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時,她已經穿上了毛衣。
雖然早已習慣人們畏懼害怕他,但當她用那種驚恐害怕的表情瞪著他瑟縮時,他那早被狗啃得七零八落的心,依然忍不住抽顫了一下。該死的女人!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盡快擺脫她,在他喪失理智之前。可惜的是,最近的鄰居遠在百里之外。冷冽的寒風,吹襲著他的黑發。
不遠處的山頂上,已涌現滾滾的濃云。
抬起頭,他看著那風起云涌,不禁在心底暗暗咕噥咒罵著。
他真不應該多管閑事的,看看他現在換來什么?
「狗屎。」
卡卡抬頭看了他一眼。
「抱歉,不是說你。」
卡卡一臉無辜,他撫摸著牠的背一下,這才起身將最后一捆柴火堆到門邊,然后走回板車旁,把那一麻袋的補給品扛回屋里。
他希望那個女人已經睡著了,不然再次昏迷過去也好,他可沒空再和她動手動腳。
深吸口氣,他推開大門,等到沒有任何東西飛過來攻擊他,這才舉步走進去。
卡卡跟在他腳邊,一進門就習慣性的窩到了溫暖的火爐邊,那里有塊屬于牠的舊毯子,沾滿了屬于牠的毛與氣味。屋里雖然生起了火,但室內室外的光線依然有相當大的落差,不過他仍是很快就看見那個瘋婆子癱倒在床上。他熱給她的羊奶,翻倒在地上,但那量只剩下一點點。
她喝了,很好,算她識相。
她還有呼吸,他看得到她胸口輕微的起伏,他的毛衣在她身上,顯得特別的貼身。
拉回視線,他大踏步走進屋里,把麻袋里的補給品一一歸位,然后拿了抹布擦掉地上的羊奶,再把鋼杯清洗干凈,這才有些不甘愿的走到床邊。
帶她回來時,他曾優先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嚴重外傷,當時看起來,除了一些擦傷淤青和左手脫臼之外,她似乎還算好。
她額頭上的傷口,讓她臉上布滿干涸的血跡,看起來有些嚴重,但他知道那其實并不嚴重;額頭上只要有一點小傷口,就會流很多的血,只要傷口不大,血又止住了就好。
她的出血已經止住了,就他剛剛觸目所及,也沒有其它出血不止的傷口。
問題出在,雖然現在看來還好,她依然可能有內出血或腦震蕩。他并沒有受過專業的醫學訓練,所能做的就是讓她保暖,然后確定她還有呼吸。他在羊奶里加了草藥,給她喝鎮定安眠的草藥或許很冒險,但那東西也能止痛,這樣一來,她的身體至少有復原休息的機會。雖然暫時睡著,或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