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在這兒呢!”
我聽到人群外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我看見一個佝僂的人。因為對方低著頭,身子蜷縮的好像個煮熟了大蝦,聲音顫顫巍巍的。很難想象面前這個人會是鐵虎。
鐵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馬上朝著鐵虎走去,他伸手扶住鐵虎的兩只胳膊,鐵虎慢慢的抬起臉,我發現那人確實是鐵虎,但卻已經不是以前的鐵虎了。一夜的時間,鐵虎變得很虛弱,臉上的皮膚甚至松弛的有了褶子。很難想象一個二十出頭的人會衰老成這個樣子。
“虎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們以為你”話說到一半,鐵鷹哽咽了。同樣傷心的還有鐵虎的母親。老太太此時在人群外一個勁兒的抹著眼淚。女女住圾。
把我們從井里救出來的人,也顯得很吃驚,似乎他們對鐵虎的突然衰老也覺得很驚訝。
“虎子,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這樣好像挺嚴重的,要不上醫院瞧瞧。”對方應該平日和鐵虎關系不錯,關切的說道。
鐵虎沖那人擺擺手“三哥,麻煩你們大伙了,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累,歇會兒就沒事兒了,我就不留您了,我得跟我哥商量點事兒。”
對方估計是看鐵虎情況確實古怪,顯得有點兒緊張,于是拉著其他過來幫忙的人離開了。看得出他們對鐵虎的情況也很疑惑,一直交頭接耳的。
回到屋里,鐵鷹問鐵虎到底怎么回事兒。因為在我們印象里他應該在井里,而且井壁上那副人皮壁畫,鐵鷹和我都親眼所見,不可能看錯的。
鐵虎搖搖頭,我們所說的情況他并不知道。當時他抱著木匣子往井邊跑,突然從井里冒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他整個人像是被一股強大的爆炸里震碎了,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放后面的土坡上,當時自己的身體已經是這樣了。回到家之后,老太太看見他顯得很吃驚,他這時才知道我和鐵鷹為了救他已經鉆到井里去了。
鐵虎說話時整個人顯得很虛弱,時不時的用手堵著嘴巴咳嗦。而且每咳嗽一下。身體就顫抖一下,讓人感覺好像每一下都能把他僅存的體力耗盡。
我伸手在鐵虎的手腕出抓了一把,我發現鐵虎的脈象很虛。心里不由得嘆看了口氣,看留給鐵虎的時間不多了。
“哥,我有點兒困,想先睡會兒。”說著鐵虎往床上爬了爬,側著躺在了床上。我看到幾乎在他躺下的同時。體內殘存的魂魄從體內飄了出來,靈魂出竅的過程很緩慢,看得出鐵虎有些不舍,鐵鷹用手碰了我一下,問我鐵虎怎么了。
我實在忍不住眼淚,在臉上抹了一把,告訴鐵鷹,虎子已經走了。
鐵鷹聽完我的話,趕緊用手在鐵虎的頸動脈上摸了一下,眼淚一滴滴的掉落在床上,反倒是鐵虎的母親并沒哭,老太太慈祥的盯著鐵虎的尸體,嘴里念叨著,這都是命啊。
料理完鐵虎的后事,鐵鷹帶著我和鐵虎的母親一起回了北京,只是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那顆珠子到底去了哪,那些怨念之氣徹底消失了,還是僅僅被暫時控制了,回到北京之后我讓鐵鷹最好能把這次的經歷整理一下,以備不時只需,不過鐵鷹因為這段時間不在,積攢很多案件上的事兒,最終這項工作只能由我來完成了,這算是我寫這些的目的吧。希望這篇文稿保存的時間可以長些,沒準兒幾百年之后,它可以為后世提供一些幫助。
完
“你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這可不是喜洋洋里的臺詞,說這話的家伙,到現在都讓我心有余悸,而且不得不每天把一個錦囊戴在身上以防不測,但多年過去了,我卻還活著,這讓我懷疑對方是不是存心嚇唬我。
事情還得從韓佳的第一份工作說起。
那時韓佳剛從學校畢業,憑著他老爹的關系,很順利的進了一家新聞網站工作,那是一家很不錯的新聞機構,涵蓋的新聞范疇也是五花八門。韓佳依據自己的興趣,選擇了“獵奇”組,這個組專門負責處理一些五花八門的新聞素材。
一天早上我受到了一封郵件,發件人正是韓佳,那時她總會發一些稀奇古怪的見聞給我,這次也不例外。
“一老者一生行善,但先后三次婚姻生了17個孩子,甚至中途還保養過兩個,但這些孩子沒有一個活到過三歲。”
“一直大青蛙,生吞了一只眼鏡蛇,這件事兒我和我附近的朋友,親眼目睹,而且還有照片為證。”
這兩條不足百字的信息,應該是韓佳受到的末位通信員發來的新聞線索。還沒等我做進一步的聯想,企鵝軟件發來了一個語音彈屏。我看到發來語音的人正是韓佳。
“怎么了韓記”當時韓記是我給韓佳取的新外號。
“半仙兒,看到我發給你的東西了么。”半仙兒則是韓佳給我的另一個稱呼。
“我正看呢,有什么問題么?”
“你不是吧,難道這些還不說明問題么?幾十年的時間,一個家庭先后死了20個孩子。不、你不覺得奇怪么?而且我根你說,下面那條線索,是同一名通信員發來的,同一個地方,發生了這兩件離奇事兒,難道這僅僅是偶然么?”
聽了韓佳的話,我也覺得事情還真有點兒邪門兒,不過這個世界上離奇的事兒時刻都在發生著,我并不是個愿意作死的人,但韓佳卻是,他告訴我他打算好好調查一下這兩件事兒,經費網站已經批下來了,他發給我的原因,是想問問我能不能與她同行。
我那段兒時間,閑來無事。再加上此次出行不用自己花錢,于是便問了問韓佳此行的目的地。當天下午,我和韓佳從北京出發,趕往了江西省瑞昌縣。
火車上韓佳告訴我,這是他來網站之后,獨立接手的第一個單子,所以無論調查結果怎么樣,她一定要寫出來。我告訴韓佳,其實世上無處不靈異。對我們要去采訪的事兒最好別報太大的期望,體制內的東西寫寫就算了,要真是靈異事件,我勸他最好別亂寫。
“那要是這樣,你干嘛還跟我出來?”韓佳很不解的問道。
“我和你出來的原因很簡單,首先這是場免費的旅行,其次事件本身很有意思,最關鍵的是,有些東西,你不能寫,但是我能。”說完我拿起一個雞爪子啃起來,全然不顧韓佳鄙視的眼神。
等到我們快到江東的時候,韓佳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聲稱是當地文化局的干部,負責接待和配合韓佳進行參訪。
我跟韓佳說道“怎么樣,我沒說錯吧,人還沒到,體制先到了。”韓佳白了一眼,問我這話是什么意思。
其實我當時也僅僅是個猜測,我覺得關于那則新聞線索,當地的新聞工作者不可能一點關注都沒有,這條所謂的奇聞傳到韓佳這里,這說明當地新聞工作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并沒能把整個事件現于報端。這其中便不乏體制因素。
韓佳聽了我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如果真如你說的,那咱們這次采訪很可能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那可怎么辦,我不能空著手回去交差啊。”那時的韓佳剛畢業,對工作的熱忱和許多初入社會的人一樣,而且一直覺得自己從事的職業,是無冕之王。因此對很多不能報道的事兒,嗤之以鼻。
“你急什么。我不是說了么,好多事兒你不能寫,但是我能啊。再者說,常規的采訪途徑,往往看不到事情的本質,正因為這樣,才使得整個調查的過程更有意思,總之我們走一步看一步。我總覺得這件事兒如果背后有什么驚天秘密,感興趣的人,決不止你我二人。比如你的那位通訊員,他就是個不錯的線索。”
韓佳聽我這么一說,馬上恍然大悟,掏出手機就要給那個叫蚊子的通訊員打電話。我趕忙制止她,我告訴韓佳,現在還不是聯系蚊子的時候,如果我們對事件沒有一個初步的認識,蚊子的看法或者想法,很容易給我們造成誤導,因此我覺得蚊子可以作為我們考證一些想法的關鍵,而非整件事兒的直接參與者。
韓佳點點頭,嘆了口氣跟我說,“那咱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本來我還指著這個新聞一炮而紅呢,不過按你的推測,我心里已經涼了一半兒了。”
負責接待我們的人叫韓雙,韓佳的本家,三十來歲的樣子,眼睛里透著一股精明,韓佳所在的網站還是有些力度的,我們發現韓雙是開著一輛金杯的新聞采訪車來的,這說明我們在今后的日子里,至少有一輛屬于自己的交通工具。
韓雙估計沒想到,韓佳采訪還會自帶保鏢,因此見到我之后顯的有點兒吃驚,不過也沒多說什么,熱情的幫著我們拿行李,而后快馬加鞭的趕往目的地。瑞昌隸屬九江,歷史悠久,據說三國時前,赤壁之戰中程普曾列兵與此,后有瑞昌這個地名,取瑞意昌盛的意思。