?!?br/>
江挽月很是詫異,“為什么?”
謝余亮:“就是想去各地看看,了解了解,看看到底啥玩意兒好賣,我聽說啊廣城那邊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兒,啥都有***咱這里富多了?!?br/>
江挽月知道謝余亮說的地方,前世她是跟著他一起走遍了全國各地,增長了非常豐富的見識。
只是今生,她已經(jīng)沒辦法像前世一樣,孑然一身地同他走天涯。
顧云卿突然提議,“不如找個地方坐一坐,吃點東西怎么樣?”
于是三人就去了就近的國營餐館里點了一桌菜吃,當(dāng)是為謝余亮踐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三人這才告別。
回去的路上,江挽月很是惆悵。
她將要走一條和前世并不完全一樣的路。
心里有的更多是對未知的恐懼。
男人似乎感受都她的忐忑與迷茫,大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沒有和我結(jié)婚,你會和他一起去遠游嗎?”
“不會?!?br/>
江挽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至少今生的自己是不會的。
經(jīng)歷了前世一遭,她已經(jīng)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守護自己愛的人,再也不分離。
顧云卿勾著唇,“有我的因素嗎?”
“有?!苯煸吕`綣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放在臉頰上輕輕摩挲,“你已經(jīng)是我最親愛的,再也不能分割了?!?br/>
顧云卿沉重了一頓飯的時候,此刻撥開云霧見天日,“我真高興你能這么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