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維尼和奧巴瑪這兩頭“交通工具”。</br> 韓宣覺得還是維尼更舒服一點，那胖子肉多、背寬，不用擔心會從它背上掉下去，除了坐著，也可以躺。</br> 動力足、續航能力也不錯，減震效果更佳，最關鍵的是皮糙肉厚很安全，大概就像是悍馬車，缺點是吃“油”比較厲害。</br> 而奧巴瑪更像是法拉利跑車，性能不錯，外表也好看，可駕駛起來感覺不太舒服，自帶“轟鳴（吼叫）”聲，比較拉風，缺點是路不好就顛簸，減震不如越野好。</br> 兩者都是敞篷版的，風從臉上呼呼吹過，而且自帶自動駕駛功能，可以躲避障礙物、尋找道路，可惜自動駕駛靈敏性不高，偶爾需要“駕駛員”撥正方向盤。</br> 出門時候，老媽讓韓宣采一些雞油菌菇，他知道哪里有，靠近水果園的一片林子附近長著許多，正在讓奧巴瑪帶自己過去。</br> 雞油菌菇喜歡生長在潮濕的林子里，在蒙大拿州挺常見，黃色外表很好辨認，雪山牧場附近范圍內，只有南瓜燈菌菇跟它相似，南瓜燈菌菇有毒，吃了那么多年，韓宣可以認出來。</br> 如今藍莓依然在采摘，不過數量已經不多，全靠人工采集，到處都能看見提著籃子的果農。</br> 一大片葡萄園里，枝頭掛著累累果實，因為蒙大拿氣候原因，新栽種的葡萄比較晚熟，甘寶海洋牧場那邊已經開始收獲，這里大概還要等到十月份。</br> 果園里栽種的葡萄可以直接吃，剛好錯開其他地方的上市季節，老葡萄園種植的赤霞珠則專門用來釀酒，差不多也要等到秋天時候才會采摘。</br> 最忙的季節即將過去，那些負責照顧果園的員工們最近輕松了許多，等到收完葡萄之后，就只有松露還需要照顧。</br> 剛從一位果農那要來竹籃，奧巴瑪突然扭頭看向西邊，沒等韓宣道謝，便帶著他飛快跑動。</br> 韓宣沒坐穩，差點從它背上掉下去，知道“自動駕駛”又失靈了，趕忙將身體往前傾，大喊道：“嗨！</br> 奧巴瑪！你又什么瘋呢！”</br> 奧巴瑪稍微減慢點度，不理他的話，繼續往西跑。</br> 找到氣味傳來的位置，它停在一個用石頭搭成的方形火坑附近，坑里木材正冒煙燃燒，上面燒烤架放著十多個圓圓的東西。</br> 有個家伙抱著木柴走來，他見到韓宣后，露出笑容說道：“哈嘍。</br> 早上好啊，今天天氣不錯，韓。</br> 我在幫他們準備早餐，今天食堂天然氣管道壞了，餓著肚子可沒辦法干活。”</br> “一大早就吃這個？”</br> 在蒙大拿州生活那么久，韓宣當然知道這上面烤得是什么東西。</br> 它名字叫做落基山牡蠣，卻跟生活在海里的牡蠣沒半毛錢關系，這些東西......是牛的蛋蛋。</br> 每年春天，當小牛犢買回來之后，牛仔們會在公牛情之前，將公牛全都找出來，然后一一閹割掉。</br> 最厲害的是老巴頓，據說已經有過十萬頭牛在他的刀下丟掉了蛋蛋，古代凈身房的人跟巴頓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br> 韓宣看過閹割公牛的場景，每次想到都會覺得心涼。</br> 閹割公牛，只割牛蛋、不割牛鞭。</br> 打完麻醉之后，用刀劃兩個小口，手一擠，然后將兩顆牛蛋直接硬生生拽掉，比用剪子方便。</br> 公牛情時候脾氣暴躁，容易傷到人，閹割后有利于育肥期育肥。</br> 而且牛不是隨便交配，只有身體健壯并且無疾病史的公牛，才能當作種牛，這樣誕生出來的小牛，體質會更加健康。</br> 所以別看牧場有數萬頭公牛，但很少能見到它們交配的場景，除了一些專門挑選出來的種牛，其他公牛兩腿之間那一大坨，其實只能用來尿尿。</br> 會有人上門收購切割下來的牛蛋，而且價格不便宜，雪山牧場這里的牛蛋蛋，一個能賣出二十五美元。</br> 蒙大拿和周邊幾個州的居民，長期以來都有吃牛蛋的習慣，這東西有點惡心，但其實油炸之后加點調料，會變成很美味的食物。</br> 當地人相信它能夠壯陽，奧古斯塔鎮甚至還有“山牡蠣節”，舉行的時間不定，大概在獨立日前后，今年已經過去了。</br> 中醫認為吃什么補什么，西醫則認為相比起純粹是膠原蛋白的牛鞭，牛蛋內含有很高的雄性荷爾蒙，確實可以幫助男性提高性功能。</br> 韓宣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東西，因為韓千山怕他被那些雄性荷爾蒙影響，導致提前育，對孩子身體健康沒好處。</br> 如今韓宣已經進入青春期，按照當地人的傳統觀念，在這個年紀吃牛蛋，可以讓某些地方育得更……咳咳。</br> “我們經常吃，不過早上吃是第一次。</br> 你爸今年沒賣牛蛋，免費留給我們，上帝和我老婆都祝福他。”</br> 面前這位果農接著問道：“你要不要也來一個？</br> 早上剛從冰庫里拿出來的，雖然味道沒新鮮的好，不過吃起來也挺不錯。”</br> 韓宣正在糾結于這跟他老婆有什么關系時候，便看見他從烤架上取了兩個牛蛋，裝在牛皮紙袋里，撒上很多孜然和辣椒粉遞過來。</br> 鬼使神差地接過，奧巴瑪舌頭伸出嘴邊，正用眼睛盯著那個人，清楚表示自己也想吃。</br> 雪山牧場員工很多，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跟韓宣還有這些動物們接觸。</br> 果農打扮的中年人，再次拿了一個牛蛋，放到奧巴瑪面前，還悄悄伸手摸黑虎脖子上的毛。m.</br> 看在他給食物的份上，奧巴瑪很大方地沒有計較自己被揩油，正低頭用嘴吹，還伸出舌頭舔舔。</br> 牛蛋不算大，它一口就吞掉了，因為有些燙，匆匆便咽下去，根本沒嘗到究竟是什么味道。</br> 韓宣則帶著牛蛋離開，從沒吃過這東西，有點心理陰影，放在鼻子底下聞聞，味道挺香。</br> 最終還是咬了口。</br> 調料味道在舌尖爆炸，混合著燒烤的焦糊味，沒想像中那么惡心，入口外脆內糯，讓人忍不住想吃第二口。</br> 假如只有自己吃，會顯得很奇怪。</br> 但蒙大拿和周圍幾個州，幾乎所有成年男人都喜歡吃它，導致牛蛋長期供不應求，人都有從眾心理，這樣就比較容易接受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