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中奇緣》原著:大漠謠 !
心中實在難受,也顧不上其他,對著月亮一聲長嘯。剎那間,長安城內(nèi)一片聲勢驚人的狗叫雞鳴,原本漆黑的屋子,都一個個透出燈火來,人語聲紛紛響起。
我忙靜悄悄地快速離開作案現(xiàn)場,一面跑,一面不禁露了一絲笑。人總應(yīng)該學(xué)會苦中作樂,生活本身沒什么樂事的時候,更應(yīng)該自己去刻意制造些快樂。
逮個黑燈瞎火的角落,又扯著嗓子號叫了一聲。剛才的場面立即再現(xiàn),我東邊叫一嗓子,西邊號一嗓子,把整個長安城鬧了個人仰馬翻,雞犬不寧。
街上漸漸地變得亮如白晝,連官府的差役都被驚動,一個個全副武裝出來逮狼,有人說兩三只,有人說十只。
街邊的乞丐成為眾星捧月的人物,人群圍聚在他們周圍問他們可看到什么。乞丐平日里哪能如此受歡迎?個個滿臉光輝、嘴里唾沫亂噴、比畫著說看見了一群,越說越夸張,引得人群一聲聲驚呼。也許平靜日子過久了,眾人不是怕,反倒一個兩個滿臉興奮刺激,翹首以待地盼著發(fā)生點兒什么新鮮事情。
我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想著鬧都鬧了,索性再鬧大些,圖個自個兒開心,也讓大家都玩得盡興一回。瞅到一個披著黑斗篷的人經(jīng)過,看四周無人注意,悄悄躍到他身后,一個悶棍就敲暈了他。等扒下他的斗篷后,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個官老爺。這……我頭有些疼,這好像比我想的嚴(yán)重了。算了!敲都敲了,后悔也晚了。
披上斗篷,拿帕子把頭包起來,人藏在屋頂一角處,“嗚”的一聲狼嘯后,飛檐走壁,無所顧忌。屋頂上一溜人追在身后,下面的街道上扶老攜幼,拖家?guī)Э冢瑪D得密密麻麻,和看大戲一樣。有官差被我踢下屋頂,人群中居然還有鼓掌叫好聲。
好漢難敵群毆,官差越來越多,似乎全長安城的兵丁都來捉我了。原本打算戲耍他們一圈后就逃之夭夭。可沒有想到,官差里頗有些功夫不弱的人,而且剛開始追捕我時有些各自為政,現(xiàn)在指揮權(quán)似乎都?xì)w于一個人手中后,調(diào)度有方,攔截得力,慢慢把我逼向了死角。
果然是天子腳下!心中暗贊一聲,急急尋找出路,若真被抓住,那可有得玩了,只是恐怕我現(xiàn)在玩不起。
因為我不愿取人性命,下手都是點到即止,左沖右沖,卻仍舊被困在圈子里。左右看了看地形,要么被抓,要么決定下殺手沖出,要么只能……
輕身翻入霍府,在后面追趕的兵丁顯然知道這是誰的府邸,果然不敢追進來,都停住了步伐。我偷偷吐了下舌頭,估計待會兒就會有品級高一些的官員敲門求見,陳叔的覺算是泡湯了。
悄悄溜進去病的屋子,偷偷瞅了一眼,竟然沒有婢女守著,只他一個人睡在榻上。心中又是納悶又是氣,陳叔這個老糊涂,怎么如此不上心?
走到榻旁,俯身去探看他,沒想到他猛地睜開眼睛,我被嚇得失聲驚呼,叫聲剛出口,他已經(jīng)把我拽進懷中,摟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我笑著敲他胸口:“竟然敢嚇唬我!難怪婢女一個都不見呢!”
他卻沒有笑,很認(rèn)真地說:“我一直在等你。如果你天亮?xí)r還不回來,我就打算直接去搶人了。”
我哼了一聲:“強盜!”
他笑在我額頭親了一下:“強盜婆子,你怎么打扮成這個樣子?”
我朝他做了個鬼臉,掙脫他的胳膊,把斗篷脫下來扔到地上,又解下頭上包著的帕子:“你慘了,說不定明天就會有人上奏陛下說你窩藏飛賊。我今天晚上可是把整個長安城的官差都給引出來了。”
他側(cè)身躺著,一手撐著頭笑問:“你偷了什么東西?”
我不屑地皺了一下鼻子:“就是好玩,胡鬧了一場。”
他拍了拍榻,示意我躺過去。我鉆進被窩,縮進他的懷中:“我看你一點兒不像剛病過一場的人,怎么這么精神?你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他皺著眉頭道:“別的都感覺正常,只有一個地方不舒服。”
我心中一緊:“哪里?天一亮就叫人去請?zhí)t(yī),不行,現(xiàn)在就讓陳叔去請。”說著就要跳下榻,他一手摟著我肩,一手握住我的手,牽引著我緩緩滑過他的小腹,向下放去:“這里不舒服。”
手被摁在他的火燙**上,“你……”我登時又惱又羞,漲了個滿面通紅。
他笑湊在我耳旁,輕聲道:“你多久沒有主動親近過我了?原來病一場還有這樣的好事,早知道早些生病了。難得你肯投懷送抱一次,我若沒點兒反應(yīng),豈不是對不起你這個自稱‘花月貌冰雪姿’的美人?”
我啐道:“小淫賊!”
他一面吻著我的耳朵,一面含含糊糊地說:“玉兒,你愿意給我生個孩子嗎?我如今暫且不能娶你,但我這輩子是賴定你了,反正早晚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目前沒有個名分,我就不忍了。”
我笑扭著身子閃避著他的吻,還沒有答話,屋子外陳叔的聲音響起:“將軍!”
霍去病沒有理會,依舊一面逗著我,一面低聲問:“愿意不愿意?”
我大氣都不敢喘,唯恐陳叔聽見什么,可他卻毫不在意,我越是緊張,他越是來勁,索性在我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下。
“將軍!將……”
陳叔的聲音卡了好一會兒,方又輕飄飄地喚了一聲:“將軍……”
霍去病無奈地嘆口氣,嘀咕了句:“怎么每到關(guān)鍵時刻,總有這些不應(yīng)景的人出現(xiàn)呢?”揚聲問:“什么事?”
陳叔道:“衛(wèi)尉大人深夜求見,說有流匪逃入府中。求將軍幫忙清查一下宅邸,我來問一聲,拿個主意。”
霍去病道:“有什么好問的?這點兒事情你還拿不了主意?”
陳叔道:“府中的警戒不比皇宮差,沒有任何人能不驚動上百條良犬就進入府中,而且聽聞今日夜里長安城里有狼群鬧騰,所以我琢磨著……琢磨著……”
我看他話說得實在辛苦,替他接道:“陳叔,是我半夜溜進來的。”
陳叔一下松了口氣,話說得順暢了不少:“我正是這么推測的,所以就把衛(wèi)尉大人擋回去了。結(jié)果不一會兒,中尉大人又來求見,一臉愁苦地說有人賊膽包天到把太子少傅敲了一悶棍,少傅大怒,揚言不抓到賊人,一定會參奏他們一個玩忽職守,我又擋了回去。”
霍去病側(cè)身躺著,神態(tài)無限慵懶,視線斜斜地睨著我,伸手彈了一記我的額頭,只是笑:“得了!回頭我親自去一趟少傅府。說更嚴(yán)重的吧!現(xiàn)在又是誰來了?”
我起先還納悶怎么黑夜里一個大官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獨自一人在長安城逛蕩,原來如此。俯在霍去病耳邊低聲嘀咕,他又是好笑又是詫異地瞅著我,搖搖頭表示不同意。
陳叔回道:“李敢大人奉了郎中令李將軍的命令來拜見,說為了霍將軍的安全,也為了長安城的律法,請我們協(xié)助他們逮住逃入霍府的刺客,現(xiàn)在正在廳上候著。”
霍去病臉沉了下來,冷著聲問:“李敢說是刺客?”
陳叔低聲道:“是!”
郎中令掌宮殿掖門戶,他們指我是刺客,那不就是說我刺的是……陛下?我苦著臉說:“似乎闖大禍了。這么一座大山壓下來,李妍想壓死我嗎?”
霍去病立即問道:“李妍?這話怎么講?”
我掩住嘴,看著他,眼珠子骨碌碌亂轉(zhuǎn),半晌都沒有一句話,他搖了下頭:“不知道你在忌諱什么。”對陳叔吩咐道:“李三既然已經(jīng)猜測到是玉兒,那也不用瞞他。直接告訴他,是我霍去病和我的女人深夜無聊,兩人鬧著玩了一場,不小心驚擾了他們,實在抱歉。我們現(xiàn)在正在榻上歇息,他若想逮人就直接過來,我候著。正好沒有見過長安城的牢房長什么樣子,難得他肯給個機會讓我們見識見識。”
我揪著他的衣服,皺眉瞪眼:“不許這么說,絕對不行……”
屋外陳叔靜默了一瞬,又趕忙應(yīng)了聲“是”,匆匆離去,可我怎么聽著他的腳步聲有些喝醉酒的感覺。
我頭趴在枕上,捂著臉道:“霍去病,你是在整治李敢,還是在整治我?我怎么覺得你對我一腔怨氣呢?”
“一半一半,不過此怨氣非彼怨氣,而是床笫間的怨氣。”他笑著掰開我的手,在我鼻尖上印了一吻,“李敢心思縝密,何況這次他又是設(shè)局人,和他一招招過招,我不見得能想過他。索性無賴一下,把他暗處布置好的局全給打亂,看他怎么辦。他若一時受激,行錯一步,我們也正好反過來逗逗他。”
這個人打仗不講兵法,行事也完全不按世情。我的臉皮又實在厚不過他,一轉(zhuǎn)身子,側(cè)身躺著睡覺,他笑問:“你這就睡了?”
我哼道:“天已快亮,我可是在長安城的屋頂上折騰了一夜,你若不讓我好好睡覺,我就回自己那邊了。”
他從背后環(huán)抱住我,輕聲說:“睡吧!”
我抿著嘴一笑:“天亮后,你真的要去少傅府嗎?”
他笑道:“你說我無賴,你的法子也是夠下三濫。他是太子的師傅,不算外人,我還是親自去一趟的好。”默了一瞬,又趕忙應(yīng)了聲“是”,匆匆離去,可我怎么聽著他的腳步聲有些喝醉酒的感覺。
我頭趴在枕上,捂著臉道:“霍去病,你是在整治李敢,還是在整治我?我怎么覺得你對我一腔怨氣呢?”
“一半一半,不過此怨氣非彼怨氣,而是床笫間的怨氣。”他笑著掰開我的手,在我鼻尖上印了一吻,“李敢心思縝密,何況這次他又是設(shè)局人,和他一招招過招,我不見得能想過他。索性無賴一下,把他暗處布置好的局全給打亂,看他怎么辦。他若一時受激,行錯一步,我們也正好反過來逗逗他。”
這個人打仗不講兵法,行事也完全不按世情。我的臉皮又實在厚不過他,一轉(zhuǎn)身子,側(cè)身躺著睡覺,他笑問:“你這就睡了?”
我哼道:“天已快亮,我可是在長安城的屋頂上折騰了一夜,你若不讓我好好睡覺,我就回自己那邊了。”
他從背后環(huán)抱住我,輕聲說:“睡吧!”
我抿著嘴一笑:“天亮后,你真的要去少傅府嗎?”
他笑道:“你說我無賴,你的法子也是夠下三濫。他是太子的師傅,不算外人,我還是親自去一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